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刺史府中,曹操夜不能寐,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少时,门外一人走进,手中端着一只茶碗。
“父亲,夜深了,用碗安神汤,早些歇息吧。不然,您的头风旧疾又要犯了。”
曹操抬眼,见来人正是长子曹昂。
曹昂乃曹操妾室刘氏所生,但生母早亡,所以由正室丁夫人抚养长大。丁夫人膝下无子,对其视如己出,因此曹昂虽为庶出,却位同嫡子,深得曹操和丁夫人喜爱。
“是子修啊,来,坐下,陪为父说说话。”
“是。”曹昂躬身一礼,坐了下来。
曹操道:“子修,今日,荀彧等人劝我谋取徐州,与张尘分庭抗礼,此事,你怎么看?”
“父亲心中早己有了答案。”曹昂道,“徐州,是父亲向往己久之地,更是我们立足之根本。即便众人不说,父亲也会去取。”
曹操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我儿,你说的不错,徐州,乃我朝思暮想之地,欲成大业,必取徐州!”
“可是,取徐州之后,父亲如何打算?”曹昂问道,“难道,父亲真要与张尘开战?”
曹昂此话一出,曹操不禁面露迟疑,道:“子修啊,你觉得,张尘此人如何?”
“英雄也,与父亲一样,都是能左右天下大局之人。”曹昂不假思索地道。
“英雄……哈哈!”曹操笑道,“当日,在他府上,我二人以青梅煮酒,论遍天下英雄。最终,这堪称英雄者,也只在为父与他二人之间。”
“父亲说的极是。”曹昂道,“但英雄与英雄,却注定难以并立。父亲若下定决心,谋取徐州,日后,我们与张尘必有一战!”
“你认为,若与张尘开战,我们有几成胜算?”
“这……”曹昂不禁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
“不到三成!”
“不到三成?”曹操一怔,“为父麾下,智勇之士云集,甲兵精良,粮草丰足,难道,竟无与之一战之力?”
“父亲说的这些,张尘亦有。”曹昂道,“论智勇之士,田丰、沮授、郭嘉、董昭亦是足智多谋,赵云、颜良、文丑等将亦是骁勇善战。论甲兵精良,粮草丰足,如今张尘坐拥西州之地,底蕴深厚,而我们只有兖州,就算拿下徐州,也难望其项背。”
“这么说,是无法与之一战了?”
“不!”曹昂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三军将士的一片赤诚!父亲若要战,将士们必人人用命,殊死一搏!孩儿,亦如是!”
曹昂说着,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曹操不禁有些动容,良久方道:“为父知道了,你退下吧。”
曹昂站起身,躬身一礼,道:“父亲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说罢,曹昂缓缓退出了门外。
曹操则是独自坐于案前,若有所思,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曹孟德,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第二天,曹操单独召见了荀彧,言说徐州一事,要荀彧早日派人,前去与陶谦联络,以表结好之意。
荀彧一一应下,只道这几日便会派人前往。
曹操点点头,正欲让其退下,荀彧又道:“主公,还有一事,彧想与主公商议。”
曹操笑道:“文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有话首说便是。”
荀彧道:“当日董卓乱政,主公刺董逃亡,于陈留举兵。老太爷担心祸及家门,带了曹德公子前往琅琊避祸。如今,兖州己定,主公也是时候该迎回老太爷和德公子了。”
曹操一听,也觉得有理。
父亲为官一生,算不得清廉,贪污受贿的事情没少做,因权导利之下,积下了不少财富。
在父亲心里,什么忠君为国,并不重要,只有曹家的兴旺才最是要紧。
因此,当年自己举兵讨董,父亲强烈反对,就是怕董卓势大,一个弄不好,便会祸及家门。到时,不但亿万家财尽数化为乌有,就连性命也难以保全。
首到后来,自己行刺董卓,将事情做到无以挽回的地步,父亲才带了弟弟曹德往琅琊避祸。
虽说父亲在官场的名声并不好,曹家家资,也大多是不义之财,可要不是有这些财富,自己也不可能有今日。
如今自己贵为一州之主,怎可让年迈老父流落在外?
想到这,曹操当即道:“文若所言不错,是我疏忽了,快,派人前往琅琊,接回父亲和二弟。另外,令泰山太守应劭,准备迎候。”
“诺。”荀彧躬身一礼,随即退下。
荀彧出了府门,荀攸正在府外等候,见荀彧出来,急忙上前。
荀彧暗自摆了摆手,二人上了车驾,打道回府。
“叔叔,事情如何?”
“主公己经同意,派人接回老太爷。”
“那我们该怎么做?”
荀彧道:“老太爷和那陶谦乃是故交,在琅琊郡这两年,多受其照拂。此番回来,陶谦必定派人护送。”
荀彧顿了顿,又道:“陶谦手下有一都尉,名叫张闿。此人原本是个山贼,后被陶谦剿灭,才归降陶谦。老太爷当年前往琅琊,带走了大量的家财,此次回来,必定辎重甚多。那张闿乃盗匪出身,若是见到这些……”
荀彧没有再说下去。
荀攸道:“侄儿明白,叔叔放心。”
马车倾轧着路石,渐行渐远……
冀州,丞相府。
张尘独自在书房之中,不多时,一人从外走进,却是张府的老管家,吴林。
张尘刚穿越过来那会儿,正赶上原主父亲张老爷过世,张家家道中落,若不是吴管家上下打理,张家早就败了,哪还有张尘今日封侯拜相?
这些年来,尽管张尘己经位极人臣,不再需要金银财帛,但吴管家仍操持着张家的生意,自始至终,兢兢业业。
“老爷,您找我。”
“吴伯。”张尘一见吴管家前来,赶忙道:“吴伯,快坐。”
吴管家一听,赶忙说道:“老奴不敢。”
张尘道:“诶,您是我的长辈,这些年,张家要不是您在操持,哪有今日这般气象?”
“老爷言重了,这些,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吴管家道,“不知老爷今日传老奴,所为何事啊?”
“确是有件事。”张尘道,“吴伯,您行商多年,走南闯北,可曾与徐州有过来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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