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是繁重的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抚百姓工作。赵辰的伤势因剧烈战斗再次加重,但他坚持处理军务。张文远则负责整编部队,收拢散兵游勇,准备乘胜追击。
一日,赵辰在亲卫搀扶下巡视临时搭建的战俘营。营中关押着数千名北狄俘虏,个个垂头丧气。赵辰目光扫过,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只有对战争的疲惫和对逝去袍泽的哀思。
突然,一个蜷缩在角落、满身血污和泥泞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身形高大,即便蜷缩着也显得魁梧,乱发遮面,但出的手臂上,有几道狰狞的旧伤疤,赵辰看着极为眼熟!尤其是那人昏迷中无意识发出的一声痛苦呻吟,那声音…
赵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推开亲卫,踉跄着快步走过去,不顾肮脏,蹲下身,颤抖着拨开那人脸上的乱发。
一张胡子拉碴、满是血污和淤青,却无比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虽然消瘦脱形,但那眉骨,那鼻梁,那紧抿的嘴角…不是燕云又是谁?!
“燕云?!!”赵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颤抖!他猛地抓住燕云的肩膀摇晃,“燕云!醒醒!是我!赵辰!”
燕云被剧烈的摇晃弄醒,艰难地睁开的眼睛。模糊的视线聚焦在赵辰脸上,先是茫然,随即瞳孔猛地放大,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世…世子?!!王爷?!”燕云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锣,却充满了巨大的惊喜,“我…我不是在做梦?您…您还活着?!”他想挣扎起身,却牵动全身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是我!我还活着!你也活着!太好了!太好了!”赵辰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抓住燕云的手,“快!快叫医官!最好的医官!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原来,当日磐石堡城破,燕云抱着北狄千夫长跳下城楼。他本己必死,却因那北狄千夫长垫在身下,侥幸未当场毙命,只是重伤昏迷,被埋在尸堆之下。北狄人打扫战场时,见他体格异常魁梧(以为是个勇士),尚有微弱气息,便当作重要俘虏拖回了大营,准备日后拷问或作为奴隶。一路颠簸,伤势恶化,奄奄一息,被扔在战俘营中等死。若非赵辰今日巡视发现,这位忠勇无双的亲卫统领,恐怕就要无声无息地埋骨于此了。
燕云的奇迹生还,如同给劫后余生的凉州军民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这象征着不屈的精神和上天的眷顾!赵辰亲自守在燕云病榻前,看着他被医官从死亡线上拉回,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燕云生还的消息和云崖城大捷的军报传回京城,举国欢腾!苏清霜押运的庞大物资也终于抵达凉州。夫妻二人在历经生死劫难后重逢于凉州城头,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了苏清霜带来的充足补给和皇帝彻底的信任背书,赵辰与张文远迅速整编大军。凉州戍北军残部、云崖守军、张文远带来的五万京营精锐,再加上陆续抵达的并州、幽州等州府援军,以及闻讯来投的各地义军,一支规模空前、士气如虹的北伐大军迅速成型!赵辰被正式拜为“征北大元帅”,张文远为副帅,苏清霜则以其卓越的统筹能力,坐镇后方,总理粮草后勤,安抚地方。
大军誓师北伐!目标:北狄王庭!彻底解决北境百年边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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