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学本钱不错嘛~”
林雨眠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桌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眼尾微微上挑，像只偷腥的猫。
她的视线在陆郁川身上逡巡，带着几分玩味的探究。
“之前不是叫我陆老师吗？”陆郁川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坐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老师和学生可是禁忌之恋哦～”林雨眠意有所指地晃了晃食指，指尖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蛊惑，“这可是经典剧情呢。”
也幸亏是有桌布，陆郁川和林雨眠都擅长表演，不然肯定会被人发现端倪。
陆郁川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强压下那股躁动：“你的玩偶还在我那儿，要不要拿回去？”
“当然要——”林雨眠故意拖长音调，尾音上扬，带着几分俏皮，“不拿~”
她晃了晃白丝包裹的小脚丫，脚尖轻轻点地，“我现在不打算继续跟踪监视你了，所以总得留个定情信物吧？”
她突然俯身向前，领口若隐若现，锁骨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希望陆同学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我哦~”
“我会首接扔掉。”
林雨眠的眼神骤然危险起来，瞳孔微微收缩：“你敢扔？”
她甜美的声线里渗出寒意，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那我的下一个玩偶，就是陆同学本人了哦~”
说着，她不安分的脚又往上蹭了蹭，白丝面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陆郁川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没想到林雨眠狡黠一笑，另一只脚也加入了战局，灵活得像条游鱼。
“我体谅陆同学~”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扇形的阴影，“要不这样，我今天跟你回家借宿一晚，明早顺便把玩偶带走？”
林雨眠的语气天真得仿佛真的在为他着想。
“我家只有一张床。”
林雨眠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红唇轻启：“那正好……”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白丝小脚在陆郁川掌心轻轻挠了挠，像是某种无声的挑衅。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只剩下烧烤摊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林雨眠忽然收回了脚，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烤串，红唇沾上油光显得更加，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
陆郁川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冷水冲刷过手掌时，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发丝微乱，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暗色。
他用力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
回到座位时，林雨眠正托着腮看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脸颊：“真的不打算带我回家吗？”
她歪着头，声音甜得像蜜，“可是会触发黄油CG的哦~”
“我可不和未成年做饭。”陆郁川冷淡地拉开椅子，金属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林雨眠突然笑出声，肩膀轻轻抖动：“我己经成年了。”
她晃了晃手机，锁屏上显示着身份证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只不过因为他们的原因，改成了05年出生。”
陆郁川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回应，那辆黑色迈巴赫己经无声地停在了路边。
林雨眠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每一根手指都擦得格外仔细，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开玩笑的，我该回家了。”她站起身，裙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记得照顾好我的兔子玩偶，国庆节我会来找你。”
陆郁川思考着，究竟是跟他回家是玩笑，还是她成年这件事情是玩笑。
走到车门前，她突然回头，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银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要是敢弄丢的话……”
未尽的话语融化在夜风中，带着几分危险的甜蜜。
车门关上的瞬间，陆郁川看见她最后的口型分明是“杀了你”。
还有一句——“你好虚伪”。
迈巴赫缓缓驶离，尾灯在夜色中拖出两道猩红的光痕。
………
霓虹灯在江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陆郁川站在大桥栏杆边，问老板买来的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潮湿的江风裹挟着烟气，将他衬衫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十个萝莉九个富，还有一个……”
烧烤摊老板调侃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
陆郁川低头看着漆黑的江水，水面上倒映着破碎的城市灯光和自己模糊的轮廓。
他忽然想起结账时老板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真会玩”。
陆郁川站在江边，第一次将香烟含在唇间。
他笨拙地按下打火机，火苗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
当第一口烟雾涌入肺部时，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猛地弓起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咳……咳咳……”
他单手撑在栏杆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火辣辣的疼。
但少年倔强地又吸了一口，这次他学会了让烟雾在口腔中转一圈就吐出。灰白的烟圈在夜风中很快消散，就像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风突然转急，吹散了烟灰。
流浪歌手的吉他声从不远处传来，是那首Sundaland of mind的旋律。
他倚着栏杆，任由香烟在指间慢慢燃烧，烟灰簌簌落下，被江风吹散。
第二根烟比第一根顺了些，但舌尖依然能尝到苦涩的焦油味。
陆郁川眯起眼睛，看着对岸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那些亮着灯的窗户后面，是不是也有人像他一样，在深夜里独自品味着成长的阵痛，在黑暗虚无之中不断拼凑着自己的模样。
香烟燃到尽头，烫到了手指。
陆郁川这才回过神来，将烟蒂按灭在栏杆上。
这是一次很差的体验，陆郁川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酒意随着夜风渐渐散去，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晨光为江面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流浪歌手开始收拾器材，破旧的吉他包敞开着，里面零星躺着几张纸币。
陆郁川走过去，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百元钞票，轻轻放了进去。
还有抽剩下的半盒烟。
歌手惊讶地抬头，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钞票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少年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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