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棋子!来自深渊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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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棋子!来自深渊的复仇者!

 

醉仙居,天字一号房。

檀木雕花窗半开着,窗外是京城的车水马龙,人间烟火。

房内,却冷得像是冰窖。

张武坐在铺着锦缎的太师椅上,身体僵硬。

一杯御前“雀舌”就放在他手边,热气袅袅,他却不敢碰。

他身上的旧袍子,洗得发白,袖口处甚至磨出了毛边。

这与满屋的奢华,与桌上那些他只在父亲未获罪时才见过的珍馐,格格不入。

半个时辰前,两个自称“迅捷堂”的汉子,在酒馆的后巷堵住了他。

他们没有动粗,只是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先生,请张百户喝杯茶。”

他以为是寻仇的。

父亲倒台后,那些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叔伯,哪个见了他不是绕道走。

落井下石,暗中踩上一脚的,更不在少数。

可他没得选。

他被“请”到了这里,京城最销金的酒楼,最顶层的雅间。

等待他的,不是刀斧手,而是一个穿着素白长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坐在主位,正在用一把银制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一只梨。

“张百户,在京营里,过得还顺心吗?”

年轻人开口了,声音很平淡。

张武喉结滚动,没有回答。

顺心?

他每日面对的,是同僚的白眼,上官的刁难。

曾经的鹤庆侯之子,如今军营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他只能用最烈的酒,来麻痹自己。

年轻人削好了梨,将梨肉切成均匀的小块,摆在白玉盘里,推到张武面前。

“尝尝。怀远县的贡品,甜得很。”

张武还是没动。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年轻人终于放下了小刀,抬起头。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让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他从袖中取出一沓卷宗,不厚,用青色的丝线整齐地装着。

他把卷宗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看看这个,你或许会对我多一点信任。”

张武迟疑了一下,终是伸手拿起了那份卷宗。

他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是他父亲鹤庆侯张翼的亲笔供状。

内容他倒背如流,是当初在诏狱里,父亲为了保全家人,自己扛下的所有罪责。

他鼻头一酸,正要合上。

可第二页的内容,让他浑身一震。

那是一份笔迹鉴定。

详细对比了他的父亲,与另一位淮西勋贵——永平侯的书信往来。

鉴定结果指出,当初那封“伪造”的、陷害蓝玉的密信,其用墨习惯与纸张纹理,九成九源自永平侯的书房。

而他的父亲张翼,不过是永平侯推出来,吸引所有人火力的替罪羊。

张武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继续往下翻。

第三页,第西页,第五页……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卷宗里详细记录了,当初蓝玉案发后,永-平侯是如何暗中联络其他几位与张家有隙的侯爵,共同商议,罗织罪名,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他父亲。

里面甚至有收买人证的银两流水,有证人被灭口的地点和时间。

证据链条完整得,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原来,出卖父亲的,不是政敌,不是皇帝。

而是那群平日里与父亲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盟友”!

“砰!”

他手中的茶杯,被生生捏碎。

滚烫的茶水混着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染红了紫檀木的桌面。

他却毫无感觉。

一股狂暴的恨意,从胸腔首冲头顶,烧得他双目赤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的声音沙哑,如同困兽的嘶吼。

“因为,我需要一把刀。”

朱雄英看着他,神情依旧平静。

“一把足够锋利,足够隐蔽,能精准地插进淮西勋贵心脏的刀。”

他站起身,走到张武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可以给你复仇的力量。”

“让你,亲手把这些出卖你父亲的人,一个一个,全部踩在脚下。”

“让鹤庆侯府的牌匾,重新挂起来。”

“你,愿意做这把刀吗?”

没有钱财的许诺,没有高官厚禄的引诱。

只有复-仇。

赤裸裸,血淋淋的复仇。

这对一个被仇恨和绝望淹没的人来说,是世间最无法抗拒的诱惑。

张武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玩笑或者欺骗。

但他只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冷静。

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良久。

张武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撑着桌面,缓缓站了起来。

他没有擦拭手上的血。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破旧的袍子,然后,对着朱雄英,单膝跪下。

动作很慢,却无比沉重。

“张武,愿为先生之刀,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朱雄英没有去扶他。

他只是将一张手帕,丢在了张武的面前。

“很好。擦的血,别脏了我的地。”

“你的第一个目标,曹国公,李景隆。”

朱雄-英转身走回座位,重新拿起一只梨。

“李文忠死后,他继承了爵位,在军中毫无威信,却偏偏喜欢揽权。此人贪婪、好大喜功,在京营里,一定留下了不少把柄。”

“我要你,利用你在京营的关系,把他克扣军饷、虚报战功、私吞兵甲的证据,一样一样,全都给我挖出来。”

“我要人证,物证,要让他无法辩驳。”

张武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有迷茫和颓废。

只剩下嗜血的兴奋和冰冷的杀意。

“是!”

他捡起地上的手帕,将手上的伤口用力扎紧,转身大步离去。

来时,是烂醉街头的丧家之犬。

去时,是磨亮了獠牙的复仇恶鬼。

朱雄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将手中削好的梨,随手丢进了纸篓。

分化与拉拢的大戏,己经开场。

他己经将第一枚复仇的钉子,牢牢地,钉进了淮西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之中。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等待这枚钉子,从内部,将整个堡垒撬开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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