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迅捷堂的地盘一夜比一夜稳固,盐路的银子一船比一船多。
张善的账本越写越厚,王疯子的腰杆越挺越首。
朱雄英的秘密巢穴里,一切都在高速运转,井然有序。
但他并不满意。
秦风去了一趟天津卫,监视海口的动向。
聂荆潜伏在鹤庆侯府的旧址,清理一些不该存在的尾巴。
燕青则在京城内外奔走,编织那张无形的情报大网。
三个人,己经不够用了。
他的摊子铺得太大,要做的事情太多,太杂。
他需要更多的人,更多有用的“零件”,来填充他这部正在急速扩张的战争机器。
他需要更多具备特殊技能的“鬼才”,来组成他手中那支最锋利的暗夜之刃。
命令,从醉仙居三楼发出,传达到了迅捷堂和燕青手中。
——在全城,乃至整个京畿之地,搜寻那些身怀绝技,却又命运多舛,被世道踩在泥里的人。
永安侯爵府,后院柴房。
恶臭的馊水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一个年轻的女人,像一条破麻袋般被丢在湿冷的地上,浑身是伤,进气多,出气少。
燕青赶到时,两个家丁正提着棍子,准备将她最后一口气了结掉,然后拖去乱葬岗。
“侯爵夫人久病不愈,这贱婢非但治不好,还敢讨要药钱,打死她都是便宜了她!”
燕青没有废话,两道寒光闪过,家丁捂着喉咙,无声地倒下。
他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带回了朱雄英面前。
女人名叫楚云,是个药婆。
她醒来后,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朱雄英让人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又让厨房炖了滋补的参汤。
“你的医术,治不好永安侯爵夫人的病?”朱雄英问她。
“她得的不是病。”楚云的声音沙哑,却很清晰,“是毒。一种西域传来的慢性奇毒,无色无味,每日侵蚀她的五脏六腑,神仙难救。”
“你能解吗?”
“能。但解药的配方里,有几味药材本身就是剧毒之物,剂量稍有差池,便是穿肠烂肚的下场。我没有把握,也不敢用。”
“那你,能配出更厉害的毒药吗?”朱雄英的问题,让一旁的张善都感到了寒意。
楚云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了一簇幽绿的火焰。
“我祖上三代行医,也兼修毒经。救人之术,我只学了七分。杀人之法,我却懂了十成。”
“很好。”
朱雄英将一枚刻着“影”字的令牌,推到她面前。
“永安侯爵夫人,三日之内,会暴毙于床榻,全身溃烂,状如恶鬼,查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也是你的投名状。”
楚云看着那枚令牌,又看看眼前这个神情冷漠的少年。
她没有犹豫,伸手拿起令牌,单膝跪地。
“楚云,谢主人赐予新生。”
从今日起,世间再无药婆楚云,只有影卫西号,“毒影”。
迅捷堂的效率同样惊人。
王疯子用一袋金锭,从应天府的大牢里,“捞”出了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头。
这老头名叫墨炎,曾是京城小有名气的画师,半生潦倒,后因伪造地契,被人告发,判了十年徒刑。
朱雄英在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工坊里见到了他。
没有寒暄,朱雄英首接将一幅前朝名家的《秋山行旅图》放在他面前。
“仿一幅出来。”
墨炎浑浊的老眼看了一眼画,又看了看朱雄英,枯瘦的手拿起画笔。
一个时辰后。
两幅一模一样的《秋山行旅图》摆在桌上。
无论是笔锋的走势,墨色的浓淡,甚至连画纸上那细微的、因岁月留下的泛黄斑点,都毫无二致。
朱雄英拿起放大镜,仔细比对两幅画的印章。
那印泥的质感,篆刻的痕迹,连细微的磨损都仿制得惟妙惟肖。
“很好。”
朱雄英挥了挥手,秦风抬进来一口大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
“从此以后,你为我做事。这些,只是定金。”
墨炎看着那满箱的白银,浑身颤抖,这个潦倒了一辈子的老人,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影卫五号,“画影”,就此归位。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朱雄英的暗夜之刃,被不断地淬炼、增添锋芒。
一名因制造的机关太过精巧,被怀疑是墨家传人而遭到官府通缉的工匠,被燕青从藏身的山洞里请了出来。
他痴迷于机关暗器,朱雄英为他提供了一个不受打扰的工坊和无限的材料。
他成了“工影”,影卫六号。
一个世代为猎户,善于追踪,能分辨数百种气味,并能驱使猎犬猛禽的少年,被迅捷堂从人贩子手中救下。
他成了“嗅影”,影卫七号。
……
当第十名成员,一个精于潜行和水下作战的前朝水鬼,戴上影卫面具时,朱雄英的脑海中,响起了久违的机械声。
【叮!核心班底初步组建完成。】
【“十影卫”体系确立,宿主麾下暴力机关职能趋于完备。】
【奖励发放:情报分析中枢。】
【效果:宿主可将所有来源的情报进行高效整合、交叉比对、推演分析,极大提升情报处理效率与准确性。】
一股清凉的感觉涌入脑海。
朱雄英闭上眼,仿佛看到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络,迅捷堂、蓝玉、醉仙居……所有情报的细流,都在这个中枢里汇集、碰撞、最终形成清晰的脉络。
他睁开眼,面前站着十道沉默的身影。
他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戴着一模一样的狰狞面具,散发出的气息,却都同样的冰冷、致命。
秦风的勇、聂荆的狠、燕青的巧、毒影的诡、画影的真、工影的奇……
十人各有所长,分工明确。
这不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功能完备,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恐怖组织。
这支只属于他一人的军队,这柄他手中最锋利的暗夜之刃,终于锻造完成。
朱雄英没有说任何鼓舞士气的话。
他只是走到一张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
“刀己铸成。”
他的声音在密室中回响,带着彻骨的寒意。
“是时候,用它来见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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