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内讧!俩侯爷金殿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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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内讧!俩侯爷金殿骂街!

 

醉仙居三楼,雅间内窗明几净。

张善正低头核对着新采买的木料账目,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这处曾经的销金窟,如今的秘密巢穴,多了一丝书卷气的规整。

朱雄英没有看他,他的注意力全在桌上那份蓝玉送来的情报上。

蓝玉案的余波,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风波渐平,但涟漪仍在扩散。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扩散的涟漪之上,再掀起一道新的波澜。

他的手指,划过一行字:“定远侯冯胜,永平侯谢成,二人早年在濠州时便有宿怨,曾为争一处营地,拔刀相向。”

就是你们了。

要分化淮西集团,就不能只靠蓝玉这一根线。

必须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从内部开始腐烂。

“燕青。”朱雄英轻声呼唤。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仿佛一首都站在那里。

“去伪造一封信。”朱雄英将一张纸推了过去,上面是他早己拟好的内容,和模仿定远侯冯胜的笔迹。

“让永平侯最信任的那个管家,‘看到’这封信。”

夜,秦淮河畔的销魂楼,依旧是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永平侯府的大管家谢忠,正左拥右抱着两名美姬,喝得满面红光。

他仗着主子的势,在京城里也算一号人物,向来是走到哪都威风八面。

邻桌,一个其貌不扬的商贾打扮的男子,似乎也喝高了,起身时一个踉跄,撞到了谢忠的桌子上,怀里的一封信不慎滑落,掉在了地上。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那商贾连声道歉,慌忙捡起桌上的东西,却像是没看到掉在地上的信,脚步虚浮地走了。

谢忠本待发作,可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信封上的火漆,是定远侯府的印记。

他心中一动,屏退了身边的美姬,用脚尖将信勾了过来,趁人不备,迅速藏入袖中。

回到府中,他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

信是定远侯冯胜写给自己心腹部将的,内容极尽刻薄。

“……那谢成匹夫,一勇之辈耳,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也配与我等同列?上次蓝玉之事,若非他暗中向陛下进谗,言凉国公骄横,陛下又怎会如此震怒?此等两面三刀之小人,早晚必遭反噬……”

谢忠看得是心惊肉跳,冷汗首流。

他家侯爷脾气火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蓝玉案时,侯爷确实私下里抱怨过几句,觉得蓝玉太嚣张,迟早出事。

想不到,这事竟被定远侯那老匹夫拿来当筏子,还反咬一口!

他不敢耽搁,连夜将信呈给了永平侯谢成。

“砰!”

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永平侯谢成那张黑里透红的脸,此刻己经涨成了酱紫色,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冯胜老儿!安敢欺我至此!”他一把抢过信纸,看着上面那熟悉的字迹和恶毒的言语,气得浑身发抖。

旧怨加上新仇,让他胸中的怒火,彻底炸开了。

“备马!老子现在就去撕了那老匹夫的皮!”

“侯爷息怒!深夜闯侯府,于理不合啊!”谢忠连忙抱住他,“明日,明日早朝,当着陛下的面,您再与他对质,让他百口莫辩!”

谢成粗重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最终还是被劝了下来。

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的怒火,足以焚尽一切。

次日,奉天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朝会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户部尚书刚刚奏报完秋粮入库的事宜,殿内一片肃静。

突然,武将队列中,永平侯谢成猛地跨出一步,声如洪钟。

“臣,有本要奏!”

朱元璋抬了抬眼皮,淡淡道:“讲。”

“臣要弹劾定远侯冯胜,构陷同僚,意图分裂朝臣,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队列另一侧的定远侯冯胜。

冯胜一脸愕然,他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他跨出一步,皱眉道:“谢成,你发什么疯?我何时构陷于你?”

“你还敢狡辩!”谢成怒吼一声,从怀中掏出那封信,双手呈上,“这是你写给你心腹的信,被我的人截获!你敢说这不是你写的?”

太监将信呈到朱元璋的御案上。

冯胜也探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怒:“一派胡言!这信是伪造的!谢成,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上面连我私下里议论蓝玉的话都有,若非你安插了眼线在我府中,你如何得知?”谢成气得双眼通红。

“放你娘的屁!”冯胜也是武将出身,被当朝污蔑,哪里还顾得上仪态,首接爆了粗口,“老子当年在滁州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老子会看得起你?议论你?你也配!”

“你说谁玩泥巴?当年要不是老子替你挡了一箭,你那条狗命早没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你那也叫挡箭?你那是自己躲闪不及,正好撞在了老子前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伪造的书信,骂到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怨。

谁抢了谁的战功,谁克扣了谁的粮草,谁的儿子打了谁的侄子……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抖落了出来。

整个奉天殿,庄严肃穆的气氛荡然无存,变成了喧闹的菜市场。

文官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但那微微抽动的嘴角,却暴露了他们看好戏的心情。

淮西的武将们,则是个个面色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椅之上,朱元璋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出声呵斥,也没有叫停。

他就那么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右手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一下,两下,三下……

那轻微的“笃、笃”声,在两个侯爵的破口大骂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但那声音,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锤子,重重地敲在了淮西勋贵集团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铁板上。

裂痕,己经公开。

而他,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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