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日头正烈,五大营的兵马在皇城根下列成铁阵。赵宸立马阵前,玄甲军的黑甲与神威营的红缨交相辉映,刀枪林立如林,压得空气都透着肃杀。
“擂鼓!”他拔剑首指皇城朱雀门,那扇鎏金大门此刻紧闭,门楼上飘着叛军的黑旗,像块肮脏的补丁。
战鼓如雷,震得地面发颤。赵宸一马当先,身后万马奔腾,铁甲摩擦声、马蹄踏地声混着震天的呐喊,撞得城门嗡嗡作响。
“放箭!”门楼上的叛军射出箭雨,却被前排士兵举盾挡下,箭簇撞在盾牌上噼啪作响。离城门还有十丈时,玄甲军推着三架冲车猛冲过去,木槌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每撞一下,城门就晃荡几分。
林徐裹着伤臂,举着兵符在阵中高喊:“陛下的兵符在此!尔等皆是大胤将士,何苦为叛贼卖命!”他的声音嘶哑,却穿透了嘈杂的战场。门楼上的箭雨渐渐稀疏,有叛军握着弓的手开始发颤。
朱雀门被冲开的刹那,叛军将领吴猛提着染血的长刀堵住去路。他曾是禁军的同僚,此刻脸上横肉狰狞,甲胄上还沾着同僚的血。
“赵宸!你非要赶尽杀绝?”吴猛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皇城己破,陛下不知所踪,你守着这空壳子有何用?”
赵宸勒住马,剑尖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剑峰滴落:“吴猛,你我同袍十年,竟忘了入营时的誓词?”他目光扫过对方身后瑟缩的士兵,“他们许你高官厚禄,可你看看这些弟兄——谁家没有父母妻儿?叛军占了皇城,烧杀抢掠,你手上的血,洗得掉吗?”
吴猛脸色涨红,举刀指向赵宸:“少废话!我早己没了退路!”他挥刀砍来,刀风裹挟着狠劲,却被赵宸轻巧避开。
“退路?”赵宸剑锋一转,挑落吴猛头盔,露出他鬓角的白发,“你女儿今年刚满五岁,住在城南的杏花巷——叛军昨夜在那一带纵火,你当真不管?”
吴猛的刀顿在半空,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我派亲兵去护着了。”赵宸声音沉了沉,“城破之后,我让人查过,你并非主动叛乱,是家人被叛军所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函,“这是你昨夜写给家人的诀别信,被搜信的叛军随手扔在地上——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若我不归,盼吾女长大莫学父’。”
吴猛盯着那熟悉的字迹,双手剧烈颤抖。身后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悄悄放下了刀。
“兵符在此!”赵宸高举虎符,金光在阳光下刺目,“降者不究,愿随我平叛者,既往不咎!”
吴猛猛地跪倒在地,长刀“哐当”落地,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滚落:“末将…罪该万死!”
他身后的叛军面面相觑,片刻后,哗啦啦跪倒一片,兵器扔了满地。
赵宸收剑入鞘,翻身下马,扶起吴猛:“起来吧。带着你的人,去清剿残余叛党,护好百姓。这是你赎罪的机会。”
吴猛叩首在地,额头撞得青石板闷响:“谢将军不杀之恩!”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赵宸望着远处冒烟的街巷,握紧了手中的兵符。叛乱的根须,总要一点点拔除才是。
(http://www.kenshuxsw.com/book/gfhadg-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