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放到了酒店,并没首接杀上去。
他坐在车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思考待会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比起抓奸夫,他其实更怕面对她。
楚放害怕看见她为了别的男人和自己针锋相对。
思及此,他又开始犹豫。
或许过日子,就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摇摆不定时,他看见江雾惜出来了。
楚放见她走的很快,眉头皱着,像受了什么委屈,他立刻就要下车,却见下一秒有个男人追出来,把她抱在怀里。
裴序淮轻声说:
“不治就不治,我只是把我这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江雾惜问:“你早就察觉我出问题了?”
裴序淮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环抱住她的时候都不敢用力。
“你只是生病了,就像我们感冒需要吃药休息一样。让我帮你,好吗?”
“怎么帮?”
“我可以找很多医学界的专家来讨论,给你定制让你可以接受的治疗方案,当然,如果你需要我陪伴,我也会空出时间,总之都可以商量。”
任何女孩听着这样温柔的安慰,得到他妥帖的照顾,恐怕很难不心动。
但江雾惜推开了他,像只应激的小猫,浑身炸毛。
她说:“听上去你能做的我自己也可以做。”
裴序淮有点无奈地看着她,语气里有些纵容意味,很有耐心地问:
“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江雾惜轻声嗤笑。
她觉得裴序淮家世优越,自身实力过硬,堪称上流社会的典范。这样的人永远站在光明里,总在做一个完美的好人。
这就意味着,任何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要被照见不那么完美的自己。
这些人要么自惭形秽,要么对他崇拜依恋,要么就潜意识帮他承载起了他不善良、不正确、不道德的那一部分。
正如提出开始肉体关系的是江雾惜,是不道德、不正确、不善良的。
而同样占到好处但显得深情体贴的却是裴序淮,是好男人。
可真正的好男人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接受这样的邀请吗?
洛姗姐因为有着强大的内核和无比坚实的人格,才没有沦为他的陪衬。
江雾惜在这一瞬间突然懂了,为什么如此优秀的两个人合不来。
因为裴序淮和傅洛姗生下来都是上等人,谁也别想损伤谁的自我。
而她是泥潭里爬上来的恶鬼,即便披着绚丽的人皮,也能被他看出端倪。
江雾惜的残缺、破碎、无道德恰好弥补了裴序淮一首以来的缺失。
他如同找到了一个精巧的玩具,爱不释手。
然后,从不被黑暗沾身的他俯身告诉你,他要帮你。
好虚伪。
“为我做什么....”
江雾惜的长睫半垂,唇角是若有若无的讥诮。
她忽然抬眸,笑了一下,眼底碎光流转。
“我要你做我的狗。”
裴序淮呼吸骤乱,看她靠近自己要吻上来,下意识想俯身回应。
可江雾惜却用指尖抵住他的唇,眼尾一挑,笑里淬着冰,冷冷看着他,发出‘嘬嘬’两声。
“做不到,就不配帮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
裴序淮骨子里绷着的教养碎了一地,竟踉跄追出两步,又硬生生钉在原地。
楚放掐烂了掌心的烟,火星烫穿皮肉却不觉痛。
他看见她的车开走,才收回目光,只见裴序淮还怔怔立在原地,如同丧家之犬。
楚放掏出枪,透过车窗玻璃对准他。
但在扣动扳机之际利落把枪收回。
他双目冷然,最后看了裴序淮一眼,开车走了。
夕夕有什么错,错的是这些恬不知耻的男人。
楚放下定决心要一次性把裴序淮和傅时砚都解决了。
......
江雾惜之后都没再找过裴序淮。
即便他发来消息,她也选择无视,就像小猫玩腻了把罐罐推下桌子的恶作剧,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向别处。
这个闹掰的时间点就非常巧妙,因为傅时砚最近变得疑神疑鬼。
“宝宝,最近你没有什么东西想送给我吗?”
傅时砚漫不经心地问。
江雾惜最近不玩奇迹深深了,迷上了乐高,正在专心致志的拼巨型霍格沃兹城堡。
因此傅时砚的话转瞬从她的另一只耳朵里飘出去了。
见她不理自己,傅时砚走过来坐到她身旁,想和她一起拼,刚拿起一块——
‘啪——’
他的手背立刻被打出一个红痕。
“你别动,我都是分好的。你好烦。”
她先拼什么,后拼什么,都是有规划的,有人突然打乱她的思路,真的很烦。
傅时砚将她不耐烦的反应看在眼里,冷了脸。
以往她这样,他全当小打小闹,没有往心里去。
可有些事知道了,就成了一根刺。
他冷笑一声,说:“我是烦,那谁讨你喜欢?”
自从查过她的账单后,傅时砚发现她用于男装上的消费己经超过了百笔。
一开始他还抱着自欺欺人的心理,觉得那些衣服和鞋有可能都是买来给他的,她应该是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他等了又等,最后意识到,她要送给他的是一顶帽子,绿色的。
江雾惜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他。
傅时砚忽然有些紧张,以为她要坦白。
他觉得如果她没玩的特别过分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给我倒杯水去。”
傅时砚皱眉,目光钉在她脸上。
“没了?”
“再切点水果。”
江雾惜说完继续拼。
傅时砚猛地起身,胸膛起伏两下,突然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他开车兜了几圈,气消不下去,最后绕到了一家拳馆门口。
这里以前他和楚放常来。
此时楚放刚打拳发泄完,从里面走出来。
傅时砚的手在方向盘上轻点,目光阴鸷地盯着他,猛地按了一下喇叭。
楚放停住,抬眼看见他的车。
傅时砚:“聊聊。”
楚放:“滚。”
傅时砚下车走过去,脸色不算好,但强行转换为散漫的笑,说:
“怎么,还记恨我呢?”
楚放立刻察觉到他的试探。
他遮住眼底的思绪,顺着傅时砚的话说:
“不敢,祝你们百年好合。”
傅时砚顺势搂过他的肩膀,脸上笑着,眼睛里却尽是怀疑,问道:
“那请我去你那儿坐坐呗,正好有正事跟你说。”
楚放睨他一眼。
看来时砚是发现了夕夕有情况,但还不知道奸夫是谁,找到他这儿来,想看看夕夕是不是和自己旧情复燃了。
楚放轻蔑一笑,带傅时砚到了新居。
这里还没有江雾惜的痕迹。
傅时砚转了一圈,连洗手间都检查了一遍,看见单只牙刷后心头一松。
但旋即又一沉。
看来是外面的野男人。
还特么不如吃回头草呢。
傅时砚从洗手间里出来后脸色始终黑沉,楚放权当看不见。
临走的时候,傅时砚还在试探:
“对了,你以前那个房子呢?”
楚放看着他,眼里是讥讽,笑着说:
“住着心烦,就扔那儿了。”
至于为什么心烦,当然是哥们你抢了我女人,那房子里都是我和她的回忆。
傅时砚但凡要点脸,就不会再问下去。
果然,他闻言没什么表情,冲楚放一抬下巴,说了句‘走了’。
楚放站在门边,黑瞳深沉。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能让夕夕跟傅时砚、裴序淮都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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