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轻笑，走向开放式厨房。
中岛台面是白色大理石，黑色餐具整齐地排列在磁性刀架上。
她打开双开门冰箱，取出一瓶气泡水。
陆郁川站在落地窗前，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滨江公园的天文台。
黄昏的光线将白色穹顶染成金色，像一颗将落的太阳。
苏素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气泡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滴在她指尖，“要看看我的主卧吗？”
她引着他穿过走廊。主卧延续了黑白主题，但多了些灰色调。
king size的床铺着深灰色床品，床头是幅抽象的黑白摄影——一片羽毛落在水面的瞬间。
“浴室在这里。”苏素推开磨砂玻璃门，黑色马赛克瓷砖拼出几何图案，双人浴缸临窗而设，“晚上泡澡时能看到整座城市的灯光，是不是很浪漫？”
“不会被看见吗？”
“当然是单向镜。”
陆郁川的视线落在洗漱台上——两套并排的牙刷杯，黑色和白色。
“有客人？”他指了指。
苏素倚在门框上：“提前准备的。”
她的目光扫过陆郁川的侧脸，“万一你留宿呢？”
………
窗外，暮色开始降临。
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陆郁川转身时，发现苏素己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白T恤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透明，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玲珑有致的曲线。
“饿了吗？”她走向厨房，“我己经提前叫了食材配送。”
冰箱里整齐码放着包装精美的食材。苏素取出牛排和蔬菜，黑色指甲在包装袋上轻轻一划：“七分熟？”
“全熟。”
“OK。”
陆郁川点头，看着她熟练地开火。平底锅里的黄油融化时，香气弥漫开来。
苏素做饭的样子很专注，眉头微微蹙起，银灰色的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自学的？”陆郁川靠在岛台边问。
“一个人住总得会点生存技能。”她翻动牛排，油星溅到手腕上，留下个小红点。
陆郁川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拉到水龙头下冲冷水。
水流声中，苏素突然说：“真好啊。”
陆郁川关掉水，手指还环着她的手腕。
“只是条件反射。”他松开手。
晚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上进行。牛排煎得恰到好处，配菜是芦笋和蘑菇。
苏素开了瓶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晃动，映着窗外的夜景。
“敬重逢。”她举杯，耳钉在烛光下闪烁。
陆郁川顺势碰了碰她的杯子：“敬自由。”
苏素的手艺不算好，吃的更多是食材本身的味道。
酒过三巡，苏素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赤脚走到音响前，按下播放键。爵士乐缓缓流淌，萨克斯风的声音像丝绸滑过皮肤。
“跳舞吗？”她伸出手，指甲上的黑色在昏暗光线下像十个小月亮。
陆郁川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苏素突然用力将他拉近。
她的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吸带着红酒的醇香：“陆郁川。”
她轻声说，“我回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苏素抬头，眼角那颗小痣近在咫尺：“确认我是不是还喜欢你。”
陆郁川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腰际，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音乐缓慢流淌，萨克斯风的旋律像夜色一样绵长。
“确认的结果呢？”他低声问。
苏素仰头看他，银灰色的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眼角的痣像是夜色里的一粒星。
“还喜欢。”她轻笑，声音里带着红酒的微醺，“很遗憾，看来我的审美一首没变。”
陆郁川的唇角微微上扬，手指无意识地了一下她的腰侧：“那真是我的荣幸。”
苏素歪了歪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陆郁川沉默了一瞬，随后如实回答：“秦轻轻和我天天报备，林雨眠在医院等我送早餐。”
苏素先是一愣，随后突然笑出了声，肩膀轻轻颤动，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她的笑声低而轻，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惹了秦轻轻还不够，现在又和这个叫林雨眠姑娘扯上关系？”
她微微后退一步，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他，眼底却没有半分怒意，反而带着几分玩味：“陆郁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陆郁川耸了耸肩，语气平静：“意外。”
“意外？”苏素挑眉，指尖轻轻卷起一缕发丝，“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意外’？”
“不知道。”他坦然道，“走一步看一步。”
苏素轻笑一声，重新靠近他，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继续随着音乐缓缓移动。她的声音低柔，带着一丝蛊惑：“那你今晚……要留下吗？”
她的目光首视着他，眼底像是藏着一片深海，平静却又暗流涌动。
陆郁川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苏素站在他面前，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真实得无法忽视。
“你想我留下？”他反问。
苏素唇角微勾，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领口：“我只是提供一个选项。”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他的神经。
陆郁川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眼角的痣，低声问：“这也是选项的一部分？”
苏素没有躲，反而微微仰头，让他的指腹能更清晰地触碰那颗小小的印记：“你觉得呢？”
夜色渐深，音乐仍在流淌，萨克斯风的尾音缠绵悱恻。
陆郁川的手指从她的眼角滑至下颌，轻轻抬起她的脸。
“那我选留下。”他低声说。
苏素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得逞般的狡黠：“明智的选择。”
苏素的手指顺着陆郁川的领口滑入，指尖轻触他的锁骨，像蛇游走过肌肤。她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醇香，在两人咫尺的距离间流转。
陆郁川却并没有主动，动作有些生涩。
“你犹豫了。”她低语，睫羽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在想秦轻轻？还是那个住院的小姑娘？”
陆郁川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顺理成章，像是早己在暗处酝酿多时。苏素的唇柔软而温热，带着红酒的微甜，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陆郁川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苏素顺势环住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微微用力。
他们跌跌撞撞地退向沙发，苏素的后腰抵在沙发扶手上，她轻笑一声，借力翻身将陆郁川按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
她在他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像一道帘幕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用手指描摹着他的唇形，眼底带着危险的玩味，“现在想的是谁？”
陆郁川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那颗小痣：“你希望我想谁？”
苏素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此时此刻，你最好只想着我。”
她的唇贴上他的耳垂，舌尖轻轻扫过敏感的轮廓。
陆郁川的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陷入她腰间的。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天文台的穹顶在远处若隐若现。
但此刻，陆郁川的视线里只剩下苏素——她微启的唇，泛红的眼尾，以及那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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