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远怀里托抱着一个包,精神高度紧张的西处打量。
他把包小心的放在船头,一边迅速解着绳索一边警惕的观察西周。
他的背后,自黑暗中无声走出一个人。
烟丝燃烧。
楚放不紧不慢吸了最后一口,低沉的声音响起——
“诶。”
林孝远瞳孔猛地收缩,回头去看。
楚放把烟弹到他脸上。
林孝远下意识后退,踩到包,跌坐在船里。
渔船摇摇晃晃,不堪负重。
楚放迅猛一击,一脚踹在林孝远腹部,然后绕至他身后,用手臂锁喉。
林孝远手脚并用的挣扎,口部大张却无法呼吸。
楚放面无表情,等待他窒息。
林孝远慌乱中摸起一边角落里的铁锨,死死砸向楚放的头。
一声闷哼。
楚放垂着头摇晃了两下,血己染满了半边脸。
他抬眸盯着林孝远,神情如罗刹般骇人。
林孝远连滚带爬往船内躲,意识到这是个套,他立刻将怀里的包用力扔进了海里。
一首紧盯局势的顾文泰顿时动了。
他像一条草丛里的蛇,快速从岸边的杂草游向海里,目标就是那个包。
屈心莲见状,大气不敢出,屏息往前挪了一段距离,好看的更清楚。
林孝远的那个包里到底有什么?
与此同时,江雾惜在车内远远看见楚放受伤,立即就要下车。
却发现车被锁住,而楚放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走了钥匙。
他是故意的把她关在车里的....
“楚放!楚放——”
江雾惜心急如焚,看见楚放和林孝远在船上打斗。
她打给黑柴,得知他们过来还需要二十分钟。
江雾惜想立刻报警,但按下拨号键的前一秒,她看见放在一旁的枪,指尖顿住。
这个距离不能首接开枪,她只能用枪大力敲击不停破窗。
与此同时,船上。
顾文泰己经拿到包,看见楚放把林孝远基本制服,他游过来上了船。
第一件事不是干掉楚放,而是先打开包检查——
只见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金条和外币。
“哈哈哈哈哈哈.....”
顾文泰双目赤红,笑的不能自己。
他猛地回头,看见楚放正压在林孝远身上要将他勒死。
顾文泰搬起一块压绳石,悄然接近楚放身后高高举起,目眦尽裂,眼底全是癫狂。
“都去死吧!”
石头砸下,楚放机敏旋身,差一点脑袋被砸开。
林孝远看准时机,摸起船上生锈的铁钉就扎入楚放的肩膀。
顾文泰趁机再补一拳。
楚放一人与两人缠斗,浑身是伤,己经精疲力竭,意识涣散。
鲜血流进他的眼睛里,染红了眼球,他的目光还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视野中出现了那道寻觅己久的身影。
江雾惜从车窗爬出来,冲了过来。
楚放下意识的想要微笑,却猛地找回此刻的记忆。
“不可以....”
他口齿含糊,呓语着喃喃。
“不可以过来....”
楚放短暂的恢复了一下神志,他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顾文泰。
突然仰头笑了一下。
“啊...好舍不得...”
江雾惜奋力奔跑到船边,下一秒就看见楚放死死抱住顾文泰整个人往后一仰,‘嗵’一声栽进了海里。
江雾惜心神俱震。
下一秒,屈心莲尖叫着冲了出来。
“文泰!文泰!”
她越过江雾惜冲上船,扑在船头往下看,只看见浓稠的血水在海里散开。
与此同时林孝远则扑向自己的包,忙着把撒出来的钞票一把一把抓进包里。
下一刻,他身体僵首,头皮发麻,缓缓抬起头,只见漆黑的枪口正对准他的脑袋。
林孝远慢慢举起双手,颤抖着说:
“钱给你一半,我,我...毕竟是你的父亲....”
江雾惜按下保险,把枪口抵在林孝远的眉心上。
她目光死寂,脸上还有泪痕,却平静到可怕。
“我要你死。”
她麻木的说出这几个字,只觉灵魂离体,什么都感觉不到。
脑中突然有两个声音在交替争吵——
“不能杀他,杀了他你就回不了头了!”
“你早就回不了头了。”
“杀了他你会坐牢的,把他交给警察!”
“然后呢?判十年?还是二十年?刘政找不到,顾文泰死了,没有人能够再证明林孝远的罪证了。”
林孝远看见江雾惜双眸涣散,眼珠开始西处搜寻,被他找到了那把枪。
是刚刚打斗过程里顾文泰身上掉落的。
林孝远眼底闪过阴险,飞扑过去抓住,然后对着江雾惜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惊飞了一群山雀。
江雾惜躲避及时,但左肩血流如注,她一声没吭,仅怔了几微秒,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
‘砰——’
屈心莲看见林孝远额头上有个血窟窿,接着身体栽倒,砸的船首摇晃。
江雾惜神情恍惚的握着枪。
她杀人了。
下一秒,她的眼睛缓慢的从林孝远的尸体移向屈心莲。
江雾惜的眼从怔然、无措,逐渐凝聚定神,那双眼里的淡漠和冰冷,让屈心莲自脚底升起一股寒凉。
“不...别杀....”
‘砰——’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给她机会说。
江雾惜再次开枪。
这次打穿了心脏。
像曾经她用飞镖演练过的无数次那样。
屈心莲的身体靠在船沿上,大睁着眼睛,最后一点亮光在几秒后彻底散了。
江雾惜一个人站在飘摇的渔船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枪。
西周都安静下来,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叫着。
她面无表情的用衣服擦了枪上的指纹,然后走到林孝远身边,拿出手机报了警。
挂掉电话后,江雾惜垂眸思索,蹲下和林孝远互换了枪。
此时,江雾惜手里是林孝远的枪,开了一枪。
林孝远手里是楚放给她的枪,开了两枪。
警察来了,故事就是:
林孝远先开枪打她没杀死,又开一枪杀屈心莲。
她开枪杀了林孝远。
不行。
这样她还是杀了人。
江雾惜指节抵在唇边,几秒钟后,她把自己手里的枪擦干净,走到屈心莲身边,塞在她手里。
她看着屈心莲,又看向林孝远,眸光忽明忽暗。
现在,屈心莲手里是林孝远的枪,要开一枪。
林孝远手里是她的枪,要开两枪。
故事变成:
屈心莲先开一枪打伤她。
林孝远打死屈心莲。
然后杀死了他自己。
说不通。
而且如果她说和林孝远夺枪,过程里林孝远误杀了他自己,也站不住脚。
男女的体力无法让这个可能成立。
但没关系,江雾惜己经找到了关键。
接下来是第三次换枪——
江雾惜在夜色里平静的来回,把林孝远和屈心莲手里的枪互换,并印上各自的指纹,仿若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现在故事变成:林孝远开一枪。屈心莲开两枪。
林孝远先开一枪打自己,屈心莲杀林孝远。
之后她为自保与屈心莲夺枪,过程中枪走火,屈心莲死。
这样,她就是正当防卫。
江雾惜做完一切,静静坐在岸边,脸上是麻木。
没一会儿,黑柴带人比警察先到。
他看见现场的情况,紧张道:“放哥呢?”
江雾惜指着楚放掉下的地方,说:“下面。”
黑柴愣住,旋即立刻带人跳下海去捞。
不到十分钟,众人就把楚放和顾文泰都抬了上来。
两人都还有呼吸,楚放被立即拉去救治。
黑柴抹了把脸,看见江雾惜黑沉沉的双眸盯着顾文泰。
他吞咽了下,莫名不寒而栗。
“嫂子,怎么处理?”
江雾惜看着远方的海平面,淡淡道:
“把器官拆开卖了,剩下的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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