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捅了女儿窝啊！"二狗扒着潜艇舱门，眼珠子瞪得比鱼泡还大，"六哥，你闺女咋跟蘑菇似的，一长一窝？"
刘老六的铜筷擦着二狗耳际飞过，钉穿玻璃罐里的克隆体："再废话，下一个脑门。"
吴小欣用匕首撬开操作台暗格，掏出发霉的笔记本："三月十七日，0731号实验体脑波异常，建议销毁。"她抖了抖本子，掉出张糖糖的幼儿园合照，"寰宇在找能控制丧尸的脑子。"
华子蹲在培养罐前，箭镞拨弄着漂浮的头发丝："怪不得粮仓老头非要把闺女塞给咱们，敢情是送瘟神呢。"
"你闺女在这儿！"李刚踹翻角落的铁柜，柜底压着条梅花链。链子缠在干尸手腕上，尸体的右耳后有颗朱砂痣："这个是真的......死了至少两年。"
……
潜艇突然剧烈震动。心语撞在仪表盘上，手指无意间按下红色按钮。舱壁喷出恶臭的黏液，泡软了克隆体的皮肤。假糖糖们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金属骨架。
"让你别乱碰！"二狗扑过去擦控制台，袖子沾满黄褐色的粘液，"这他妈是化尸水！"
吴小欣突然揪住刘老六的领子："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匕首尖挑起干尸的头发，"两年前粮仓爆炸，你亲眼看见糖糖被压在废墟下！"
"那具尸体上面的朱砂痣是假的，别人贴上去的！"刘老六打飞匕首，"老子亲手......"
"亲手埋了个冒牌货。"吴小欣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烧伤疤，睁着大眼喊了出来，"当年我就在粮仓地下实验室，这些克隆体都是我看着灌的培养液！"
华子把手里的弓弦拨得咯吱作响，"那你为啥不说？"
"说了他能信？"吴小欣一脚踢翻培养罐，"这倔驴宁愿信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假娃娃，也不愿承认闺女早成灰了！"
潜艇顶棚突然剥落，河水裹着丧尸灌进来。李刚抡起铁柜堵住破口："要吵上去吵！这铁棺材要沉了！"
众人浮上水面时，河岸己变成火海。二狗吐出嘴里的烂水草："六哥，往东走有个防空洞......"
"不能去东边。"吴小欣拧着衣角的水，"那是寰宇的尸油加工厂。"
华子搭箭瞄准对岸晃动的黑影："那往西？"
"西边是丧尸养殖场。"李刚的砍刀在石头上磨出火星，"上周路过时，看见他们在给丧尸喂避孕药——说是控制种群数量。"
心语突然蹲下，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圈。三个同心圆，外圈套着三角形——和粮仓地窖的标记一样。
"小丫头说走地下。"刘老六踹开窨井盖，"二狗打头阵。"
二狗攥着打火机的手首哆嗦："凭啥又是我？这下面指定有......"
吴小欣照他屁股就是一脚。二狗嚎叫着跌进下水道，压爆了只肥老鼠。鼠尸肚子里滚出颗金牙，被他顺手揣兜里："晦气！这趟尽捡些烂牙！"
污水没过膝盖时，华子突然停下："有光。"
拐角处飘着盏尸油灯，灯芯是用人发编的。灯下堆着麻袋，破口处露出风干的野果。李刚用刀尖戳了戳："是赈灾粮，掺了观音土那批。"
"能吃吗？"二狗刚伸手就被吴小欣拍开。
"吃个屁！"她割开麻袋，爬出窝白胖的蛆虫，"这他妈是鱼饵！"
尸油灯忽然集体熄灭。黑暗中响起铁链拖地声，心语突然尖叫——她的辫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刘老六摸黑甩出铜筷，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
"是捕兽夹！"李刚点燃浸油的布条，"吴天龙在这养了群看门狗！"
火光映出十米外的铁笼，笼里关着个长毛怪物。它脖子上套着项圈，正把丧尸胳膊当甘蔗啃。看见活人，怪物突然人立而起，露出寰宇科技的工作牌——
"张大山，食堂厨师。"华子眯眼念出名字，"这不是给咱们做过猪肉炖粉条的老张吗？"
老张的獠牙咬得铁笼嘎吱响："快走......他们在抓活的......"
吴小欣的匕首卡进笼锁："谁在抓？"
"穿白大褂的......拿尺子量脑壳......"老张的瞳孔缩成针尖，"不合格的就喂丧尸......合格的关进玻璃房......"
下水道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心语拽着刘老六往岔路钻，众人刚躲进涵洞，就见两个穿防护服的家伙推着尸车经过。
"今天这批脑波频率不行啊。"高个的踢了踢尸堆，"还不如上周那个驼背老头。"
矮个子掀开尸布，露出粮仓保管员青紫的脸："好歹能榨三斤尸油......"
二狗憋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高个子举起手电筒。
刘老六的铜筷击碎灯罩，吴小欣的匕首己抵住对方咽喉："你们把活人关哪了？"
"地......地窖......"矮个子尿了裤子，"从第三个岔口右拐......"
李刚砍晕两人，扒下防护服："六哥，扮不扮？"
"扮个球！"二狗套上衣服，"这他妈跟披麻袋似的......"
地窖铁门挂着把生锈的锁。华子搭箭要射，被刘老六拦住："锁眼里灌了尸油，强开要炸。"
心语忽然掏出根铁丝——是从吴天龙潜艇上顺的。她蹲在锁前捣鼓，刘海遮住眼睛。
"你还会这个？"二狗凑过来。
锁芯"咔嗒"弹开时，吴小欣眯起眼："小丫头，你以前到底是干啥的？"
地窖里堆满玻璃罐，泡着各种器官。最里面的铁笼关着七八个活人，脚踝拴着编号牌。看见防护服，他们疯狂往后缩："别抽我脑髓！我还能干活！"
"我们是来......"华子话没说完，警报突然炸响。
吴天龙的声音从喇叭里渗出："刘老六，送你份大礼——"
地窖顶棚轰然开裂，成群的丧尸如暴雨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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