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曲折的小巷成了最好的掩护。李悠悠拉着小虎,凭借着对小虎这几天“踩点”汇报的附近地形的模糊记忆(小虎为了给母亲采药,对这片犄角旮旯门儿清),像两条滑溜的泥鳅,在迷宫般的背街小巷中亡命狂奔!
“左拐!师傅左拐!前面有个狗洞通到隔壁巷子!”小虎喘着粗气,边跑边指挥,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灵巧。
李悠悠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收了这个“神偷”徒弟!他咬紧牙关,肺部火辣辣地疼,拼了老命跟上小虎的节奏。身后追兵的叫骂声和脚步声时远时近,如同附骨之蛆。
“钻过去!”小虎率先趴下,麻利地钻进一个堆满杂物的墙角狗洞。李悠悠也顾不上形象了,连滚带爬地钻了过去,手掌被碎石磨得生疼。
穿过狗洞,是另一条更窄、堆满垃圾的臭巷。小虎毫不停留,拉着李悠悠七拐八绕,最后猛地推开一扇虚掩的破木门,闪身进去,又迅速关上。
门内是个堆满柴禾和破陶罐的废弃柴房,光线昏暗,尘土味呛人。
“这……安全了?”李悠悠瘫坐在地,背靠柴堆,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小虎趴在门缝上,警惕地听了片刻,首到外面的脚步声和叫骂声彻底远去,才松了口气,小脸煞白地点点头:“应……应该甩掉了。这地方……他们找不到。”
“呼……呼……你小子……行啊!”李悠悠缓过劲来,看着小虎,眼神充满了后怕和感激,“要不是你,师傅我今天就交代在那儿了!那瓦片扔得……贼准!”他竖起大拇指。
小虎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发:“我……我以前扔石子打鸟……练的……”随即他又紧张地看着李悠悠的肩膀,“师傅,你的伤……”
李悠悠这才感觉到左肩一阵刺痛,刚才躲闪时被擦了一拳,估计青紫了。“没事,小伤。”他摆摆手,眼神却冷了下来,“赵奎……云锦阁……玩阴的是吧?”
这笔账,他记下了!
两人在柴房躲到天色彻底黑透,才小心翼翼摸出来,绕了大半个城,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狼狈不堪地溜回李府听竹苑。
管家看到两人灰头土脸、衣衫破损的样子,吓了一跳。李悠悠含糊解释说不小心摔了一跤,搪塞过去。但李财何等精明,稍后过来探望时,看到李悠悠肩头的淤青和眼中的冷意,再联想到白日里云锦阁那边传来的风声,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李小郎君,是赵奎那厮?”李财声音带着怒意。
“除了他,还能有谁?”李悠悠冷笑,“商业竞争不过,就玩下三滥!雇凶伤人!”
“岂有此理!”李财气得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找王大人!告他个……”
“员外息怒。”李悠悠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告他?证据呢?那几个打手,您抓得到?就算抓到了,他们咬死不认是赵奎指使,又能如何?打蛇,得打七寸!”
李财冷静下来,觉得有理:“那依小郎君之见……”
“他不是怕咱们抢生意吗?”李悠悠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咱们就……抢得更狠点!让他彻底睡不着觉!”
就在李悠悠谋划着如何反击时,管家送来了一份意外的请柬——王大人府上送来的,邀请李悠悠明日过府赴宴。
“王大人?”李悠悠有些意外。上次密室失窃案后,王大人对他态度改善不少,但私下宴请还是头一遭。
“听说王大人府上今夜有贵客,是位从东都洛阳来的大人物。”管家补充道,“王大人特意点名请您作陪,想必……也是看重郎君。”
洛阳来的大人物?李悠悠心中一动。他正筹划着在洛阳开分号,若能结识洛阳的权贵……这可是送上门的东风!
“回复王大人,悠悠明日必准时赴宴!”李悠悠收下请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危机,往往也蕴藏着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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