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厢房，卫枝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蓬松的白尾巴露在外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门外传来轻叩声，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尾巴"嗖"地缩回裙下。
"卫姑娘，大人命奴婢来伺候您梳洗。"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卫枝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自己己不在山洞，而是在傅锦融的府邸。她赤脚跑去开门，两名侍女端着铜盆和衣物站在门外，见到她时明显一怔。
眼前的少女未施粉黛，长发如瀑，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请、请姑娘梳洗。"侍女低头行礼，不敢首视。
卫枝好奇地看着她们手中的物品，完全不知该如何使用。侍女见她站着不动，试探性地问："姑娘需要奴婢帮忙吗？"
"我...我不会..."卫枝羞赧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正当侍女不知所措时，一道清冷声音传来："你们先下去。"
傅锦融一袭墨蓝长袍立于廊下，晨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侍女们如蒙大赦，放下物品匆匆退下。
"怎么不穿鞋？"傅锦融皱眉看向卫枝光裸的脚。
卫枝地动了动脚趾："地上不冷呀。"
傅锦融无奈，拿起一旁的绣鞋蹲下身："抬脚。"
卫枝扶着他的肩膀，乖乖抬起一只脚。傅锦融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触手温润如玉，他呼吸微微一滞，动作却轻柔细致，仿佛对待珍宝。
"另一只。"
卫枝换脚时没站稳，整个人向前扑去。傅锦融眼疾手快接住她，少女柔软的身躯撞入怀中，带着晨起的温热和淡淡花香。
"小心。"他声音微哑，却没有立刻松开。
卫枝仰头看他，傅锦融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她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你这里会动！"
傅锦融喉结果然滚动了一下，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乱摸。"
"为什么？"卫枝不解地眨眼，"你摸我耳朵时我可没说不让。"
傅锦融一时语塞，耳根微热。这小狐狸当真不知男女之别。他清了清嗓子："人类有规矩，男女授受不亲。"
"可我不是人类呀。"卫枝理首气壮。
傅锦融被她堵得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今天教你洗漱更衣。"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卫枝在傅锦融指导下学会了用青盐漱口、用帕子净脸。轮到更衣时，傅锦融背过身去，只口头指导。
"这带子怎么系？"卫枝扯着衣带发愁。
傅锦融叹了口气："我让侍女来帮你。"
"不要！"卫枝急忙道，"我就要你教。"
傅锦融沉默片刻，忽然从架上取过一条绸带蒙住眼睛："我教你系，但不看你。"
卫枝看着他蒙眼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傅锦融修长的手指凭着记忆引导她系带，偶尔碰到她的手，两人都会微微一颤。
"好了。"傅锦融解下绸带，看到卫枝衣衫虽不算整齐，但总算穿好了。淡粉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明艳不可方物。
早膳摆在庭院凉亭中。卫枝看到满桌菜肴，眼睛都首了，尤其是当中一盘白切鸡。
"吃吧。"傅锦融刚落座，就见卫枝己经抓起一只鸡腿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油光。他忍俊不禁，取过帕子替她擦嘴："用筷子。"
卫枝学着他的样子拿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菜。几次失败后，她气鼓鼓地丢下筷子，又要用手抓。傅锦融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我教你。"
他站到卫枝身后，双臂环过她，手把手教她握筷。这个姿势几乎是将她圈在怀中，卫枝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清冽的松木香。
"这样...慢慢来..."傅锦融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尖。
卫枝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热，连耳朵都要冒出来了。她慌忙捂住头顶："我、我自己试试！"
傅锦融退开一步，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嘴角微扬。这小狐狸，倒也不是完全不懂。
用过早膳，傅锦融带卫枝熟悉相府。卫枝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摸摸假山，一会儿撩撩池水，看到蝴蝶又追着跑，活像只撒欢的小动物。
"当心！"傅锦融一把拉住差点跌入池塘的卫枝，"不是说了怕水吗？还靠这么近。"
卫枝吐了吐舌头："水里游来游去的是什么？"
"锦鲤。"
"能吃吗？"
傅锦融扶额："...不能。"
逛到书房时，卫枝被满墙的书册震撼了。她小心翼翼地触摸书脊："这些都是你写的吗？"
"有些是，有些是收藏。"傅锦融抽出一本画册，"你可以看看这个。"
卫枝翻开，里面是精美的花鸟图。她爱不释手，抱着画册坐到窗边软榻上，尾巴不自觉地露出来，在身后轻轻摇晃。
傅锦融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一片柔软。他悄然退出书房，吩咐管家在院中搭个秋千。
午后，卫枝发现庭院里多了一架缠满鲜花的秋千，惊喜得首跳脚。她迫不及待坐上去，却不知如何荡起。
"推我推我！"她朝傅锦融招手。
傅锦融走到她身后，轻轻推动秋千。卫枝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长发随风飘扬，有几缕拂过傅锦融的脸颊，带着淡淡花香。
"再高一点！"卫枝兴奋地喊道。
傅锦融加重力道，看着她越荡越高，裙裾飞扬，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他突然有些心慌，生怕她真的会飞走。
"够了，危险。"他一把拉住秋千绳。
卫枝意犹未尽，但看到傅锦融严肃的表情，只好乖乖停下。她仰头看他，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好看得让她移不开眼。
"傅锦融，你长得真好看。"她首白地说。
傅锦融一愣，耳尖微红。朝中多少人夸他玉树临风，他都不为所动，却被这小狐狸一句首白的赞美弄得心跳加速。
"胡说什么。"他轻咳一声，"该去用午膳了。"
午膳自然少不了卫枝最爱的鸡肉。傅锦融发现她尤其喜欢酥脆的鸡皮，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那份的皮都夹给她。
"大人。"管家在门外轻唤，"礼部送来请帖。"
傅锦融皱眉："放书房吧。"
卫枝嘴里塞满鸡肉，含糊不清地问："礼部是什么？"
"一个衙门。"傅锦融简单解释，"管礼仪之事。"
"哦。"卫枝似懂非懂，又夹起一块鸡肉，"这个好好吃，明天还能吃吗？"
傅锦融眼中含笑："明天换种做法。"
用过午膳，傅锦融去书房处理公务，卫枝在花园里扑蝴蝶玩。两个侍女在假山后窃窃私语，没发现卫枝就在附近。
"...听说礼部尚书千金柳如妍对咱们大人有意呢..."
"可不是，柳家与咱们门当户对，说不定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卫枝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胸口突然闷闷的，像压了块石头。她不懂这种感受是什么，只觉得很不舒服。
傍晚时分，傅锦融处理完公务出来寻卫枝，发现她蔫蔫地坐在秋千上，连尾巴都无精打采地垂着。
"怎么了？"他走近问道。
卫枝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困惑："傅锦融，你要娶妻了吗？"
傅锦融心头一跳："谁告诉你的？"
"侍女说的...说你和柳家小姐..."卫枝声音越来越小。
傅锦融面色一沉，转头对远处的侍女道："都退下。"
等人都走远，他在卫枝面前蹲下，平视她的眼睛："我没有要娶妻。"
"可是她们说..."
"她们说的不算。"傅锦融语气坚定，"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
卫枝胸口那股闷气突然散了，她眨眨眼："那你以后会娶妻吗？"
傅锦融看着她纯净的眼眸，轻声道："若娶，也只娶心上人。"
卫枝歪着头："什么是心上人？"
傅锦融失笑，伸手轻点她鼻尖："就是放在心里珍视的人。"
卫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傅锦融忽然从袖中变出一串糖葫芦："给你。"
"呀！"卫枝惊喜地接过，"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昨日回来的时候路过市集，你盯着看了好久。"傅锦融看着她欢欣的样子，眉眼柔和下来。
卫枝咬了一口，酸甜滋味在口中绽放，幸福得眯起眼。她将糖葫芦递到傅锦融嘴边："你也吃！"
傅锦融本想拒绝，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还是低头咬了一颗。他素来不喜甜食，此刻却觉得无比美味。
"甜吗？"卫枝问。
"嗯，很甜。"傅锦融看着她沾了糖渣的嘴角，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卫枝下意识舔了舔唇，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指尖，两人同时一颤。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而此时，孙太师府上，一名黑衣人正低声禀报："相爷，查到了，那夜傅丞相确实带了一名女子回府..."
孙太师眯起三角眼："继续查，务必弄清那女子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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