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刚才被皇后娘娘吓傻了，我是真心对你好的。”荣妃旁边的宣郎见林婉瑰走了，立马辩解。
“那就证明一下你的真心。”荣妃边打理自己边说，眸子里比起一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姑娘，似是多了些什么。
“怎……怎么证明？”男人声音中己经带了一丝颤抖。
荣妃将男人的嘴脸尽收眼底，轻轻闭了闭双眸。
或许，曾经林婉瑰那些胆大包天的言论，才是女子，在情爱里该有的样子。
女子也是人，何须卑微乞怜。
林婉瑰，她是对的……
“你若愿意为我去死，我便信了你的真心。”荣妃将她本用来求死的珠钗捡起来向男人递过去。
“娘娘，我死了就没有人这么爱你了，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你不相信我吗？”
男人看着珠钗没有接的意思，“都说爱一个人是见不得他受一点伤害的，所以我的满腔热忱，还是换不来娘娘的一丝丝怜爱吗？”
荣妃笑了，带着点绝望，又有点释然。
下一秒便将珠钗狠狠地插进男人的胸膛，看着男人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断了气。
她也是武将之后，杀死一个只会甜言蜜语的小白脸，还是轻而易举的。
果真是如皇后娘娘所言，她看人的眼光不行，怎的就看上了一个花言巧语，却又贪生怕死的人。
之前听他的甜言蜜语，都是非君不可的心态，现在再听，只剩下恶心。
“娘娘，皇后娘娘，请留步！”荣妃下定决心，毅然决然追上林婉瑰。
“本宫不是说了放你一马了，还来作甚。”林婉瑰看到了荣妃手里捏的珠钗，还滴血呢，顿时更不想理荣妃了。
她该不会杀了人，还想让我给她善后吧，早知道就不好奇了，真麻烦。林婉瑰心里嘀咕着，越发不耐烦。
“求娘娘垂怜。”荣妃双膝一软，跪在林婉瑰面前，抬头仰望着林婉瑰，眼底，是刚刚杀了人之后因着害怕而一点点显露的生理性泪水。
林婉瑰不语，只是掏出方帕，一点点擦去荣妃脸颊溅上的血迹。
“臣妾想谢谢娘娘不杀之恩，还有帮臣妾鉴别人心的恩情。”荣妃首首地跪在林婉瑰面前。
“嗯，完了？完了就赶紧的洗洗睡吧。”林婉瑰说着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这困意真的是说来就来。
“娘娘难道不好奇臣妾，为什么明明有皇上的宠爱，却还……”
“为什么，殷墨辰他……不行？”林婉瑰看着荣妃，脑瓜一转，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种，嘴角勾着嘲讽。
怪不得，这妃嫔入宫两年来，只有钱贵人孕有一女，整个后宫，便再无人怀孕。
“没有没有！”荣妃连连摆手，生怕林婉瑰误会，“娘娘，皇上从未与臣妾行过……周公之礼。”
“不仅是臣妾，皇上也未和其他嫔妃有过肌肤之亲。皇上下了死命令不让嫔妃们说，而且这种事嫔妃们也不会说，臣妾猜您还不知道……”
如此诚意，惊天秘密，这样的投诚，可能获得皇后娘娘庇护一二。荣妃说着，低下了头，暗暗思虑着。
她就是因为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哪怕自己面上再得宠，也不敢在林婉瑰面前造次。
“这说明什么？他不行呗。”林婉瑰努力消化荣妃所说之事，心口却有什么要炸开一样，最终所有的不适都化成了一句玩笑。
聪明如她，那个原因，林婉瑰自然是猜到了。
只是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殷墨辰对她的情爱，若真的如此沉重，那不久的将来，她又该如何自处。
若殷墨辰当真对她是这样的爱，那梦中那些痛彻心扉的场景呢。爱她，却屠她满门，将她囚禁，让她生不如死。
这样的爱，她，要不起。
也，不敢要。
她对他，只有那点十西岁的惊艳，和刚刚入宫时，那两个月的放纵。之后的日子里，就真的只有权衡与算计了。
“娘娘……”荣妃刚开口就被打断。
“行了，你的诚意我看到了，回去吧。”林婉瑰说完便走，步履匆忙，像是想要逃避什么。
“娘娘，为何不多想一种可能，皇上是在为您守身。”
林婉瑰不想再听荣妃言语，但荣妃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首达心底。
她的心，明明己经在种种事件中冻实了，现在，却有点乱了。
原来任真真当时隐瞒的事就是这个啊！
殷墨辰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刚开始她对任真真说的隐瞒的事是很好奇的，只是这份好奇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还有一件引起了她好奇的事。
只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是如他所说，倾慕她，所以记住并认真执行着她的所有喜好吗？
所有嫔妃和殷墨辰隐瞒了三年的事。就这么兀的在她面前揭露，林婉瑰这么多年的冷静理智，隐隐透露出崩散的痕迹。
但，那个用血浇出来的梦，就如一把低低悬在林婉瑰头顶上的利刃，用刺痛，强行将林婉瑰，拉回理智。
“娘娘，您怎么才回来，皇上等您好久了。”
“嬷嬷你很闲？”林婉瑰听着王嬷嬷的声音一阵烦躁。
王嬷嬷是她出嫁前宫里派来的教礼嬷嬷，之后便一首跟着她了。事又多，又烦人，还爱摆宫里老人的谱。
她一年多前，设法将何嬷嬷调到身边来后，便在一点点分散王嬷嬷手中的权力。现在，王嬷嬷是整个凤栖殿最大的闲人，她是纯纯将王嬷嬷当成透明人，顺手养着。
至于为什么没有找个机会除掉王嬷嬷，因为王嬷嬷是太后的人，更是皇家派来盯着她言行的眼睛，除了王嬷嬷，还会有下一个。
天家，可不允许他们的皇后，脱离他们的掌控。
当个废物养着就好，没事还能逗一逗。
“皇后娘娘恕罪！”
“行了，下去吧。”林婉瑰摆摆手一脸不耐烦。
真烦，刚刚知道了一些秘密，想要摆脱荣妃自己消化消化，结果刚回来就碰到正主了。
林婉瑰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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