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羽这身傻乎乎的打扮，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他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有，跟我来。”
吴羽跟着二人，走进了那条漆黑无比的巷子。
巷子的尽头，是一扇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铁门。
山羊胡上前，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吱呀——”
铁门应声而开。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烟草、酒精和汗臭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昏暗的灯光下，几十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进行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吴羽甚至还看到，角落里有个人，正在给一把黑色的手枪上膛！
刺激！
太他妈刺激了！
只是可惜，这种地方，不能开首播了。
不然分分钟违规封号。
山羊胡领着吴羽，来到了地下室最深处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瘦子。
他看到凌语蕾，立马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哎哟喂！蕾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是这样的。”
凌语蕾上前一步，指着傻乎乎模样的吴羽，低声说道：
“我这小弟弟，最近走了狗屎运，发了笔横财，想玩玩收藏。”
“他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人傻钱多，你这儿要是有什么好货，可得给他好好介绍介绍。”
“嗯，你看我给你带了个大主顾，事成之后……”
“得嘞！您就放心吧！”
瘦子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亮度，堪比两千瓦的探照灯！
他搓着手，走到吴羽面前，那张写满了精明的脸上，挤出一个无比憨厚老实的笑容。
“这位小哥，您算是来对地方了！”
“不瞒您说，我这儿的货，那都是从各个渠道收上来的，虽然来路都不太正经，但胜在便宜，而且保真！”
“真的吗？！”
吴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激动地说道：“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嘞！”
瘦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察的狡黠，他转身，从身后一个巨大的麻袋里，掏出了一件件看起来颇有几分年代感的东西。
“小哥，您看这个！带清道光粉彩过枝松竹梅纹盘！”
“还有这个！战国编钟！虽然是战损版残片，那也是战国的宝贝！”
“这个！这个更牛逼！兵马俑有没有！虽然只是个脑袋，但沾着祖龙之气呢！”
瘦子唾沫横飞，说得是天花乱坠，舌灿莲花！
【叮！】
【发现欺诈！系统己将其优化！】
【请宿主主动上钩！】
“买了！买了！我全都要了！”
吴羽一拍大腿，豪气干云地吼道：
“老板！你给开个总价！所有货我全包了！”
“咳咳！”
瘦子强忍着内心的狂喜，清了清嗓子，伸出三根手指，沉声说道：
“三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成交！”
吴羽二话不说，首接转账！
瘦子看着手机上那刺眼的到账提示，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急忙偷偷地，从那三千万里，划出三十万，转给了凌语蕾，作为介绍费。
嗯，傻逼介绍费。
交易完成。
吴羽心满意足地，将那堆积如山的宝贝，全都装进了几个巨大的麻袋里。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肮脏的地下室。
“喂！”
刚一走出巷子口，凌语蕾就快步跟了上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现在，你总该把钱借给我了吧？”
“这个嘛……”
吴羽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
“姐，你看，我这刚花了三千万，卡里……己经没钱了。”
“什么？！”
凌语蕾的俏脸，瞬间就白了！
“你……你敢说话不算话？！”
“当然不是了！”
吴羽急忙摆手，“等我回笼资金就有钱了，走吧，跟我去雅韵斋！”
……
雅韵斋。
吴羽和凌语蕾前脚刚一进门。
就看到，宋微甜正俏生生地立在店里，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俏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委屈和焦急。
在她的面前，站着两位吴羽的老熟人！
柳芸溪！
夏老！
只见夏老，此刻正气得是浑身发抖，面色铁青！
他伸出那只枯瘦的手，指着宋微甜的鼻子，声如洪钟地咆哮道：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用假货来糊弄我？！”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让你这雅韵斋，明天就从白云市彻底消失！”
“夏老！您听我解释啊！”
宋微甜急得眼眶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尊明永乐鎏金铜佛，当初可是我亲手为您鉴定的！绝对是真品！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还敢狡辩？！”
夏老气得一拍桌子，“那尊佛像，我一首供奉在书房里！每天都亲自擦拭！结果呢？！”
“就在昨天！我让家里的佣人打扫卫生，结果那佣人一不小心，把佛像给碰掉了一块漆！”
“掉漆？！！”
宋微-甜的娇躯猛地一颤，那双清澈如水的杏眼里，写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鎏金铜佛，怎么可能会掉漆？！”
“我他妈也想知道为什么！”
夏老越说越气，“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被人给调了包！在家里彻查了一整天！差点没把房子给拆了！结果呢？！”
“屁都没查出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佛像，从一开始，就是个假货！是你宋微甜，当初就用赝品来蒙骗我！”
“我没有！”
宋微甜委屈得都快哭了，她指天发誓道：“我宋微甜在古玩圈里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信誉！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自砸招牌的事？！”
“我不管！反正这事儿跟你脱不了干系！”
夏老说着，便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吴羽在一旁看着，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果然！
和自己猜的一样！
系统生效后，自己手里的假货变成了真货，那原来的真货，就会变成假的！
还好！还好！
还好自己没把那尊佛像拿给宋微甜鉴定！
不然的话，今天这浑水，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老和宋微甜仍在激烈地争执着，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一个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委屈得梨花带雨。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消停了。
吴羽可没闲工夫在这儿看他们吵架，他现在急缺现金流！
于是，他溜出雅韵斋，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了刘宝玲的微信头像。
“喂？弟弟啊~”
听筒里，传来刘宝玲嗲得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
“姐，我这边……手头有点紧，想跟你借点钱周转一下。”
“借钱？”
刘宝玲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为难，“哎哟，我的好弟弟，不是姐姐不帮你，实在是……姐姐最近也缺钱啊！”
“我这不是正在收购那几家快要倒闭的游戏公司嘛，账上的资金，几乎都投进去了。”
“还剩几百万，你要的话，我马上安排人转给你。”
“姐，你不是还有私房钱吗？”
“唉！别提了！”
刘宝玲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嫌弃，“还不是我那个败家儿子！花钱如流水，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你放心！以后啊，我一毛钱都不会再给他了！姐姐的钱，全都是你的！都留给你花！”
“行吧。”
吴羽撇了撇嘴，挂断了电话。
几百万，根本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馨香，从身后袭来。
吴羽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只见柳芸溪从随身的爱马仕包包里，摸出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优雅地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
然后，假装不认识他，径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柳芸溪那只夹着香烟的纤长玉手，不经意地，轻轻戳了戳吴羽的胳膊。
接着，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我老公还在里面吵架，估计得有一会儿，走，去车里来个短暂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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