送走今天的这些小客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要不是芙洛菲忒是个懒崽子,到点就准时犯困,这糟心的小家伙估计真要跟去约翰逊家。
那可是一窝子奸商,有一对在星际和平公司当高级雇员的父母,艾利普·约翰逊迟早也会进入公司这座大染缸,无论出于何种角度考虑,拉帝奥夫妇都不想和他们家牵扯过深。
公司为这座偏远的星球带来了先进的技术,也带来了几乎摧毁本地经济的贸易体系,资本的逐利性天生与学者的气场不合,两家能维持还算不错的朋友关系也仅仅是欣赏彼此私下里的为人罢了。
倒是纽艾尔家跟他们家理念一致,可惜奥莉太有礼貌了,芙洛菲忒――
“芙洛菲忒?”维德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刚刚还在眼皮子底下犯困的女儿一眨眼怎么不见了,“芙洛菲忒,你在哪儿?”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贝拉和维里塔斯的注意,他们正在整理礼物――天才维里塔斯·拉帝奥过生日,许多没被邀请的人也送来了礼物。
很快,他们就发现芙洛菲忒不见了,与此同时,被维德认为太有礼貌的奥莉·纽艾尔坐在自家车上,得意地向父母展示今天的战利品――
纽艾尔夫妇看着女儿怀里睡眼惺忪的一岁宝宝,感觉眼前一黑。
……
送走不停道歉的纽艾尔一家,拉帝奥夫妇不由面面相觑,心里既后怕,又觉得好笑,芙洛菲忒实在太受欢迎了。
明明是维里塔斯过生日。
看着怀里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女儿,贝拉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小肉脸:“醒醒,芙洛菲忒,你给维里塔斯准备的礼物呢?”
“唔…在柜子里,让他自已去拿。”安梨实在太困了,翻个身埋在女人温暖的怀里,嘟囔道。
得知这件事的维里塔斯并没有太大反应,他已经收到过太多礼物了,客厅现在还有一堆没拆完的,可他已经没了兴趣。
“那么,维里塔斯,晚安,生日快乐!”母亲俯身亲吻他的脸颊,也只有过生日的时候,他不会拒绝这份亲昵。
维里塔斯在书上学过相关的知识,客观上来说,孩子的生日其实是一位母亲生理上最难过的时候,至少今天,他应该无条件迁就母亲。
“晚安,妈妈。”
贝拉高兴地离开了,维里塔斯则继续整理今天的思考成果,略去大片复杂难懂的方程算式,最后只剩几行小字:只要芙洛菲忒出现,人群中名为“愚钝”的症状就会加重。她可能是愚蠢病毒的源头(划掉),她是笨蛋。
写完最后一个字符,刚好到他休息时间,想了想,他走去妹妹的房间,从她惯用的柜子,也就是床头边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了她说的礼物。
是一张十分潦草的涂鸦,勉强能认出是他们一家四口,至于边上那堆看不清形状的阴影,大概是机器人比特。
真是一幅糟糕的作品,哼。
然而,这张毫无美感的涂鸦却被他放进了专门存放珍贵手稿的地方,当他反应过来时,智能保险箱已经遵照两年前设定的指令自动上锁了,按照协议,至少得在十二年后的今天,也就是他十八岁生日才能打开。
维里塔斯:“……”
后来,他气得睡不着,连夜爬起来修改记录本:只要芙洛菲忒出现,人群中名为“愚钝”的症状就会加重。她可能是愚蠢病毒的源头(划掉),她是笨蛋。(划掉)她是愚蠢星神!
这边维里塔斯被气得半夜起来写她坏话,另一边安梨却睡得十分踏实,可能是得知这个世界还存在一个跟种花家一脉相承的文明,让她倍感安心,甚至一个怪梦都没做,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可惜,忙着收拾行李的大人没空理她,她只好失落地走进厨房,像只老鼠一样上蹿下跳,把昨天做蛋糕剩下的奶油偷吃一空。
这种事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她从没有觉得甜食这么好吃过!
当拉帝奥夫妇发现时,人已经打起了饱嗝,并一脸无辜地表示:“我只是犯了天底下所有一岁小孩都会犯的错误,能轻点揍吗?”
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没有痛觉不代表不会难受,一直到出发前,她才在药物的作用下把吃的奶油全部吐出来。
因此,她这一路上都是蔫的,压根没有第一次出远门的兴奋,甚至坐上星际航行的飞船都打不起精神。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维里塔斯本想狠狠谴责她昨晚散播的愚蠢病毒使他变蠢,见她蔫头呆脑的模样,也没好说出口了,反而一路上都顺着她,连她把服务机器人认成比特,他都没说什么。
型号、功能、价格完全不一样,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认错的,但好在笨蛋很快就睡过去了,没有闹出笑话。
星际飞船的速度是介于慢与快之间的薛定谔速度,据说当一个物体超过光速时,它的时间就变慢了,已知星球之间的距离不变,飞船的时间慢了,速度就变慢,所以,速度越快,速度越慢――
出自第一次结束星际旅途的芙洛菲忒·拉帝奥,一觉睡醒,她看着眼前雄伟的星际接驳口岸,精神抖擞,心潮澎湃,大言不惭。
维里塔斯一开始还以为她终于觉醒了拉帝奥家的学者基因,正感欣慰,然而,听完他只觉得周边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见他突然呼吸困难狂翻白眼,安梨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这张死嘴,然后用另一只手疯狂给他扇空气,这个愚蠢的举动差点儿让维里塔斯当场昏过去。
好在接驳口的服务机器人十分专业,他这才幸免于难,结果就是父母各自隔开了两人,维德牵着维里塔斯,芙洛菲忒则被母亲抱在怀里,被禁止与哥哥交流。
但在外人看来,唔,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
人群熙攘,不远处的大厅入口走进一个人,女人衣着靓丽,紫红色的头发慵懒地束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精巧的圆片墨镜。
她似乎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幸福的一家人,不由停下脚步,镜片下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擦肩而过时,她突然伸手捏了捏女孩儿的脸:“真可爱啊。”
安梨抬头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脑子里,可她什么也抓不住,只能茫然地任对方揉捏。
“啊…谢谢,但……”贝拉礼貌地皱起眉头,好在这个突然冒昧的人很快松开手。
“抱歉啊,想起了我走丢的女儿。”她随口胡诌的模样明明没有丝毫诚意,却莫名让人信任,甚至令人心生愧疚――不应该胡乱揣测她的。
见状,安梨莫名觉得牙痒痒,想咬人,对面那个女人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竟然真伸手过来继续捏她脸。
于是,她毫不客气张口咬了过去,然而,每次都被精准躲过,她努力咬了半天,最后吃了一肚子空气。
“唔,善良的陌生人,祝你们行程顺利。”女人神色愉悦地离开了。
父母只当是个插曲,维里塔斯被周围精妙的建筑结构吸引,更是懒得搭理,只有安梨气得想骂人。
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舔她!不对,是舔,依嗷咬,对,狠狠舔她!?
脑子,你被绑架了就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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