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霖安城在暴雨中颤抖,教会医院的地下实验室却亮如白昼。林墨盯着培养皿中自己的血液样本,蓝色荧光在血清中流转,宛如被困在玻璃容器里的星辰。主导实验的银发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震惊:“你的线粒体DNA里有段异常序列,和我们在云南雨林发现的‘鬼罂粟’基因高度吻合——那是一种能分解鸦片碱的稀有植物。”
教授掀开实验服袖口,露出与林墨后颈相同的淡色胎记——形如半朵鸢尾花。这个发现让林墨浑身一震,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总爱抚摸他的后颈,用微弱的声音说:“小墨的胎记像朵会开花的云。”
“三十年前,我和你母亲参与了‘白罂粟计划’。”教授从保险柜里取出泛黄的实验日志,第一页贴着张老照片:年轻的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满是罂粟花的温室里,手中捧着颗发光的种子,“我们试图通过基因编辑让罂粟失去毒性,却引发了一场灾难——培育出的‘鬼罂粟’能吞噬所有鸦片植物,却也会侵蚀人类基因。你母亲为了保护你,在孕期给自己注射了改良后的基因药剂...”
日志突然被血渍浸透的页面打断,林墨认出那是母亲的笔迹:“阿远说要终止计划,但鸢尾花组织己经渗透进实验室,他们要把‘鬼罂粟’提炼成控制人类的武器...如果我出事,请把墨儿送到霖安港,那里有能保护他的人...”
实验室顶部突然传来混凝土碎裂声。林墨迅速掏枪,却在看见破洞处垂下的银色蝴蝶丝带时 froze——那是夜鸮(苏晚)最爱用的发饰。数十个戴蝴蝶面具的人从天而降,他们的作战服上绣着闭合的白鸢尾花,动作整齐得宛如机械。
“带他走。”为首者摘下面具,露出左眼角的蝴蝶刺青,竟是灰衣护士(苏月)的孪生妹妹。她扔出烟雾弹的瞬间,林墨瞥见她颈间晃动的吊坠——正是夜鸮失踪的翡翠平安扣残片。
再次醒来时,林墨躺在一艘颠簸的货轮上,咸腥的海风夹杂着茉莉花香。船舱墙壁上贴满旧报纸,头版标题从“霖安港瘟疫疑云”到“劳工博览会惨案”,每张照片里都有戴着蝴蝶或鸢尾花饰品的人,而角落的泛黄合影里,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林墨”站在灯塔下,旁边站着的男人竟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道伤疤。
“醒了?”蝴蝶面具少女推门而入,卸下装备后露出与苏晚相似的鹅蛋脸,“我是苏星,苏晚是我姑姑。三年前你母亲把你托付给她时,其实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不过他被鸢尾花组织抢走了,用来做‘完美容器’实验。”
她递来平板电脑,播放的监控录像显示:夜鸮的“尸体”被推入停尸房后,颈间的朱砂痣突然发出蓝光,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用激光切开她的皮肤,竟从肩胛骨下取出了一枚芯片,芯片上刻着的DNA序列与林墨的完全一致。
“那是基因定位器。”苏星调出三维模型,“你们姐弟的基因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盒子里装着能摧毁整个远东鸦片网络的病毒——当然,也可能摧毁所有人类。”她指向窗外,海平面上隐约可见漂浮的冰山,“当年你母亲把病毒样本封存在北极冰层,而启动密码,就在你和弟弟的基因里。”
货轮突然剧烈颠簸,广播里传来船员的惊呼:“前方发现幽灵船!”林墨冲上甲板,只见月光下停着艘锈迹斑斑的邮轮,船身绘着巨大的白鸢尾花,正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希望号”——那艘传说中沉没于百慕大的科研船。
“欢迎回家,哥哥。”熟悉的声音从桅杆传来,林墨抬头看见戴着银色鸢尾花面具的青年,他的左眼角有与照片中男人相同的伤疤,手中把玩着林墨丢失的铜哨,“我叫林砚,你的双胞胎弟弟。可惜母亲没来得及给我起小名,她抱着你跳下救生艇时,我还在保温箱里呢。”
林砚抬手摘下戒指,露出与林墨 identical 的胎记,只是颜色更深,呈现出鸢尾花完全盛开的形状。他身后的船员们掀起衣袖,每个人的胎记都与鸦片植物的生长周期对应,从幼苗到盛花期,宛如行走的基因图谱。
“父亲说你是失败的容器,血液里的‘鬼罂粟’基因会破坏鸦片提炼。”林砚跳下桅杆,靴底碾碎一只发光的海蟑螂,“但我不一样,我的血能让罂粟花永远保持在最毒的盛花期——你看。”他割破手指,滴在甲板的苔藓上,绿色植物瞬间变成妖艳的深红色,长出了罂粟果实。
远处突然传来潜艇的轰鸣,海面升起数十枚导弹。林墨认出那是鸢尾花组织的标志——导弹尾部喷射出的火焰形如黑色鸢尾花。苏星拽着他躲进船舱,监控屏幕显示全球多个港口同时遭到袭击,每个爆炸点都对应着“潘多拉档案”里的鸦片据点。
“他们要毁灭所有证据!”苏星疯狂敲击键盘,“你弟弟的基因能激活病毒,而你的能终止它——快,把血清注入船上的基因库!”她指向舱底的巨型容器,里面漂浮着 hundreds of 装着荧光液体的胶囊,每个胶囊上都贴着标签,标签上的照片里,是不同年龄段的林墨和林砚。
林墨冲进基因库,发现中央石柱上刻着母亲的字迹:“当双生鸢尾花相遇,黑暗与光明将共舞。”他将自己的血清和林砚的血液同时注入凹槽,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船底的阶梯,阶梯尽头是闪烁着蓝光的冰晶棺——里面躺着的,正是被冻成冰雕的母亲。
“妈妈...”林墨的声音哽咽,他看见母亲手中紧攥着的笔记本,封面写着“最后的希望”。翻开的页面上,用冻血写着一串基因密码,旁边贴着张合影:年轻的林远洋抱着双胞胎,母亲站在中间,身后是盛开的白鸢尾花田。
“原来密码是我们的生日。”林砚不知何时跟来,他的面具己摘下,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人性的光芒,“父亲总说我是完美的容器,但他从来没抱过我,没给我讲过睡前故事...而你,至少拥有过母亲的爱。”
导弹的爆炸声越来越近,船身开始倾斜。林墨将密码输入冰晶棺的控制系统,蓝光突然大盛,母亲身上的冰开始融化,露出她后颈完整的白鸢尾花刺青——那是基因编辑成功的标志。与此同时,全球所有鸦片植物突然开始枯萎,从缅甸的金三角到墨西哥的罂粟田,花朵在瞬间失去颜色,变成透明的水晶状。
“他们在启动病毒!”苏星通过对讲机大喊,“快用你的基因终止它!”林墨看向林砚,后者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将自己的基因注射器刺入心脏:“去吧,哥哥。真正的完美容器,不该是用来制造毒品的怪物。”
林砚的身体开始发光,他的基因与林墨的产生共振,形成巨大的白鸢尾花全息投影,笼罩住整艘幽灵船。当第一枚导弹命中船体时,林墨抱着母亲的冰晶棺冲进救生艇,回头看见弟弟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化作无数白色蝴蝶,飞向黎明前的天空。
救生艇漂离时,幽灵船在爆炸中碎成齑粉,扬起的烟尘里,林墨看见全球各地的白鸢尾花同时盛开,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里,映出母亲微笑的脸。苏星打开急救箱,里面放着夜鸮的日记,最新一页写着:“墨儿,你的血不是诅咒,是母亲用生命种下的希望。当你看见蝴蝶群飞时,那是我们在守护你。”
晨光穿透云层时,林墨摸出母亲的笔记本,发现内页夹着朵干枯的白鸢尾花,花瓣上写着:“致我的双生天使,愿你们永远行走在阳光下。”他将花别在衣襟,看着远处海岸线上升起的朝阳,终于明白——有些黑暗注定要被光明驱散,有些牺牲注定会成为照亮未来的星光。
而他,作为白鸢尾花的守护者,将带着母亲的爱、弟弟的救赎、苏家人的信念,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战斗。因为真正的黎明,从来不是自然降临的,而是需要有人用生命去争取,用希望去浇灌。
当第一只蝴蝶落在他肩头时,林墨知道,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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