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的热带雨林在晨雾中舒展枝叶，智慧物流枢纽的工地上，第一根桩基正随着工程机械的轰鸣沉入大地。苏晚站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身后是“星链优选”与厉氏集团的联合logo，在赤道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微风拂过她的发梢，掀起衬衫的衣角，露出内侧绣着的细小凤凰图腾——那是厉承言特意为她定制的幸运符。
“苏总，奠基仪式准备就绪。”陈星递过安全帽，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刚才国际媒体连线时，BBC还把我们的智能桩基监测系统称为‘中国基建智慧的出海样本’。”
苏晚接过帽子，指尖触到帽檐上刻着的“涅槃”二字——那是厉承言连夜让人刻上去的。她抬眼望向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正有一道残虹隐现，如同她此刻的心境：经历风雨，终见微光。
基金会的启动仪式设在厉氏老宅的后花园。琉璃瓦在阳光下流淌着岁月的光泽，百年紫藤架下，苏晚身着月白色改良旗袍，领口别着厉承言送的蓝宝石胸针。当她按下启动按钮，全息投影在空中绽放出浴火重生的凤凰，底下掌声雷动。厉老夫人坐在前排，手中捻着佛珠，眼角的皱纹里难得漾起暖意。
“这个名字很好。”厉承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手中捧着的锦盒里，静静躺着基金会的LOGO模型——由3D打印而成的钛合金凤凰，羽翼间镶嵌着回收的电子元件，“就像你一样，把破碎的过往锻造成光。”
苏晚接过模型，指尖触到凤凰心口处镶嵌的蓝宝石碎晶，那是她亲手敲碎第一份被林哲篡改的合同后，厉承言找工匠熔铸的。不远处，厉老夫人正让管家捧出红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套翡翠头面，正是她年轻时的嫁妆：“苏晚，这是我替承言母亲给你的。厉家有你，是承言的福气，也是厉氏的幸运。”
老夫人的手指微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晚眼眶微热，刚想道谢，余光忽然瞥见紫藤花架的阴影里，一个戴着墨镜面罩的身影举起了香槟杯。那人指尖的银戒闪了一下，正是A惯用的款式。她刚想走近，那人己转身融入宾客之中，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雪松香。
仪式结束时，手机震动起来。A的信息简洁如旧：“恭喜。后会有期。”附带的定位指向雅加达一家潜水俱乐部。苏晚将手机收进手包，指尖却触到内侧口袋里的U盘——那是A上次给她的，里面藏着秦墨海外账户的流水。
“在想什么？”厉承言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中捧着一束刚从花房剪来的向日葵，花盘始终追着太阳的方向，“陈星说你昨晚又熬夜改慈善培训方案了？”
“在想，”苏晚接过花束，让花瓣蹭过鼻尖，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成金色的光斑，“原来向阳而生的感觉，这么好。”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厉承言，他白大褂上沾着消毒水味，眼神却像此刻的阳光，看似清冷，实则温暖。
厉承言握住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她的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那是他们去银匠铺亲手打的对戒，内侧刻着彼此的生日，中间用摩斯密码刻着“重生”。“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更好。”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发间还带着昨夜加班时沾染的咖啡香。
婚礼筹备会议开到一半，厉承言的私人邮箱弹出国际刑警组织的加密邮件。附件里的照片像素模糊，却清晰拍到前世车祸的货车司机王强，正与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在码头握手，背景墙上“秦氏航运”的招牌若隐若现。苏晚的咖啡杯“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褐色的液体溅到手背，她却浑然不觉。
“别怕，有我在。”厉承言将她揽入怀中，西装内衬还残留着早晨阳光的温度。他指尖划过照片上口罩男的手腕——那里有一个蛇形纹身，与A上次发来的秦墨保镖资料里的特征吻合。
窗外的阳光忽然被云层遮蔽，紫藤花影在地毯上晃动。苏晚靠在厉承言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想起基金会成立时，一位东南亚老妇人送给她的谚语：“当彩虹出现在暴雨后，不是结束，而是天空学会了在雨中微笑。”
她抬起头，看到厉承言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明白向阳而生从不是单枪匹马。那些蛰伏的阴影或许从未散去，但只要彼此掌心相握，哪怕前方仍有风雨，也能将每一次打雷都当作彩虹的前奏。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光与影的交错中，写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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