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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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溪村

 

清晨的青溪村笼罩在薄雾之中,袅袅炊烟从低矮的茅草屋顶升起,与山间的晨雾融为一体。七岁的林凡蹲在溪边,小手攥着粗麻搓成的渔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清澈的溪水。浅滩处,几尾银白色的小鱼正游弋嬉戏,不时摆动着尾巴,搅起水底细小的沙石。

“小凡,该回家吃饭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林凡回头,看见林伯拄着枣木拐杖,站在青石小径上,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老人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打着整齐的补丁,虽旧却干净。

林凡麻利地收起渔网,赤着脚踩过的鹅卵石,溅起细碎的水花。“林伯,今天我抓到三条鱼呢!”他举起手中用草茎串着的小鱼,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林伯笑着接过鱼,用粗糙的手掌揉了揉林凡的头:“好,好,咱们今晚就炖鱼汤。”两人并肩走在回村的小路上,林凡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在溪边看到的趣事,林伯偶尔插上几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宁静的村落。

青溪村坐落在苍岩城外围的丘陵地带,是个宁静祥和的小村落。村民们以耕种和渔猎为生,日子虽不富裕,倒也安稳。林凡记事起就和林伯生活在一起,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每当他问起,林伯总是沉默片刻,然后摸着他的头说:“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回到家,林伯开始处理鱼。林凡则蹲在灶台边,往灶膛里添柴。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少年稚嫩的脸庞。“林伯,苍岩城里是什么样子啊?”林凡突然问道

林伯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苍岩城很大,城墙有数十丈高,城里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还有很多修炼者,他们能引动天地之力,厉害得很。”

“修炼者?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能飞天遁地,开山裂石?”林凡眼中满是向往。

林伯点点头:“没错,但修炼之路并不容易,需要有足够的天赋和机缘。咱们青溪村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几个修炼者。”

吃过晚饭,天色渐暗。林伯坐在门槛上,望着满天繁星,神情有些恍惚。林凡依偎在他身边,听老人讲述那些古老的传说:关于洪荒大陆的起源,关于强大的上古宗门,关于曾经叱咤风云的修炼者。

"林凡!出来玩捉迷藏!"随着清脆的呼喊,三西个孩童翻过矮墙,为首的虎头虎脑少年腰间还别着自制的木剑。说话的是同村的小满,她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就知道你又在听林伯说书!"

林凡刚要起身,却被林伯轻轻按住肩膀。老人笑着从屋里端出一筐晒干的酸枣,"都别急,先尝尝这个。"孩子们立刻围拢过来,小满掰了块红薯硬塞进林伯手里,"林爷爷也吃!我们刚在山神庙后面挖到的!"

不知何时,蝉鸣声渐渐歇了。林伯讲起古老宗门在青州建立的故事,孩子们或坐或躺,听得入神。阿柱的木剑掉在地上,小满枕着林凡的胳膊打起了小呼噜,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己是子时。

"该送你们回家了。"林伯轻轻推醒孩子们。阿柱揉着眼睛嘟囔:"明天还来讲故事好不好?我把阿爹新做的弹弓带来!"林凡帮着收拾竹床时,发现小满落下的半块红薯,在月光下泛着暖黄的光。

夜风拂过,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大陆永不停歇的传说。林伯看着孩子们翻墙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林凡知道,这一夜的槐树下,不只是几个孩子听了故事,更是一颗向往修炼的种子,在月光与星光的照耀下,悄悄发了芽。

不知过了几年深秋,霜雾笼罩着青溪村的石板路。林凡从后山砍柴归来,却见林伯端坐在堂屋中央,平日慈祥的面容难得地凝重。八仙桌上,林伯把油纸包放在斑驳的木桌上,油纸展开时簌簌落下细碎纸屑,露出半卷泛黄的绢布。绢布上墨迹晕染,勾勒着剑招残影,蝇头小楷写着"秋风剑法"西字,末尾落款处却被火烧出焦黑的窟窿。

林凡的手指刚触到绢布,一股凉意顺着指尖蔓延。林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这是你父亲临走前塞给我的,说等你十二岁..."老人声音哽咽,抬手抹了把脸,"那年他连夜出村,怀里还抱着祖传的青锋剑,却独独留下了这残卷。”

灶台里的柴火突然爆开火星,映得绢布上的剑招图谱忽明忽暗。林凡这才看清,每幅剑招旁都用朱砂批注着小字,"风过无痕"、"落叶归尘",字迹遒劲却又带着几分仓促。最末页还画着幅简笔画——青溪村的老槐树,树下站着抱剑而立的人影,轮廓与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你父亲说,这套剑法以意驭形,看似柔绵实则暗藏锋芒。"林伯颤巍巍地指着绢布,"但他没来得及说后半句——秋风虽能扫尽落叶,却也..."老人突然顿住,将残卷塞进林凡怀里,转身往灶膛添了把湿柴,浓烟腾起时,林凡看见老人偷偷抹了把眼睛。

当夜,林凡在月光下展开残卷。秋风穿堂而过,吹动绢布猎猎作响,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老槐树下,父亲正舞着长剑,剑穗上的红绸化作漫天枫叶,最终又都落回青溪村的土地上。

暮色压得很低,青溪村的石板路泛着潮湿的光。林凡攥着磨得发亮的秋风剑法,看着林伯将最后一捧艾草塞进灶台。柴火噼啪炸开火星,映得老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听说苍岚宗的长老会带着测灵石。"林伯往陶罐里撒着野山参,白雾混着药香漫过灶台,"那石头能照见人经脉里有没有斗气种子。"

林凡喉结动了动。自从知道苍岚宗要来,村里的少年们都发了疯似的练拳踢腿。阿柱整天举着木剑在村口比划,小满偷偷往枕头下放了三枚铜钱,说是要"贿赂"测灵石。而他抚摸着残卷上父亲留下的朱砂批注,突然觉得掌心发烫。

十二岁那年的秋天,青溪村迎来了一件大事。村口的老槐树下,村长召集了全村人。一位身着灰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人群中央,他腰间挂着一枚刻有古朴符文的令牌,正是青苍帝国境内赫赫有名的苍岚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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