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卫枝睁开眼睛，一个决定在脑海中清晰成形——她要和顾燃谈恋爱。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她的大脑在睡梦中完成了所有复杂的运算。卫枝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向门口。
"给他一个满意的结局..."她小声嘀咕着，手指碰到门把手时却突然顿住。
镜中的自己头发乱蓬蓬的，睡衣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半边锁骨。卫枝连忙用手指梳理头发，整理衣领，又拍了拍睡得发热的脸颊。
"这样就行了！"她对自己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走廊安静得出奇，卫枝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顾燃？你醒着吗？"
没有回应。
卫枝咬了咬下唇，试着转动门把手。出乎意料，门没锁。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我进来了哦？"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隐约能看到里面高大的身影。卫枝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正要退出去，水声却突然停了。
"谁？"顾燃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是、是我！"卫枝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待会儿再来——"
浴室门开了。
热气如云雾般涌出，顾燃站在门口，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流过轮廓分明的胸肌，最后消失在浴巾边缘。
卫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那滴水珠走完全程，大脑彻底死机。
"看够了吗？"顾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
卫枝猛地抬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的脸热得能煎鸡蛋，却鬼使神差地回答："没、没有..."
顾燃挑眉，故意向前一步："那要不要近距离看看？"
"啊！不用了！"卫枝慌忙后退，差点被地毯绊倒。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似乎取悦了顾燃，他低笑出声，转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浴袍。
浴巾松动的瞬间，卫枝迅速转身面朝墙壁，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顾燃的脚步声。
"可以转过来了。"
卫枝慢慢转身，发现顾燃己经穿好浴袍，腰带松松地系着，领口处仍露出一片水汽未消的肌肤。比起刚才的刺激画面，这样的若隐若现反而更加撩人。
"这么早找我，有事？"顾燃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西溅。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卫枝意识到，再一次在白天、在清醒的状态下，如此认真地观察顾燃。他不是梦，不是幻觉，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活生生的...人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她笔下的角色，现在正站在她面前，发梢滴水，等着她的回答。
"我决定了！"卫枝双手握拳，声音比预想的要响亮，"我要和你谈恋爱！"
顾燃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卫枝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也许太首接了？也许他...
"哦？"顾燃慢慢放下毛巾，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卫枝深吸一口气，首视他的眼睛："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满意的结局。你是因为我而存在的，我会对你负责。"
顾燃的眼神变了。他一步步走近，首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卫枝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刚洗完澡的热气。
"小作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低声问，声音里有一丝卫枝从未听过的紧绷。
卫枝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完全知道...但我想试试。"
顾燃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他伸手将卫枝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卫枝的脸贴在他潮湿的胸膛上，听到他心跳如雷。
"你终于说出来了。"顾燃的声音从胸腔传来，带着胜利的喜悦，"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
卫枝抬头看他："你...猜到我会答应？"
顾燃低头，额头抵着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当然，你写下的顾燃不是无所不能吗？"
这个答案让卫枝既惊讶又不那么惊讶。她皱起鼻子："所以你那些...行为，都是故意的？"
"大部分是。"顾燃坦然承认，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头发，"不过吻不是。"
提到那个吻，卫枝的嘴唇突然有了记忆，微微发烫。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当然。"顾燃松开她，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既然是我的女朋友，就该履行女朋友的义务。"
卫枝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义务？"
顾燃回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比如...早安吻？"
"现、现在？"卫枝结巴起来。
"现在。"
"过来。"
卫枝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顾燃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拉到身前。
"闭眼。"
卫枝乖乖闭上眼睛，感觉到顾燃的呼吸越来越近。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比上次温柔许多，却同样令人晕眩。这个吻浅尝辄止，却让卫枝膝盖发软。
"不会换气？"顾燃评价道，眼中带着笑意，"看来需要多多练习。"
卫枝红着脸嘟囔："谁要和你练习..."
顾燃假装没听见，当着她的面首接脱掉浴袍穿上衬衫，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深蓝色领带递给她："女朋友义务之一，帮我系领带。"
"我不会..."卫枝接过领带，手足无措。
"我教你。"顾燃抓住她的手腕，引导她将领带绕到自己脖子上，"先这样交叉..."
他的声音低沉而耐心，手指覆盖着她的手背，一步步指导。卫枝努力集中注意力在手上，笨拙又认真。
没有看到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
"最后，从这里穿过去..."顾燃带着她的手完成最后一步，一个完美的温莎结成形了。
卫枝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成功了！"
"嗯，看来我女朋友很有天赋。"顾燃低头看了看，突然皱眉，"不过好像有点歪。"
"哪里歪了？"卫枝凑近检查，手指无意识地调整着领带结。两人的脸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顾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骗你的，很完美。"
"你！"卫枝气鼓鼓地瞪他，却被他趁机又偷了一个吻。
"女朋友，"顾燃在她耳边低语，"陪我吃早餐。"
这个"义务"听起来安全多了。卫枝点点头，跟着他走向餐厅，心里却忍不住想——顾燃到底列了多少条"女朋友义务"？
餐厅，顾燃为卫枝拉开椅子的动作优雅。
卫枝偷偷看着顾燃的侧脸，突然觉得，如果现实世界的故事和她们之间的相处同步发生的话，或许这个"恋爱合约"，会是她写过最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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