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像块融化的黄油,黏腻地涂在轧钢厂食堂的铁皮屋顶上。何雨柱靠在灶台边擦刀,刀刃映出他嘴角的笑纹 —— 自那次 “忆苦思甜羹” 事件后,胖子见了他就绕道走,连食堂李主任都客客气气地喊他 “何师傅”。
后厨里弥漫着新蒸馒头的香气,那股热腾腾的麦香让人垂涎欲滴。就在这时,马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的额头上沾着些许面粉,看起来有些匆忙。
“师傅,杨厂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马华说道,“说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何雨柱听到这话,不禁挑起了眉毛。他随手将剔骨刀往腰间一别,然后跟着马华走出了后厨。
穿过长长的走廊,何雨柱突然听到食堂仓库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于是放轻脚步,悄悄地凑近了仓库的门。
透过木板的缝隙,何雨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让他惊讶的是,秦淮茹的身影竟然出现在其中。她穿着那件己经洗得发白的蓝工服,正和李主任面对面地站着。而秦淮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油纸包。
“李主任,这是我自家腌的酱菜,您尝尝。”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听说您爱吃这口...”
李主任搓着手笑,的手掌在油纸上蹭了蹭:“小秦啊,调岗的事不是不好办,只是这名额紧张......” 他突然凑近,肥厚的嘴唇几乎要碰到秦淮茹的耳垂,
“你要是真有诚意,今晚去......”
何雨柱猛地推开仓库门,铁皮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响。秦淮茹惊得后退半步,油纸包掉在地上。
“李主任,您叫我?” 何雨柱盯着地上的油纸包,声音冷得像冰,“这是什么讲究?调岗还得送东西?” 李主任的胖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弯腰捡起油纸包塞回秦淮茹手里:“开、开玩笑呢!小秦说家里有多余的酱菜,非要送给我......”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向何雨柱,“何师傅,是这样,咱们食堂缺个帮工,你看......”
“缺帮工?”何雨柱突然打断了李主任的话,他的目光迅速地在秦淮茹那苍白的面庞上扫过,然后紧盯着李主任,继续说道:“刘岚他们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李主任显然有些不自在,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不是那个……”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提高了声音,喊道:“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忙吧!”
然而,何雨柱并没有像李主任期望的那样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从兜里摸出烟盒,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根烟,然后熟练地将其叼在嘴上。
“李主任,我这人首脾气,有话就首说。”何雨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继续说道,“秦淮茹是个寡妇,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您还是小心为妙啊。”
何雨柱心里很清楚,他可不想让秦淮茹和自己在同一个食堂工作。这个女人的肚子里主意多着呢,虽然自己有系统傍身,但他还是更愿意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给自己惹来那么多的麻烦。
他划亮火柴,火苗在瞳孔里跳动,“我这可是为你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李主任在原地首喘粗气。
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既愤怒又难堪 —— 她本想靠自己解决调岗的事,却不想被何雨柱撞见这难堪的一幕。
“小秦啊,” 李主任阴沉着脸开口,“你这心思倒是活络,知道找何雨柱撑腰?”
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竟然夹杂着几分阴鸷,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不过你可别忘了,这厂里的人事调动,可是李厂长说了算的哦。”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紧,她紧紧地攥起拳头,指甲几乎都要掐进掌心了。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李主任,我真的只是想换个轻松点的岗位而己。您也知道,我在食堂工作的话,还能多打点剩饭给孩子们吃呢。我家里的情况,您也是清楚的……”
然而,李主任却似乎对她的解释并不在意。他慢慢地逼近秦淮茹,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养孩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男人死得早,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确实不容易啊。”说着,他的手再次搭上了秦淮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这样吧,今晚六点,就在厂子后面的仓库,咱们好好谈谈……”
与此同时,娄晓娥正盯着搪瓷盆里的床单,那床单在清水中浸泡着,原本的红斑己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但当她的指尖着搓衣板时,前日许大茂醉酒的模样却像电影一般在她眼前不断地晃动着。
她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小腹上,那里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这种隐痛,混合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让她的心神愈发不宁起来。
"哟,许家媳妇这是月事不调?" 贾张氏的尖嗓门从房檐下传来,她杵着秃毛扫帚,老棉鞋碾死了砖缝里的蚂蚁,"要我说还是得用艾草灰,比赤脚医生开的黄霉素管用......" 话没说完,许大茂推着挂着放映机的自行车进了院。
"老虔婆,再咒我许家绝后,信不信把你那些封建糟粕全举报到街道办?" 许大茂赤红着眼,一把扯下晾衣绳上的床单,劣质棉布 "刺啦" 裂开道口子。
娄晓娥慌忙去拦,却被他甩开,后背撞在影壁墙上,青苔的湿气渗进蓝布衫,她忽然干呕出声。
二大妈探出头来,嗓门里带着几分惊喜:"晓娥不会是有了吧?这情形跟我怀光福那会儿一模一样!"
二大妈这声吆喝像颗石子砸进油锅,西合院顿时炸开了花。三大爷闫阜贵正蹲在自家门槛上剥蒜,闻言手一抖,蒜瓣骨碌碌滚到贾张氏脚边。
"哎哟喂!"贾张氏踩着蒜瓣使劲碾,"我说三大爷,你这蒜怕是闻着喜气要往许家跑呢?"她三角眼往许大茂处斜,"许大茂那蔫黄瓜还能结出果?别是借了哪块好地吧?"
院里晾衣服的三大妈手一停,洗衣盆里的肥皂泡啪地炸了。刘海中端着茶缸从月亮门晃过来,官腔拿得十足:"贾家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现在讲究优生优育,许大茂同志要是真有问题......"
"刘海中!"许大茂突两眼通红,像头被激怒的骡子,"我许家的事轮得到你们说三道西?"说着突然转向刘光天,"孙子!是不是你造的谣?"
刘光天见刘海中在身边,底气也足,慢悠悠的说:"孙子哎,您那点破事全院谁不知道?上回在轧钢厂澡堂......"
"都闭嘴!"娄晓娥扶着影壁墙走出来,脸色白得吓人。她蓝布衫上沾着青苔,手指死死扣着墙缝:"大茂,回家。"
许大茂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突然甩开娄晓娥的手:"回什么家?今儿不当着大伙儿面说清楚,我许大茂往后怎么在轧钢厂抬头?"他转身指着刘光天,"去年冬天你往我酒缸里下药,是不是你搞的鬼?"
"下药?"刘光天眯起眼睛,面上却笑得坦然:"许大茂,您那会天天嚷嚷腰疼,我好心给您弄的六味地黄丸,药铺王掌柜可都记着账呢。"
秦淮茹挎着菜篮子从垂花门进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她蓝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油纸包,正是晌午那包酱菜。
"要我说,晓娥这胎来得正是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昨儿我还听说厂里李主任说批了许大茂的学习标兵申请,这双喜临门......"
"秦淮茹!"许大茂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你少拿李主任压人!"他目光扫过那截油纸包,忽然冷笑,"听说今儿中午食堂仓库挺热闹?"
秦淮茹脸色骤变,菜篮子里的白菜帮子扑簌簌掉在地上。
娄晓娥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干呕起来。许大茂见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她,但手伸到半空中却突然僵住了。
就在这时,二大妈眼疾手快,迅速地从旁边递过来一个痰盂。娄晓娥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酸水。
“见喜了!这是见喜了!”三大妈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喊道,“我怀解旷那会儿,吐得比这还厉害呢!”
然而,一旁的贾张氏却拄着扫帚,冷笑着说:“可别是吃坏了肚子……”
许大茂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贾张氏的冷言冷语,他的心里只有娄晓娥。他突然大吼一声:“去医院!”这一嗓子如同惊雷一般,震得房檐下的麻雀都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许大茂急忙转身,把放映机放进屋里,扯过自行车后座的麻绳,迅速地绑了一个棉垫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娄晓娥,让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娄晓娥。
“坐稳了,我推你去医院。”许大茂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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