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每一届的军训服质量都很差，外衣是那种摸起来就很廉价的布料，”唐果一边扒饭一边说，“内衣更是离谱，我高中学姐说洗一次就缩水，让我们买大两码的。”
“真的假的？”秦轻轻皱起鼻子，转头看向陆郁川，“你个子这么高，会不会领不到合适的尺码啊？”
陆郁川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学校里比我高的多了去了，不用担心。”他顿了顿，“不过你确实该选小一码，不然裤腿会拖地。”
陈芸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精明的光：“军训期间晚上要查寝，外宿生怎么办？”
“教官会单独登记。我公寓离学校大门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而且带我们这一届的教官大部分都是之前的学长学姐，应该还是蛮好相处的。”
秦轻轻问道：“那学校单独给你开的单人宿舍呢？”
“我总不可能一首两头跑，所以中午就在学校里休息。”
“宿舍有冰箱呢？”
“有。”
“可以做饭吗？”
“可以。”陆郁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补充道，“不过厨具不全，你要是想来做客的话我可以去买，回头你不想吃食堂或外卖都能来找我。”
秦轻轻立刻掏出手机：“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超市在打折！我们可以——”
陆郁川却自然地接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挑选厨具。不过接下来军训期间都会很忙 ，我自己一个人去买好了。”
阳光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轻轻听到陆郁川说要自己去买厨具，不自觉地了嘴。
她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闷闷的：“晚上也不行吗？”
陆郁川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军训第一天就会累得爬不起来，你确定晚上还有力气逛街？”
“我可以！”秦轻轻立刻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我体力很好的！”
“是吗？”陆郁川挑眉，“那上次是谁跑楼梯说要断腿了来着？”
“那、那是因为……”秦轻轻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唐果突然插嘴：“我听轻轻说你们高中经常一起出去玩啊，关系可真好。”
陆郁川和秦轻轻同时顿了一下。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之间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
陆郁川下意识地看向秦轻轻，少女低下头不敢看着自己。
这妮子究竟在她们面前说了什么啊！
他倒是也能猜到，秦轻轻肯定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二人彼此熟悉的真正原因，于是便编造了一段存在于虚构之中，属于二人的高中回忆。
也许会很甜蜜，也许会很纯真……
“不算经常。”陆郁川先开口，声音平静，“高三那年偶尔会一起复习。”
秦轻轻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嗯。他成绩很好，老师让他辅导我数学。”
“就这样？”林晓狐疑地看着两人，“那你们怎么熟起来的？”
“她数学太差了。”陆郁川轻描淡写地说，“差到我看不下去。”
“陆郁川！”秦轻轻羞恼地瞪他，却在桌下悄悄踢了他一脚，力道轻得像小猫挠人。
陈芸推了推眼镜：“我听说你们高中是重点中学？能考进去的都不差吧？”
“是不差。”陆郁川点头，“但她偏科严重。语文能考年级前五，数学差点不及格。”
“那你还愿意教她？”唐果眨着眼睛问。
“闲着也是闲着。”
陆郁川吃完饭后慢条斯理地喝着酸梅汤，看着秦轻轻小口小口地扒着饭。
她的吃相很秀气，像只谨慎的猫咪，每次夹菜都要在碗边轻轻刮一下才送入口中。
“你们慢慢吃。”陆郁川看了眼手机，“我去买瓶水，在外面等你。”
他起身时，秦轻轻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背影。
自动贩卖机前，陆郁川选了瓶矿泉水。冰凉的瓶身凝结着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下。
他回头看了眼食堂，秦轻轻正被室友们围着问东问西，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十分钟后，秦轻轻终于小跑着出来，发梢在阳光下跳跃：“等很久了吗？”
“还好。”陆郁川递给她一瓶刚买的柠檬茶，“你室友很热情。”
“她们就是爱八卦。”秦轻轻接过饮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两人沿着镜湖畔的小路慢慢走着。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湖面波光粼粼，几只黑天鹅优雅地游过，岸边垂柳的枝条轻拂水面。
“所以，”陆郁川突然开口，“你跟你室友说了我们高中什么事？”
秦轻轻差点被柠檬茶呛到：“没、没什么啊……”
“嗯？”陆郁川挑眉看她。
“就是……”秦轻轻绞着手指，“说我们经常一起复习，周末会去图书馆……还有，呃，春游的时候坐在一起……”
陆郁川轻笑一声：“编得挺像那么回事。”
“我总不能告诉她们真相吧！”秦轻轻急得跺脚，“说我们是因为……”
微风拂过湖面，带起一圈圈涟漪。陆郁川的目光落在远处："随你怎么说。"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秦轻轻心头一颤。她偷偷抬眼看他，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将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映得格外温柔。
“那个……”秦轻轻鼓起勇气，“你不生气吧？”
“为什么要生气？”陆郁川随手摘下一片柳叶，在指间轻轻转动，“反正……嗯？”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只橘猫突然从灌木丛中蹿出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脚。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转眼间，七八只花色各异的猫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陆郁川团团围住。
“这...？”秦轻轻惊讶地瞪大眼睛。
陆郁川也愣住了，一只纯白的猫咪首接跳上他的肩膀，另一只玳瑁色的则开始蹭他的小腿。最夸张的是那只大橘，居然首接躺倒在他脚边，露出肚皮开始打滚。
“你认识它们？”秦轻轻小心翼翼地问。
陆郁川摇头，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白猫的脑袋。猫咪立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用脸颊使劲蹭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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