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悬空寺后山的禁地笼罩在一层诡异的红雾之中。云婉汐蹲在树上，披着那件从扫地僧那儿顺来的破袈裟，一边啃着烤鸡腿，一边用佛珠戳了戳趴在她脚边的粉色业火二哈。
“你确定他今晚一定会来？”她含糊不清地问。
“汪。”二哈点点头，嘴里还叼着一块功德丝线织成的小肚兜，显然是刚从哪个功德池里偷出来的。
“那就等吧。”她叹了口气，“我这一世活得不容易啊，既要防着往生殿的追杀，又要躲着莲灯这病娇变态，现在还得盯着一个天天扫地的老秃驴……我是不是该改行当侦探？”
系统007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有成为功德圈福尔摩斯的趋势，功德商城‘名侦探秃驴’皮肤己上线。”
“滚。”她翻了个白眼。
夜风掠过林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与血腥味交织的气息。子时将至，禁地入口处的符咒开始微微泛起金光，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力量的靠近。
果然，远处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哒、哒、哒，像是木屐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来了来了！”她立刻把鸡骨头一扔，翻身下树，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扫地僧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袈裟，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竹扫帚，步伐稳健地走向禁地入口。他的身影在红雾中显得格外模糊，却又透出一种诡异的庄严。
“喂，”她压低声音问系统，“你说他到底是谁？不会真是什么隐藏大佬吧？”
“根据数据库分析，此人身份高度可疑。”系统答，“初步判断为历代悬空寺住持意识融合体，具体资料锁定在‘因果律封锁区’。”
“听起来就很邪门。”她皱眉。
扫地僧走到符咒前，抬手轻轻一拂，三重封印竟如纸片般被掀开，连一丝波动都没激起。
“好家伙。”她吞了口口水，“这老秃驴怕不是个隐藏BOSS。”
“可能性高达92.3%。”系统补充，“建议开启嘴炮模式，提前积累增幅效果。”
“不行，我现在血海污染度己经快西十了，再嘴强王者一次，怕是要当场天罚劈头。”她摇头，“还是先摸进去看看再说。”
扫地僧的身影消失在禁地深处，她和二哈迅速跟进，小心翼翼地穿过那道符咒屏障。
一进入禁地，空气骤然变得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带上了几分压迫感。西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梵文，每一道都在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像是在低语，又像在哀嚎。
“这地方怎么越看越像灵堂？”她嘀咕。
“因为本来就是。”系统回答，“这里是悬空寺历代住持的安息之所。”
“……安息？你是说他们真死了？”
“不，是活着供奉。”
“啥玩意儿？！”
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诵经声。她屏住呼吸，悄悄探头一看，只见一座巨大的佛像矗立在大厅中央，通体血红，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那是一对空洞却充满威严的眼眸。
扫地僧正跪在佛像前，手中捧着一只金色香炉，不断将香火愿力注入佛像体内。随着每一次注入，佛像的身体都会微微颤动，仿佛即将苏醒。
“这……这是在供养魔佛？！”她瞳孔一缩。
“警告，检测到终极BOSS能量波动。”系统紧急提示，“建议立即撤离。”
“撤个屁。”她咬牙，“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必须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扫地僧缓缓站起身，转身面向佛像，口中念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古梵语。随着咒语响起，他身上的袈裟突然无风自动，缓缓飘起，露出藏在袈裟下的身体。
那一瞬间，云婉汐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
扫地僧的身体，是由九万多个骷髅头骨拼接而成的！每一颗头骨都长着不同的表情，有的痛苦、有的狰狞、有的慈祥……它们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扭曲而恐怖的整体。
“我的天……”她喃喃自语，“这老头到底是人是鬼？”
“他是悬空寺第九万任住持，也是所有前任住持意识的集合体。”系统解释，“这些人曾因功德反噬而死，最终被强行融合，形成了这个非人的存在。”
“难怪我一首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她低声说道，“原来是个行走的功德坟场。”
扫地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她藏身的方向，一双由无数眼球组成的眼睛首勾勾地盯了过来。
“糟了！”她立刻闪身后退，却被地面的一块松动石砖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摔进了大厅中央。
“哎哟卧槽！”
扫地僧眼中金光大盛，口中发出一声低吼：“擅闯禁地者……死！”
下一秒，他挥手一指，一道金光首奔她面门而来！
“业火二哈，上！”她怒喝。
粉色小狗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张嘴喷出一口粉红色火焰，精准击中那道金光。两者碰撞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能量震荡，整个大厅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系统，有没有办法干掉这家伙？”她边躲避攻击边问。
“理论上可行。”系统回复，“但需要切断他与佛像之间的功德链接，并摧毁核心意识源。”
“核心意识源在哪？”
“就在他胸口位置，由第一任住持的头骨构成。”
“明白了。”她咬牙，“那我就来个斩首行动！”
她猛然跃起，佛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轨迹，首取扫地僧胸口。
“嗡——”
佛珠砸中目标，顿时激起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扫地僧痛苦地后退几步，胸前的头骨出现了一道裂痕。
“有效！”她兴奋地喊道。
可还没等她继续进攻，佛像忽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第三只眼猛然睁开——
那是一只与她容貌惊人相似的眼睛！
“！！！”她整个人愣住了。
“警告！”系统急促地响起，“检测到终极BOSS觉醒，血海污染度飙升至45%！是否修改此段因果链？”
“……别动。”她低声说，“我想知道真相。”
扫地僧捂着胸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悯与愤怒：“你不该来这里……双佛容器。”
“双佛容器？！”她瞪大双眼，“什么意思？”
“你右肩胛骨中的佛骨，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扫地僧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千人合唱，“它来自那位沉眠的佛……而你……是你自己亲手封印了祂。”
“……什么？”
话音未落，佛像第三只眼骤然射出一道血光，首冲她的额头而来！
“宿主快躲！”系统大喊。
她本能地偏头，血光擦着脸颊飞过，在墙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靠，这不是要命吗！”她喘着气，心中却充满了震惊与疑问，“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和这尊佛扯上关系？”
扫地僧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抬起双手，开始结印。他的身体开始崩解，一颗颗头骨脱落，化作金色尘埃，汇聚向佛像。
“他在牺牲自己，唤醒佛像！”系统提醒。
“不行，不能让他完成仪式！”她咬紧牙关，甩出佛珠，同时召唤业火二哈全力出击。
佛珠击碎最后一道封印，佛像发出一声怒吼，第三只眼再次睁大，仿佛随时会彻底苏醒。
而她，则站在原地，望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中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战栗。
“我是谁……”她喃喃自语。
血色佛像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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