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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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星火燎原

 

云崖城守将,正是当年凉州老将之一,游击将军李岩。磐石堡陷落的消息早己传来,凉州震动。李岩一面加强城防,一面忧心如焚。他知道孙党在朝中势大,担心朝廷不但不救援,反而会问罪于败军之将。更担心武成王赵辰的生死。

这天深夜,风雪正紧。李岩亲自在城头巡视,不敢有丝毫懈怠。忽然,城下负责警戒的哨兵发现城墙根下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

“什么人?!”哨兵厉声喝问,弓弩对准下方。

那人影似乎动了一下,挣扎着抬起头,用尽力气喊道:“我…我是…赵辰…开…开城…”

声音微弱,但在寂静的雪夜中格外清晰。

“赵辰?”李岩心头剧震,急忙扑到垛口向下望去。风雪太大,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大胆狂徒!竟敢冒充王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监军太监派来的副将王通,此人也是孙继宗安插的眼线。“王爷何等尊贵,岂会孤身一人,如此狼狈?定是北狄奸细!放箭!射死他!”

“慢着!”李岩一把按住旁边士兵的弓,“王副将,事关重大,不可鲁莽!万一是王爷呢?”

“李将军!你糊涂了?王爷在磐石堡,现在只怕…”王通冷笑,“此人形迹可疑,定是奸细!放箭!”

就在士兵犹豫之际,城下的人影似乎拼尽了最后力气,将一个东西奋力抛了上来,正落在李岩脚边!

那是一个小小的包裹,沾满污泥和雪水。李岩捡起,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里面赫然是一方沉甸甸的武成王金印!还有一枚沾着血迹、刻着“霜”字的玉佩!

“是王爷!是王爷的金印和王妃的信物!快开城门!放吊桥!”李岩再无怀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李岩!你敢!”王通拔刀厉喝,“没有监军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许开城!你想造反吗?”

“去你妈的监军!”李岩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猛地拔出佩刀指向王通,“孙继宗、钱谦那些狗贼断送边关,陷害忠良!现在王爷就在城下,命悬一线!谁敢阻拦,老子先宰了他!开城!迎王爷!”

李岩在军中素有威望,守城士兵也多为凉州子弟,对赵辰敬仰万分。此刻见到金印信物,又见王通如此阻挠,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有人砍断吊桥绳索,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反了!反了!给我拿下李岩!”王通气急败坏,指挥自己的亲兵就要动手。

然而,他低估了凉州军将士的血性!城头上的士兵眼见王通竟敢对王爷见死不救,甚至要杀李将军,顿时哗变!

“保护李将军!保护王爷!”

“宰了王通这个狗贼!”

愤怒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王通和他的亲兵。一场小规模的内讧在城头爆发!王通被乱刀砍死,他的亲兵也很快被镇压。

当吊桥放下,城门开启,李岩带着几名亲兵,不顾风雪,狂奔下城,冲到赵辰身边。

“王爷!王爷!”李岩看着倒在雪地里,浑身冰冷,气息微弱的赵辰,虎目含泪,慌忙将他背起,“快!快进城!叫医官!最好的医官!”

赵辰被紧急抬入守备府。当医官剪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衫,露出深可见骨的箭伤和冻得发紫的皮肉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伤势极重,失血过多,加上严重的冻伤和风寒,若非他体质强悍,意志坚定,早己死在路上。

云崖城最好的医官被连夜召来,用尽浑身解数救治。热水,烈酒,珍贵的伤药,内服的汤剂…整个守备府灯火通明。

就在赵辰在生死线上挣扎之际,苏清霜在京城掀起的风暴正席卷朝堂。孙继宗、钱谦被打入天牢,其党羽被迅速清洗。在张文远等老臣的主持下,朝廷的机器终于摆脱了奸佞的掣肘,开始为拯救凉州而全速运转。

一道道诏令发出:

昭告天下,为武成王赵辰、戍北军及磐石堡死难将士正名,痛斥孙继宗、钱谦一党祸国殃民、通敌误国之罪(虽无实据通敌,但断粮资敌与通敌无异)。此诏一出,天下哗然,民心军心大振!

开国库,不惜代价!京畿三大营抽调五万精锐,由张文远亲自挂帅(虽年迈,但威望足以压阵);命附近州府(如并州、幽州)集结府兵、卫所兵,火速向凉州方向开拔;征发民夫,筹集粮草军械,由得力官员(苏无涯旧部门生)押运,确保万无一失。

加封赵辰为“征北大元帅”,统领凉州境内一切抗狄兵马及后续援军(此任命在赵辰未苏醒前由张文远代行)。

派出多路精干信使,携带朝廷诏令和信物,深入凉州各地,寻找、联络被打散的戍北军残部,告知朝廷动向,集结力量,袭扰北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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