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震颤的甬道,林凡三人眼前豁然开朗。核心区域悬浮着十二座玉台,每座玉台都被璀璨的星芒缠绕,中央的主玉台上升腾着朦胧的金色雾气,隐约可见一道盘坐的身影。
"来者可是求道之人?"空灵的声音在空间回荡,金色雾气中走出一名身着道袍的老者,正是太初圣人的虚影。他抬手间,十二座玉台分别亮起不同颜色的光芒,"欲得神藏机缘,需通过三重考验——破幻、断执、问心。"
唐星踏出一步,周身星辉斗气流转:"请前辈赐教!"话音刚落,他突然消失在原地。林凡和夏皓月警惕后退,却见西周空间扭曲,各自陷入不同的幻境。
林凡眼前浮现出苍岚宗被幽冥宗血洗的惨状。玄衣长老倒在血泊中,唐星与夏皓月被黑袍长老的黑雾吞噬,而他自己浑身浴血,却无力阻止一切发生。"不!"他挥剑斩向幻境,却发现剑锋穿过虚影,毫无作用。
"幻境由心魔而生,越反抗越深陷。"太初圣人的声音响起,"观本心,破虚妄。"林凡猛然惊醒,收剑盘膝而坐。他回想起初入苍岚宗时的信念,想起玄衣长老的教导,心中逐渐平静。当幻境再次袭来时,他抬手结印,以《易筋经》的清净心法驱散迷雾。
另一边,夏皓月身处繁花似锦的桃林。一位白衣少年含笑向她伸手,正是多年前因救她而陨落的兄长。"妹妹,跟我回家吧。"少年的声音温柔,"这里没有争斗,没有危险。"夏皓月眼眶泛红,却握紧了手中月刃:"哥哥,我己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守护苍岚宗,是我的使命。"月刃挥出,桃林与少年一同消散。
唐星的幻境最为凶险。他置身于荒芜战场,面对无数幽冥宗强者。更可怕的是,他的星痕剑诀失去威力,每一次攻击都被轻易化解。"你的剑,太执着于胜负。"太初圣人的声音响起。唐星心中一震,回想起与林凡的比试,想起夏皓月的担忧。他缓缓收剑,以守为攻,将对手的力量引导向虚空。当最后一名敌人消散,他终于领悟:真正的剑,应如水般包容。
三人几乎同时冲破幻境,在主玉台前汇合。太初圣人微微点头:"能破幻者,己入道门槛。接下来,断执。"十二座玉台中的西座亮起血色光芒,地面裂开深渊,无数锁链缠绕住三人的手脚。
"这些锁链,是你们内心的执念。"太初圣人抬手,唐星的锁链上浮现出星痕剑诀的残影,"唐星,你执着于剑道巅峰,却忘了剑的本意。"夏皓月的锁链缠绕着兄长的虚影,"夏皓月,你困于过去的愧疚,无法向前。"而林凡的锁链上,刻满了与唐星比试落败的画面。
"破!"唐星率先发力,他摒弃所有华丽剑招,以最基础的刺、挑、劈三式斩断锁链。夏皓月的月刃化作流光,斩断了代表愧疚的虚影:"哥哥,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好好活下去。"林凡深吸一口气,运转《易筋经》,将对强者的执念转化为前进的动力,金色斗气轰然炸开,震碎所有锁链。
"好!"太初圣人抚掌赞叹,"最后一问——何为道?"玉台上方浮现出三个光团,分别代表力量、智慧与慈悲。
唐星伸手握住力量之光:"道是守护,以强大的实力守护想守护的人。"夏皓月选择智慧之光:"道是明心,看清自己,才能看清世界。"林凡却在犹豫片刻后,同时触碰三道光团:"道无定形。力量能保护他人,智慧可辨明是非,而慈悲...能让我们不迷失本心。"
太初圣人的虚影渐渐变得凝实:"千百年来,唯有你三人给出如此答案。"他抬手一挥,十二座玉台的光芒汇聚成三枚玉简与三件神兵。"这是太初剑诀、月魄心法,还有断念枪。至于这些机缘如何分配..."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三人一眼,"你们自己决定吧。"
唐星拿起太初剑诀玉简:"此剑诀与我的星痕剑诀相辅相成,正合我意。"夏皓月抚摸着月魄心法:"这套心法,能让我的月刃更具威力。"林凡握紧断念枪,枪身传来温热的脉动,仿佛在认可主人。
然而,还没等他们仔细研究机缘,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黑影冲破玉台底部,正是幽冥宗黑袍长老。他手中的幽冥幡滴着黑色毒液,狞笑道:"把机缘交出来!否则,你们都得死!"
唐星握紧太初剑诀玉简的手骤然发白,黑袍下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路让他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幽冥宗禁术"血煞噬灵诀"的特征。当黑袍长老扯下面具,露出的赫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本该温婉的杏眼爬满血丝,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正是五年前在苍岚宗求学的戚梦芊。
"梦芊...你怎么会?"唐星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记忆如潮水翻涌,他想起少女曾在藏书阁与自己彻夜探讨剑道,指尖总沾着研磨的墨渍;想起她在宗门前的桃林里,为救受伤的幼鸟不惜耗费三日灵力。此刻眼前之人,周身缠绕的黑雾却将月光都染成了妖异的紫。
"戚师妹?"夏皓月的月刃泛起寒芒,却在看到那张脸时微微发颤。林凡注意到,少女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克制情绪。
戚梦芊发出刺耳的尖笑,指甲瞬间化作半尺长的利爪:"唐星师兄,可还记得当年你说要带我去看青州最美的星河?"她突然扑来,黑雾中伸出无数血色触手,"现在我就让你看看,被幽冥之力浸透的星河!"
唐星挥出太初剑诀,璀璨剑光与黑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林凡趁机持枪突刺,断念枪划出金色弧光,却在触及戚梦芊衣角时被诡异的吸力牵引。他这才发现,对方周身萦绕的黑雾竟能吞噬斗气,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小心!她修炼的是血煞噬灵诀,专门克制正统功法!"夏皓月的月魄心法运转到极致,淡蓝色月光洒在战场上,暂时压制住黑雾蔓延。然而戚梦芊突然张口,喷出一团腥臭的血雾,其中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虫振翅飞散,正是幽冥宗的"噬魂蛊"。
林凡运转《易筋经》,金色斗气在体表形成防护罩,将靠近的蛊虫尽数焚灭。唐星的太初剑诀却陷入苦战,每一道剑气都被黑雾削弱,反而滋养了戚梦芊的力量。少女癫狂大笑,发丝无风自动:"师兄的剑还是这么温柔啊!温柔到连自己的师妹堕入魔道都救不了!"
"为什么?"唐星突然收剑,任由血色触手缠绕手臂,"五年前你明明..."话音未落,戚梦芊的利爪己抵住他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微微颤抖。
"为什么?"戚梦芊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因为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永远不懂!当我被查出天生灵脉残缺,当宗门说我注定止步三星武者,当父亲为了家族荣耀要将我嫁给耄耋之年的长老..."她的指甲刺破唐星皮肤,"只有幽冥宗的人告诉我,他们能让我变强!"
夏皓月的月刃悄然垂下,林凡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戚梦芊急促的喘息声在空间回荡。突然,远处传来幽冥宗特有的法号声,戚梦芊的瞳孔瞬间收缩:"他们来了...你们快走!"她猛地挥袖,黑雾形成屏障将三人推出数十丈。
"戚师妹!"林凡试图冲破屏障,却见戚梦芊转身没入黑暗,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虚空中回响:"告诉玄衣长老...当年的《九转还魂丹》配方,我藏在藏书阁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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