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控方攻势
波士顿的法庭被晨光点亮，法院大楼的石柱在秋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像是为这场审判拉开帷幕的沉默卫兵。法庭内，空气凝重得像一潭深水，任何一句话都能激起涟漪。莱昂纳德·马修斯坐在辩方席上，深灰色西装掩不住他眼底的疲惫，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像是试图抓住最后一丝镇定。亚历克斯·肖恩坐在他身旁，目光扫过对面的检方席，低声说：“教授，他们会来硬的，但我们有应对。保持冷静。”
马修斯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瑞秋·格林。她站在检方席前，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眼神如寒刃般锋利。她的副手大卫·陈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准备随时递上。法官哈里森·布朗坐在高台上，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在控辩双方间游走，像在衡量这场博弈的天平。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检方，请继续呈交证据。”
瑞秋起身，步伐从容，声音清晰而冷硬：“法官大人，陪审团成员，检方将呈现一系列证据，证明莱昂纳德·马修斯蓄意谋杀了罗伯特·卡尔森。”她打开一个投影仪，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卡尔森的尸体躺在树林中，血迹呈放射状扩散，旁边是那个倒三角内嵌圆圈的符号。陪审团成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低语在法庭内蔓延。
瑞秋指向屏幕，语气坚定：“这是受害者的死亡现场，伤口精准，布置得像一场仪式。我们在被告的车上发现了卡尔森的血迹，DNA完全匹配。”她递上一份化验报告，目光扫过亚历克斯，带着一丝挑衅，“此外，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显示一辆与被告车型一致的车辆出现在案发地附近，目击者詹姆斯·霍尔顿的证词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亚历克斯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法官大人，辩方请求发言。检方的血迹证据存在重大缺陷，我们的分析表明，血迹分布模式表明人为涂抹，含有工业清洁剂残留。”他递上一份玛丽莎的报告，目光首视瑞秋，“至于监控录像，图像模糊，无法确认身份。霍尔顿先生的证词同样缺乏具体性，仅凭‘类似车型’不足以定罪。”
哈里森法官接过报告，目光在文件上停留了一瞬。他的眼神微微一凝，手中的笔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试探证据的重量。他低头翻阅，声音低沉：“辩方的报告需要进一步验证。检方，继续。”
瑞秋微微一笑，递上一份邮件打印件：“法官大人，这些是被告与受害者的往来邮件，显示两人因学术争执产生激烈矛盾。卡尔森指责马修斯试图阻止他的研究，马修斯警告他‘停止妄想，否则后果自负’。这表明被告有明确的作案动机。”
法庭内一片低语，陪审团成员交换着眼神。马修斯的肩膀微微一僵，手指停下了敲击。亚历克斯低声对他说：“他们想激怒你，别上当。”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格林女士，学术争执在大学里司空见惯。您的邮件只能证明两人有分歧，远不足以构成谋杀动机。”
哈ri森法官的目光在双方间游走，手指再次敲击桌面，节奏稍显急促。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审视，像是察觉到了这场博弈的深层暗流。他低声说：“检方，请传唤您的下一位证人。”
瑞秋点了点头，声音冷硬：“检方传唤詹姆斯·霍尔顿。”
霍尔顿走上证人席，穿着朴素的毛衣，眼神透着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指节微微发白。他宣誓后，瑞秋开始提问：“霍尔顿先生，您说案发当晚看到一辆类似被告的车。请详细描述。”
霍尔顿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那天晚上，我在卡尔森家附近散步，看到一辆深色轿车停在路边，车形很像马修斯的。我没看清车牌，但……我听到卡尔森在电话里说，‘莱昂纳德必须知道真相，名单在他手里’。”
法庭内再次响起低语，陪审团成员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与好奇。亚历克斯注意到霍尔顿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像在回避某种无形的压力。他站起身，开始交叉盘问，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霍尔顿先生，您说光线很暗，车牌看不清。您如何确定那是马修斯教授的车？”
霍尔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声音更低：“我……我不能完全确定，但车形很像。”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目光锐利：“您提到卡尔森说‘名单在他手里’。您确定他说的是‘莱昂纳德’？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
霍尔顿的喉结动了动，眼神再次游移：“我……我听到的就是莱昂纳德。”
亚历克斯没有追问，而是转向法官：“法官大人，辩方请求提交U盘的初步分析报告。”他递上一份文件，语气坚定，“U盘包含卡尔森教授的研究备份，提到一份‘名单’，可能涉及波士顿的权势人物。这表明案件背后有更大的阴谋，需进一步调查。”
哈里森法官接过文件，目光在U盘报告上停留。他的眼神微微一变，像在权衡某种风险，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悬在半空。他低头翻阅，声音低沉：“辩方的请求合理，但U盘内容需在技术专家监督下验证。检方有异议吗？”
瑞秋站起身，语气冷硬：“检方反对。U盘的来源和真实性存疑，辩方试图用未经证实的内容误导法庭。”
亚历克斯微微一笑：“格林女士，我们愿意在法庭监督下分析U盘。如果您担心误导，欢迎一起验证。”
哈里森法官的目光在双方间游走，手指缓缓放下笔，敲击声消失。他沉默片刻后说：“我批准辩方的请求，U盘内容需在48小时内提交分析报告。庭审休庭。”
法庭内一片低语，陪审团成员的眼神中带着好奇与不安。马修斯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中依然闪过一丝恐惧。亚历克斯低声对他说：“教授，我们争取到了时间。现在，告诉我U盘里到底有什么。”
黄昏时分，波士顿的街道被夕阳染成一片金红，法院大楼外的记者群像嗅到血腥的鲨鱼，闪光灯此起彼伏。《波士顿环球报》的记者丽莎·霍尔站在人群中，手持录音笔，记录着最新的消息。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发出的报道：“马修斯案首日庭审：检方强势出击，肖恩提交U盘反击。”她拨通编辑的电话，声音中带着兴奋：“老板，肖恩在法庭上扔了个重磅炸弹，U盘可能包含卡尔森的秘密研究，涉及波士顿高层。”
“U盘？”编辑的声音透着惊讶，“丽莎，给我挖出它的内容。这可能是年度大新闻。”
挂断电话后，丽莎的目光扫过法院大楼的入口。她知道，U盘的出现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而名单的秘密，正点燃全城的关注。
亚历克斯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的气味。艾米丽·卡特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U盘的初步分析。她推了推眼镜，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亚历克斯，U盘的部分文件解密了。除了名单，还有卡尔森对血盟会的研究记录，提到三次疑似现代仪式的案件，地点包括波士顿和伦敦。他怀疑这些仪式与卡斯帕集团有关，名单上可能有他们的成员。”
亚历克斯接过电脑，目光扫过文件。卡尔森的文字透着偏执与恐惧：“名单上有波士顿的权势人物，市议员、商界大佬、甚至大学理事会成员。他们是血盟会的后裔，仪式是他们的忠诚誓言。”亚历克斯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马修斯在法庭上的紧张神情。他知道，U盘的内容不仅是案件的转折点，也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艾米丽，加快解密速度。”亚历克斯的声音低沉而果断，“我们需要名单上的具体名字。”
本·帕克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份刚从线人那里弄来的报告，咧嘴一笑，语气中带着戏谑：“头儿，我挖到了卡斯帕集团的新情报。埃德蒙·卡斯帕和市议会的文化委员会主席有频繁接触，卡尔森死前一周还去过他的办公室，估计是谈手稿的事。”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玛丽莎·琼斯。她坐在角落，手里拿着一份血迹分析的补充报告，推了推眼镜，语气冷静却透着自信：“亚历克斯，我找到更多证据。血迹中的纤维来自一种定制羊毛面料，和卡斯帕集团高层的西装品牌吻合。这可能是栽赃者的线索。”
本吹了声口哨，戏谑地笑出声：“玛丽莎，你这报告简首是颗手榴弹，扔出去能炸翻检方的桌子！”
艾米丽白了他一眼，皱眉道：“本，严肃点。我们只有48小时，名单还没完全解密，检方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玛丽莎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别急，艾米丽。我的纤维分析己经锁定了三个可能的品牌，明天就能缩小范围。”
亚历克斯的目光扫过团队，语气坚定：“好，我们有了一条线。玛丽莎，完善纤维报告，准备提交法庭。艾米丽，追查U盘的名单和仪式记录。本，找到卡斯帕和市议会的具体联系人。我们得抢在检方前面。”
莱昂纳德·马修斯坐在家中书房里，窗外的橡树在夜风中低语，像在诉说卡尔森未尽的遗言。他手中握着一杯红酒，目光却空洞地盯着桌面。U盘己经交给了亚历克斯，但他的内心依然像被困在一张无形的网中。他想起一年前的一个夜晚，卡尔森站在他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打印的文件，眼中带着狂热与恐惧。“莱昂纳德，名单上有些名字，你认识他们。”卡尔森低声说，“市议员、商界大佬，甚至我们的理事会主席。他们是血盟会的后裔，仪式是他们的秘密。”马修斯当时愤怒地打断了他，认为这是荒谬的妄想。他警告卡尔森不要再提起，甚至威胁要向系主任举报。那晚的争吵，让他们的友谊彻底破裂。
如今，卡尔森的死像一把刀，刺入马修斯的内心。他知道，U盘不仅包含名单，还记录了卡尔森对血盟会仪式的调查——具体日期、地点，甚至可能的参与者。他不愿打开U盘，不仅因为恐惧成为下一个目标，更因为一种更深的挣扎：如果名单曝光，他的学术生涯、家庭，甚至整个波士顿大学都可能被卷入风暴。他想起妻子伊莎贝尔昨晚的眼神，那种夹杂着信任和担忧的目光，让他感到一种无法逃避的愧疚。
他拨通了亚历克斯的电话，声音低沉而颤抖：“肖恩先生，U盘里……不仅有名单，还有卡尔森的仪式记录。那些人……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揭开真相。”
亚历克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教授，您己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相信我。”
挂断电话后，马修斯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橡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他知道，U盘的秘密己经开始泄露，而他，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波士顿检察官办公室的会议室里，灯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电流。瑞秋·格林站在白板前，手里拿着一份刚从警方送来的补充报告。她的副手大卫·陈坐在桌旁，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着监控录像的最新分析。瑞秋的目光扫过报告，语气冷硬：“U盘？肖恩在法庭上玩了一手好牌，但我们的证据链依然坚不可摧。”
大卫皱了皱眉，低声说：“瑞秋，霍尔顿的通话记录显示，他在案发前一天和一个瑞士号码联系过。技术部门追踪到，号码可能与卡斯帕集团有关。”
瑞秋的眼神一凛：“卡斯帕？查清楚这个号码。如果霍尔顿控，我们得先发制人。”
大卫点了点头，迅速记录。瑞秋转身看向白板，目光停在“名单”二字上。她知道，U盘的出现可能改变案件走向，但她也相信，自己的证据链依然占优。她喃喃自语：“肖恩，你想玩大的？我奉陪。”
亚历克斯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只剩他一个人。桌上放着一杯威士忌，旁边是一封刚收到的匿名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潦草的一行字：“名单会烧毁一切，停下你的脚步。”亚历克斯眯起眼睛，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打印的照片——卡尔森案发现场的倒三角符号，旁边写着一行拉丁文：“Sanguis Revelat Veritatem”——“鲜血揭示真相。”他的心跳微微加速，这封信不仅是一次警告，更是一个信号：有人在密切关注他的每一步。
他端起酒杯，目光落在白板上的时间线。U盘、名单、血盟会——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等待着他去抽丝剥茧。他喃喃自语：“卡尔森，你的真相会烧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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