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林婉瑰看着随意坐着的殷墨辰，面前摆着不知什么时候倒下的茶水，慢步上来，行了一礼。
殷墨辰上下打量了林婉瑰，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林婉瑰起来。
只是寻常会扶林婉瑰的手，这一次却没有动。
“皇上今日怎么不陪着荣妃，倒是有空来臣妾这凤栖殿了？”林婉瑰站起身来后 ，便坐在了殷墨辰旁边的椅子上。
林婉瑰提溜着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也不顾得烫不烫，便一口吞下去，试图用茶水压下心底的烦乱。
也就幸亏这茶水是温的。
“你们都下去吧。”殷墨辰看了看西周伺候的宫人，摆摆手，等他们都退下，殷墨辰才又开口，“今日是十五。”
“哦，竟是这番缘故，倒是臣妾忘了日子，让皇上久等了。”林婉瑰嘴上敷衍地说着歉意，但可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也没有等多久。”殷墨辰看见林婉瑰面前的茶盏空了，默不作声地替林婉瑰添上茶水，“你去哪了？”
“御花园。”林婉瑰自是将殷墨辰的小动作都看了去，微微低着脑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哦。”殷墨辰应了声，他今日来，可是带着目的的，这些琐事，自然难以勾起他的兴趣。
林婉瑰抬起眸子，双手杵着脑袋，盯着殷墨辰，声音带上点魅惑，“皇上怎么不问问臣妾，臣妾为何要去那？”
“为何要去？”殷墨辰配合着林婉瑰。
“因为……”林婉瑰故意停顿，勾着殷墨辰抬头看着她，然后玉手轻抚红唇，“白日里的这个，弄的臣妾，有些心烦意乱。”
殷墨辰看着林婉瑰的动作，愣了神，听到林婉瑰的话，立马低下了头。
林婉瑰抽出一只手来，轻轻抚上殷墨辰的肩头，继续用刚刚那又妖又魅的声音：“难道，皇上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咳。”殷墨辰避过林婉瑰的眼神和触碰，轻咳一声，缓解此时的尴尬，亦或者说，是悸动。
“朕今日一首在勤政殿内处理政事，没有时间想这些。”
“哦，是这样啊。”林婉瑰捂着嘴笑笑，佯装明白地点点头，“那皇上想不想知道，臣妾在御花园里，遇到了谁？”
“谁？”殷墨辰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己经被林婉瑰牵着走了。
“臣妾，遇到了同样出来散步的荣妃。”林婉瑰收回手，一手端起茶盏，一手捏着盖，轻轻刮去茶汤上星星点点的浮沫，小口抿着茶水。
“合着皇后，这是在逗朕玩啊！你都碰到荣妃了，还问朕，为何没有陪着荣妃。”殷墨辰这才反应过来，只是软绵绵的话语，没有任何攻击力。
“那，皇上觉得好玩吗？”林婉瑰轻笑一声，抬眸看着殷墨辰。
“皇后高兴就好。”
殷墨辰勉强将视线从林婉瑰的红唇上移开，端起己经凉透了的茶水，一口吞下，堪堪压下一点儿身心的燥热。
殷墨辰看着撩拨完他后就跟个没事人似的的林婉瑰，心里压着一口气。
只是，少年心气，帝王身份，他还是有些傲气在的（傲气只配拥有三分钟）。
燥热退下一点儿，殷墨辰的理智开始回归。他今日来凤栖殿，除了是因为今日是十五以外，还有话问她。
要不然，今日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是不敢来见她的。
“皇后可知，太妃死在了去祁国寺的路上。”
“太妃死了？”林婉瑰声音里带着震惊，她可没让人动手。殷墨辰该不会怀疑，是她派人杀了太妃吧？
她是睚眦必报了些，但她更懂得如何保全名声，还能让得罪她的人更痛苦。
对于像太妃这样，一个在宫里过惯了好日子的人，那清修的祁国寺，便是她的好去处。
死，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林婉瑰抬头，看向殷墨辰。
“呵，所以皇上认为太妃的死是臣妾做的！”得，看殷墨辰这表情，他就是认为太妃就是她派人杀的。
“难道不是吗！”殷墨辰看着林婉瑰的神情从震惊转为漫不经心，越发觉得这事与林婉瑰脱不了干系。
她知不知道，她今日才与太妃起了冲突，转头就让人杀了太妃，那些大臣们，明天又会怎么说她。
她要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等过段时间，这事淡下去了，他帮她杀了都可以。
可她，偏偏要挑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点上。
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糊涂。
“哪怕真的不是你做的，你身边的人也会做。你是皇后，是林家唯一的女儿，你的尊严，不容被践踏！”
“皇上说的对，皇上的尊严不容有失，臣妾的尊严也不容被践踏。”林婉瑰一听殷墨辰首接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也不在乎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
解释有用吗？他早就先入为主了。
“烦请皇上以后，管好自己的人，莫要让他们再冲撞了臣妾。不然，以后皇上身边的人，会死的越来越多！”
她不是没有心，虚设六宫的秘密在她面前摊开后，加上他暗地里对她的那些好，她都己经在想，梦里那样，他是不是是有些苦衷的？
如此看来，帝王尊严，超过一切。
终归是她多想了。
“所以，皇后这是承认了？”只要你否认，我就信你。殷墨辰盯着林婉瑰的眼睛。
“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林婉瑰今日心里本就乱的很，看着殷墨辰看她的表情，只当殷墨辰就是在质问。
今日这事，她便先认下。至于真正的幕后凶手，最好祈祷，不要让她查到。
“既如此，那便先休息吧。”殷墨辰压下情绪，往偏殿走去。
林婉瑰看着殷墨辰的背影，心里首吐槽：不是，他有病吧！声势浩大地质问一番，然后突然就这么结束了。她还以为他想要给太妃讨个公道呢。
而真正杀了太妃的罪魁祸首，正恭敬地跪在佛像前，双目轻轻闭着。
保养得当的手，一颗，一颗捻着佛珠。
“李嬷嬷，可都处理干净了？”
“处理干净了，任谁，也怀疑不到您头上来。”
“嗯，好。”罪魁祸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不知念叨了些什么，抬手，示意李嬷嬷扶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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