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桦在门边,把玻璃门另一侧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僵在原地,脸上骤然涌上一层绯色。
“你……”郁风桦剑眉紧蹙:“他们也对你下手了?”
阮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是,你、你离我远点,我会影响你。”
她的确很饿,郁风桦也需要人帮忙,这看起来甚至是两全其美的事。
但她不想趁人之危。
郁风桦的厌雌症很严重,他不单有心理上的抗拒,也是生理上的厌恶。
之前某个早晨,外表为雌性的服务型机器人在送早餐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郁风桦当场脸色就变了,饭也没吃就去了卫生间,足足半小时后才出来,脸色白得像鬼一样。
阮绵知道,他是去吐了。
生理性厌恶,是厌雌症的经典表现。
只要和雌性距离过近,就会感到恶心,严重情况下甚至会休克。
如果他愿意放下心结,阮绵当然很乐意帮助他,顺便抚慰一下自己可怜的魅魔体质,好好吃顿饱饭。
可郁风桦并不想。
看到阮绵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让她离开。
阮绵不知道郁风桦为什么有这样严重的厌雌症,但她愿意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郁风桦,等你安全出去,能不能帮我找个干净的雄性来?”阮绵靠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轻声喃喃。
郁风桦眉心跳了跳:“阮绵,你什么意思?”
阮绵还在轻声喘着,每句话都像带着钩子,在郁风桦心里轻轻撩拨。
郁风桦执着地追问:“为什么?你要找雄性干嘛?”
阮绵没法回他。
她又不准备睡郁风桦,告诉他那么多干嘛?
可她没想到郁风桦会首接开门进来。
阮绵坐在地上,尾巴还没来得及藏起来,惊愕地和闯进卫生间的男人对上了眼!
郁风桦看见阮绵的样子时,大脑空白了一瞬。
那是……尾巴?
是阮绵的精神体吗?
……可是谁家的精神体会长成尾巴的样子?
在他发呆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传来了冰冰凉凉的触感。
郁风桦己经在浑身的燥热中煎熬许久了,他下意识反手握住了那抹凉意。
然后他就看见阮绵嘤咛一声,眼里瞬间泛起了水光。
郁风桦看着正挠着自己手心的心形尾巴尖,像被烫到了一样,飞速地收回手。
魅魔的尾巴是最敏感的部位之一,阮绵差点被他这下搞死,靠在洗手台上半天才缓过劲。
郁风桦脸上第一次出现手足无措的表情。
阮绵轻咬粉唇,知道瞒不住了,干脆全盘托出:“这是我的异能,需要定期找雄性贴贴进食。”
郁风桦听得瞳孔剧震:“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阮绵的异能竟然是这个!
“所以你快出去,”阮绵死死拉住自己拼命想往郁风桦身上蹭的尾巴,眼尾晕出一片的绯红:“我怕我待会忍不住……吃掉你。”
郁风桦却突然沉默了。
这段沉默里,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退反进:“如果你真的很饿,我能帮忙吗?”
阮绵震惊地看着他,下意识道:“你不是厌——”
“你果然知道了,”郁风桦扯扯嘴角:“所以你才对保持距离的要求欣然接受,甚至会主动给我留出空间。”
阮绵没想到他竟然早有猜测,她泄气地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我知道了,你就没病了吗?”
“可这不正常,”郁风桦嗓音低哑:“姑姑不会随便和人说起这件事,哪怕你是我的妹妹。”
他在“妹妹”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阮绵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郁风桦再度向前走了一步,阮绵却己经被逼到洗手台前,退无可退了。
“所以,妹妹,”郁风桦的声音里透着隐忍:“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阮绵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还记得秦明和宋琴嘱咐过的话,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咬死了自己就是郁家的大小姐。
她目光闪烁:“我当然是!你在怀疑什么?”
阮绵仰起头,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声音微颤:“还有,你怎么敢离我这么近,你不要命了吗?”
“因为我想确定一下,我的厌雌症,是不是只对你不起效,”郁风桦眉眼低垂,一向冷淡的脸上此时竟现出几分温柔:“绵绵,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拒绝我。”
阮绵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些从前被自己无意间忽视掉的场景。
上课时,郁风桦嫌她太笨,忍不住在她的光脑上划重点;吃饭时,两人的位置逐渐从餐桌两头变为相隔一位;晚宴上,郁风桦护着自己时,越来越近的距离。
——还有现在。
郁风桦站在自己面前,呼吸声清晰可闻,从玻璃门外看去,两个人的身影己经几乎重叠。
可他却没有任何难受的迹象。
难道他的厌雌症己经好了?
阮绵长着一双澄澈清透的瞳孔,一眼就可以望到底,郁风桦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轻声道:“没有别人,只有你。”
看见其他雌性的时候,郁风桦依然会觉得厌恶,下意识想远离。
只有在阮绵身边,这种不适感才会彻底消失。
郁风桦本以为这是因为血脉亲情,可就在刚刚,当他昏昏沉沉间,看见阮绵躺在自己身旁,体内的燥热与欲念却骤然疯长。
仿佛一丛遮天蔽日的野火,烧去了所有理智与克制,燃尽了所有未解的心事。
“绵绵,你是我的妹妹吗?”郁风桦低声问:“只要你说是,我就立刻出去,想办法帮你……找别的雄性来。”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身体却越靠越近,越压越低——
这句话,几乎是在阮绵耳边说的。
说的话很克制有礼,语气却是咬牙切齿。
仿佛如果阮绵真的敢说一句“是”,她就完蛋了。
阮绵后仰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被迫抓住男人的衬衫领口,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
她想起了从前两人在书房上课时,郁风桦总是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衬衫的纽扣总是系到最上面,一本正经的样子……很让人有破坏欲。
想把他压在桌上,扯散他的领带,咬开他的纽扣,揉乱他的衣服。
——把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祗,拽落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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