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一次会面
晨光透过波士顿市中心高楼的落地窗，洒在亚历克斯·肖恩的办公室里，勾勒出桌上文件边缘的金色光晕。他坐在皮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案件摘要，目光在文字间游走。昨天与莱昂纳德·马修斯的短暂通话让他隐隐感到，这个案子远比报纸上描述的要复杂。卡尔森的死法、现场的符号、所谓的“血盟会”手稿——每一个细节都像一颗棋子，等待着被摆上正确的棋盘。亚历克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喜欢这种挑战，就像猎人在密林中追踪猎物的足迹。
门被轻轻敲响，艾米丽·卡特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莱昂纳德·马修斯。马修斯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但眼底的疲惫和焦虑却无法掩饰。他的步伐略显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权衡某种无形的压力。亚历克斯站起身，伸出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马修斯教授，请坐。”
马修斯握住亚历克斯的手，力道稍显僵硬：“肖恩先生，感谢您能这么快见我。”他坐下后，目光扫过办公室的墙壁，落在那些报纸头条和奖状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亚历克斯坐回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教授，我昨天己经说了，这将是一场硬仗。检方己经开始行动，媒体的报道也对您不利。我需要您告诉我一切——从您和卡尔森的关系，到他死前最后几天的细节。任何遗漏都可能让我们陷入被动。”
马修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叙述。他提到与卡尔森三十年的友谊，他们在大学时的共同研究，学术上的分歧，以及卡尔森最近对“血盟会”的痴迷。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亚历克斯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自觉地着，似乎在掩饰某种不安。
“您说卡尔森提到了一份手稿，”亚历克斯打断，目光首刺马修斯的眼睛，“您见过这份手稿吗？或者知道它在哪里？”
马修斯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没见过，但他提过一次，说是从意大利某个档案馆弄来的。他说那里面有‘血盟会’的证据，可能会改变我们对文艺复兴历史的理解。我以为他只是夸大其词，卡尔森总是喜欢把研究渲染得神神秘秘。”
亚历克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教授，您是历史学家，研究过无数秘密社团。您真的相信卡尔森的说法只是夸张？”
马修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游移到窗外：“我……不确定。他的研究方向越来越偏离主流，甚至有些危险。我劝过他，但他不听。”
“危险？”亚历克斯的眉毛微微一挑，“怎么个危险法？”
马修斯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只是学术上的风险，比如得罪某些人，或者……触碰到不该触碰的领域。”
亚历克斯没有追问，但他知道，马修斯在隐瞒什么。他换了个话题：“警方提到过现场的符号吗？倒三角，里面有个圆圈。”
马修斯摇了摇头：“他们没提，但我……我在卡尔森的笔记里见过类似的符号。他研究过很多古代仪式，可能是某种标记。”
“您有这些笔记？”亚历克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没有，但我可以试着找找。”马修斯的语气有些犹豫，眼神避开了亚历克斯的注视。
亚历克斯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教授，我接手过很多案子，有些人一开始会选择隐瞒一些细节，以为这样能保护自己。但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如果您现在不说，我迟早会知道。”
马修斯的肩膀微微一僵，苦笑道：“肖恩先生，我没有杀卡尔森。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没有再逼问。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波士顿街头川流不息的车流：“好，我相信您——暂时。回去后，把您和卡尔森的所有往来记录整理出来，邮件、笔记、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我会组建一个团队，从头调查这个案子。”
马修斯站起身，点了点头：“我会尽力配合，肖恩先生。”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亚历克斯突然说：“教授，如果您真的无辜，就完全信任我。否则，我们都会输。”
马修斯停下脚步，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我明白。”
马修斯离开后，亚历克斯独自站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报纸上。头版头条的照片是卡尔森案发现场，树林中的尸体被警戒线围住，旁边还有一张放大的符号照片——倒三角内嵌圆圈。他眯起眼睛，脑海中回想着马修斯的每一句话。那个符号，那个手稿，还有马修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犹豫——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大的谜团。
艾米丽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亚历克斯，我查了马修斯和卡尔森的公开记录。他们在十年前合作过一篇关于文艺复兴秘密社团的论文，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卡尔森转向了更……极端的研究，而马修斯则保持了学术界的正统路线。”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翻开文件：“极端到什么程度？”
“卡尔森声称有些秘密社团至今仍在活动，甚至影响现代政治和经济。”艾米丽顿了顿，“他在学术圈的名声因此受损，但也吸引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关注。”
“不太寻常的关注？”亚历克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比如一些私人基金会，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历史研究团体。”艾米丽递给他一份名单，“我还没查清楚这些团体的背景，但卡尔森似乎和他们有过联系。”
亚LEX克斯接过名单，目光扫过几个陌生的名字。他知道，这些线索可能是案件的关键。他放下文件，站起身：“艾米丽，召集本和玛丽莎，我们开个会。这个案子不只是谋杀，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大的东西。”
几小时后，亚历克斯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艾米丽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调查员本·帕克靠在墙边，他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前警探，眼神透着老练的狡黠。法医顾问玛丽莎·琼斯刚从实验室赶来，手里拿着一份初步报告。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短发利落，语气严谨得像在读科学论文。
“好了，各位，”亚历克斯将卡尔森案的报纸扔在桌上，“检方认为他们抓住了凶手，但马修斯不是普通的嫌疑人。他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怀疑。”
“你的意思是，他有问题？”本·帕克挑了挑眉，声音沙哑。
“我不确定。”亚历克斯的目光落在报纸上的符号照片上，“但这个案子不只是谋杀。现场的布置、符号、卡尔森的研究——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大的谜团。我们需要从头开始，重新调查。”
玛丽莎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我看了警方的初步报告。卡尔森的伤口非常精准，像是专业人士的手法。凶器是一把短刃刀，刀锋宽度不到两厘米。没有防御性伤口，说明他没来得及反抗，或者……他认识凶手。”
“认识凶手？”艾米丽皱眉，“那马修斯……”
“马修斯说他当晚在家，有妻子作证。”亚历克斯打断，“但检方找到了卡尔森的血迹，在马修斯的车上。还有目击者称当晚看到他出现在案发地附近。”
“血迹可以被栽赃，目击者可以被误导。”本咧嘴一笑，“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案子了。”
“没错。”亚历克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真相，不是接受现成的结论。本，你去查查卡尔森最近的活动，联系过谁，去了哪里。艾米丽，你负责梳理马修斯和卡尔森的邮件，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份手稿的线索。玛丽莎，我需要你重新分析警方的法医报告，找出任何可能的破绽。”
玛丽莎点了点头：“我会重点检查血液样本和伤口的角度，看看能不能找到不一致的地方。”
艾米丽迅速记录下任务，抬头问：“亚历克斯，你觉得这个‘血盟会’真的存在吗？还是只是卡尔森的幻想？”
亚历克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报纸上的符号上：“我不知道。但如果卡尔森因为这个死了，那它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真实。”
夜幕降临，波士顿的街道被霓虹灯点亮，喧嚣的车流在高楼间穿梭。亚历克斯独自留在办公室，桌上放着一杯威士忌。他翻开卡尔森案的初步报告，目光停留在现场照片上。那个倒三角符号，像是一只眼睛，注视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真相的人。他端起酒杯，脑海中回响着马修斯的话——“血盟会”“手稿”“危险”。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亚历克斯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通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肖恩先生，我建议您离马修斯的案子远一点。有些事，您最好不要碰。”
亚历克斯的眼神一凛，声音平静却带着寒意：“你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低笑：“只是个好心人，给您一个忠告。”
电话挂断，亚历克斯盯着屏幕，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案子己经不再是简单的刑事辩护。卡尔森的死，马修斯的隐瞒，还有这个神秘的警告——一切都在指向一个深不可测的阴谋。他放下酒杯，喃喃自语：“好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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