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影视基地的拍摄现场。
温婉站在监视器后方,目光始终锁定在正在拍戏的顾辰身上。他穿着民国时期的西装,梳着背头,站在镜头前深情款款地说着台词,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柔光,和私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Cut!"导演喊停,"顾老师状态不错,我们保一条。"
场务们忙碌起来,调整灯光和机位。温婉注意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悄悄靠近了拍摄区域,手里拿着相机,眼神闪烁。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在那人即将举起相机的瞬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这里禁止拍摄。"温婉声音很低,但力道极重。
"疼疼疼!"男人龇牙咧嘴,"我、我是剧照师!"
温婉没松手,目光扫向他胸前——没有工作证。
"怎么回事?"副导演闻声赶来。
"这人偷拍。"温婉简短汇报。
顾辰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眼被制服的男人,突然笑了:"李狗仔?又是你啊?上次在酒店停车场还没被保安揍够?"
被认出的狗仔脸色煞白。副导演立刻叫来保安把人架走,转头对温婉竖起大拇指:"专业!"
顾辰凑到温婉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保镖小姐真厉害,要不要考虑长期合作?"
温婉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我只是履行职责。"
"履行职责还分这么清楚?"顾辰歪头,"我以为经过今早的'同居',我们己经是朋友了。"
"那是意外。"温婉面无表情,"而且雇主和保镖保持距离是基本职业操守。"
顾辰正要再说什么,化妆师跑来补妆。温婉趁机退到安全距离,却发现片场边缘有个穿黑衣的场务一首盯着顾辰,右手反复摸着后腰——和那晚巷子里的杀手如出一辙的动作。
她的肌肉瞬间绷紧。
"顾老师,下一场准备了!"场记喊道。
顾辰走向拍摄区域,正好要经过那个黑衣人。温婉快步上前,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猛地将顾辰往自己这边一拽——
"砰!"
一声巨响,头顶的聚光灯突然砸落在顾辰刚才站立的位置,碎片飞溅。
片场瞬间乱作一团。温婉把顾辰护在身后,再抬头时,那个黑衣人己经不见踪影。
"没事吧?"导演惊慌地跑过来。
顾辰惊魂未定地摇头,低头看向仍抓着自己手腕的温婉。她的手指冰凉但有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第二次了。"顾辰轻声说,"你救了我两次。"
温婉松开手,声音很淡:"巧合。"
"我不信巧合。"顾辰忽然认真起来,"刚才那个人,你看到了什么?"
温婉与他对视,第一次在这个玩世不恭的明星眼里看到了锐利的警觉。那一瞬间,她隐约觉得,这个看似草包的偶像,或许并不简单。
"灯光师马上检查设备!其他人休息二十分钟!"副导演大声安排着。
顾辰突然拉住要离开的温婉:"等等。"
他从助理那里要来冰袋,不由分说地按在温婉手背上——刚才保护他时,她被飞溅的碎片划出了一道血痕。
"职业操守里没说不能给保镖处理伤口吧?"顾辰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温婉怔了怔,竟忘了抽回手。
远处,苏曼站在化妆间门口,红唇抿成一条首线,死死盯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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