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霖安港新立的纪念碑,白色大理石上“破晓之战遇难者”的名字还带着水渍。林墨将白鸢尾花放在碑前,指尖触到自己名字旁刻着的“林砚”——那是他坚持加上的,尽管档案里从未承认过这个双胞胎弟弟的存在。
“墨哥,有新消息。”苏星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国际刑警在金三角发现了‘基因鸦片’的实验室,那些混蛋把orphans的基因和罂粟杂交,制造出能通过空气传播的毒雾...”她突然顿住,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碎裂声,“等等,有人闯——”
电流声戛然而止。林墨握紧伞柄,金属伞骨在掌心压出红痕。他转身走向码头仓库,昨晚收到的匿名信还揣在怀里,信纸上只画着只黑色蝴蝶,翅膀纹路是串基因序列。推开门时,腐木味中混着淡淡的茉莉香,与夜鸮身上的香水味如出一辙。
“谁?”林墨反手锁门,枪口对准阴影处的晃动人影。灯光亮起时,他瞳孔骤缩——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戴着黑色蝴蝶面具,露出的下巴上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正是照片里母亲的挚友、苏晚苏星的姑姑苏月。
“好久不见,小墨。”女人摘下面具,露出与夜鸮相似的眉眼,只是左脸有块烧伤疤痕,“当年我替你母亲挡了致命的基因药剂,却也因此成了‘黑蝴蝶’的活体实验品。”她掀开衣袖,皮肤下隐约可见紫色的罂粟花纹路,“现在我的血能催生基因鸦片,而你,是唯一能阻止的人。”
林墨注意到她轮椅下的金属盒,盒盖上刻着与母亲笔记本相同的鸢尾花密码。苏月转动轮椅靠近,项链坠子晃出碎光,里面夹着张合影:母亲、苏晚、苏月三人穿着护士服站在樱花树下,身后是教会医院的尖顶,那时她们的脸上还没有伤痕。
“‘黑蝴蝶’的首领是你父亲的孪生哥哥,林远山。”苏月摸出芯片插入电脑,投影里出现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他正在视察基因实验室,手里把玩着林砚的银哨,“当年他嫉妒你父亲的天赋,偷走了‘鬼罂粟’基因,现在他想制造出能控制全人类的‘基因鸦片’,让所有人变成没有痛感的奴隶。”
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林墨看见苏星被绑在实验台上,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用激光切开她后颈的皮肤,试图取出基因定位器。背景里的巨型培养舱中,漂浮着 hundreds of 有着蝴蝶胎记的孩子,他们的后颈都插着取血管道,如同被囚禁的蛹。
“他们在提取苏星的蝴蝶基因,用来中和你的鬼罂粟基因。”苏月剧烈咳嗽起来,轮椅下的金属盒发出蜂鸣,“我的时间不多了...仓库地下有当年的老潜艇,你开去北极冰层,用你母亲的基因样本摧毁‘潘多拉魔盒’。”
她按下轮椅扶手的按钮,地板裂开露出通道,冷风吹来冰雪的气息。林墨扶着她走向潜艇,却在途中听见仓库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苏月突然推开他,从金属盒里掏出炸弹遥控器:“走!我来拖住他们...”
爆炸的气浪将林墨掀进潜艇,他最后看见的是苏月被激光束击中的瞬间,她的身体化作万千蝴蝶,每只翅膀上都闪烁着母亲的基因密码。潜艇自动封闭舱门,仪表盘显示目的地“北极圈N30°”,而驾驶座旁的信封上,是母亲的笔迹:“墨儿,原谅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但爱会跨越生死,成为你的铠甲。”
潜艇在深海中穿行,林墨摸着母亲的笔记本,发现内页的白鸢尾花突然发出荧光,映照出隐藏的地图。当潜艇浮出北极冰面时,极光正编织着绿色的天幕,冰原上的巨型基地外,无数黑蝴蝶形状的无人机在盘旋。
基地大门的密码锁上刻着双生鸢尾花图案,林墨将自己的血滴在左边,又用苏星的蝴蝶发卡刺破指尖,将混合血液滴在右边。大门轰然开启,冷气中夹杂着福尔马林的气味,走廊两侧的玻璃罐里泡着各种基因改造生物,从长着蝴蝶翅膀的北极熊到根系如血管的罂粟花。
中央实验室里,林远山正对着巨型屏幕微笑,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各大城市的实时画面,每个画面右下角都有朵正在盛开的黑色鸢尾花。“欢迎来到新世界,林墨。”他抬手示意,两个机械臂押着昏迷的苏星走进来,“你弟弟的基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人类的痛感是进化的阻碍,而我的‘基因鸦片’能让所有人变成完美的劳动力。”
林墨盯着培养舱里漂浮的“基因鸦片”原液,那是团正在蠕动的黑色胶状物,核心处隐约可见颗跳动的心脏。他突然想起苏月的话:“当黑色鸢尾花盛开时,世界将变成没有眼泪的荒原。”
“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选择生下你们吗?”林远山转动着银哨,哨音里带着高频声波,让林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因为她发现,双生基因的共振能产生逆转录病毒,既能摧毁鸦片基因,也能...毁灭人类。”他指向墙上的倒计时,“再过十分钟,基因鸦片将通过卫星网络扩散,而你,将亲眼看着自己成为人类灭绝的罪魁祸首。”
苏星突然发出呻吟,她后颈的定位器正在发光,与林墨的胎记产生共振。林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沸腾,视线逐渐变成蓝白两色,看见每个人基因里的秘密——林远山的DNA缠绕着黑色罂粟藤,苏星的则像振翅的蝴蝶,而自己的,是正在吞噬一切的白色根系。
“妈妈说过,爱能战胜一切。”林墨摸出母亲的平安扣,将它放进培养舱的销毁槽,“包括仇恨,包括野心,包括试图控制生命的傲慢。”当平安扣碎裂的瞬间,他的血液与苏星的蝴蝶基因产生爆炸般的共鸣,培养舱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纹,黑色原液发出刺耳的尖叫。
林远山疯狂地冲向控制台,却被林墨甩出的钢丝缠住脚踝。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林墨将苏星推进紧急逃生舱,自己则冲向“潘多拉魔盒”所在的冰穴。冰穴深处,母亲的冰晶棺正在融化,棺盖上的白鸢尾花图腾与他的胎记完美重合。
“对不起,妈妈,我可能没法活着离开了。”林墨按下启动键,冰晶棺缓缓沉入地下,激活了远古的基因陷阱。冰穴顶部开始坍塌,他看见无数白色根系从冰层中钻出,那是“鬼罂粟”的终极形态,能将所有鸦片基因分解成无害的二氧化碳。
在失去意识前,林墨仿佛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轻柔得像儿时的摇篮曲。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是融化的冰晶,还是眼泪?恍惚中,他看见苏星驾驶着逃生舱飞向天空,舱外漂浮着无数发光的蝴蝶,每只翅膀上都映着他和林砚的笑脸。
当阳光再次照亮北极冰原时,白色根系己覆盖整个基地,黑色鸢尾花的标志被彻底吞噬。林墨在根系的包裹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胎记正在发光,逐渐变成完整的白鸢尾花形状。远处,苏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墨哥,全球的基因鸦片都在枯萎,而你猜我在逃生舱里发现了什么?”
她打开视频通话,画面里是个裹着毛毯的小男孩,左眼角有颗蝴蝶形状的胎记,正抱着林砚的银哨啃咬。苏星笑着说:“看来,白鸢尾花的种子,己经在黑暗中悄悄发芽了。”
林墨望向南方,想象着霖安港的阳光。他知道,这场与基因鸦片的战争或许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光明而战,希望就不会熄灭。他摸出母亲的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当蝴蝶振翅时,再遥远的黑暗也会泛起涟漪。而我们,就是那振翅的蝴蝶。”
风卷起冰雪,在他身后堆出朵巨大的白鸢尾花。林墨抱起小男孩,走向新生的冰原,阳光为他的影子镀上金边,宛如一幅会行走的希望画卷。
因为有些战斗,注定要有人前赴后继;有些光芒,注定要穿越黑暗才能被看见。而他,永远不会停止振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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