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唯一的朋友,很珍贵,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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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唯一的朋友,很珍贵,很珍贵

 

沈夫人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李慕让齐风去送。

齐风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家主子倚在软枕上,不动不言,眉眼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李慕淡淡应了一声。

暴雪的天气没有月光,屋中烛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只余院中的皑皑白雪能维持丝丝光亮。

李慕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阿慕,母妃给你定下沈家的,你可欢喜?”

欢喜的。李慕唇角微微勾起,走向软榻上温婉娴静的辰王妃。

“你莫总是绷着一张脸,昭昭都害怕你了,不肯嫁给你怎么办?”

李慕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努力扬出一抹笑容。

“不过不打紧。”辰王妃低头给他绣着大氅,“有母妃在,昭昭最是喜欢母妃了,不会嫌弃你的。”

李慕紧拧的眉头慢慢舒展,站在屋中定定望着微垂着头的妇人,“母妃,我不爱穿大氅。”

“那么冷的天儿,不穿怎么成?”

“昭昭说,穿大氅很丑。”

辰王妃倏地一笑,“呀,母妃的阿慕原来如此情深啊。”

李慕脸上的笑容不及荡开,便画面突转,像是知晓眼前一切都是梦境,他疯了似的在原地转圈,惊恐的呼唤辰王妃。

“阿慕,你怎么了?”

红绸高悬,锦绸铺地,入目都是大红的颜色,就连房檐廊角都被贴满了红纸裁剪的双喜字。

李慕穿梭其中,向那抹声音靠近。

辰王府下人欢欢喜喜的来来往往布置府邸,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李慕心中稍微踏实了一些。

穿过游廊,辰王妃拿着喜服笑看着他,“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你跑什么?”

“快来,试试母妃给你准备的喜服合不合身?”

李慕一步步走过去,在辰王妃面前站定。

“肩又宽了,身量又高了些,还好喜服做的大了些,刚巧合身。”

“阿慕,你和昭昭是自幼定下的婚约,可一定要善待人姑娘啊,不然娘可是没法向她娘交差。”

李慕不语,只紧紧盯着辰王妃的面容。

“阿慕,是母妃对不住你。”

李慕心倏然被攥紧,伸手去捞辰王妃的手腕,“母妃。”

可妇人却像是虚影一般,触摸不及,便慢慢消散。

“母妃。”

身后突然响起尖锐的高喝声,他猛然回头,大堂中,满堂宾客,婚礼在照常进行。

只是却不是辰王府。

穿着大红喜服的娇俏姑娘欢喜的在他身旁站定,“小郡王,您站在这里做什么?”

“昭昭。”李慕急忙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喜服,

喜服随着母妃的离开,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贺辰安满脸幸福的走上前牵住了沈昭昭的手,往喜堂走去。

不是辰王府,而是贺府,不是他的大婚,是贺辰安的。

“昭昭,”他冲上前攥住姑娘的另一只手。

明媚爱笑的姑娘回头,微微偏偏着头,“小郡王,昭昭和贺辰安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长辈之命,成婚亦是顺理成章之事儿。”

青梅竹马,长辈之命。

李慕心如顷刻间侵入了冷水中,冰冷刺骨。

贺辰安,“小郡王,昭昭是我祖母帮我定下的,我才是她心仪之人。”

李慕袖中手紧攥,扼住了贺辰安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和昭昭青梅竹马是他,有长辈之命的本来也该是他。

“小郡王。”小姑娘一点都不急,声音悠长。

李慕抬眸,就见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身锋利,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你送我这把匕首,说让我防身,应是不曾料到有朝一日,会用在我自己身上吧。”

“昭昭……”

凄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齐风立即冲了进去,点燃了烛火。

“主子,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很疼?”

李慕出了一身的冷汗,眸中的惊恐还不及散去。

是梦,可那刺眼的红却依旧让他胆战心惊,几乎窒息。

“没事,退下吧。”

齐风看了眼李慕,抿抿唇,退了出去。

屋中再一次陷入死寂。

李慕倚在床沿,后背的疼不及心中半丝。

欢喜,心痛,像是两个极端,来回拉扯着他,像是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那种落差,让他久久难以平静。

屋中很暗,只能借着白雪勉强瞧见床榻上头皮半披的颀长身姿,他靠着软枕,眉眼低垂,很安静。

头发遮挡住了一半脸庞,更辨不清他的神色,

孤寂,沉闷,让人光是看着就喘不上气来。

——

翌日。

“郡主,小郡王昨日休息的晚,这会儿还没起身,有什么事儿,劳您晚些再来。”

李悦将手中食盒递给齐风,“这是我亲手炖的汤,对大哥伤有好处,你让小厨房温着,我在外面等着大哥醒来就是。”

齐风接过食盒,看了眼执拗的李悦。

廊下虽能遮去一部分的风雪,可李悦终归是娇滴滴的郡主,哪能和皮糙肉厚的他们相比。

“郡主,天寒地冻的,您还是先回去吧。”

“我不冷。”李悦嘴上说着,身子却微微发着颤。

齐风无奈,只能进屋去禀报。

李慕闻言瞟了那食盒一眼,半撑着身子起身。

齐风连忙上前侍奉他更衣梳洗。

书房,李悦惴惴不安的坐着,冷的手脚都麻木了。

一刻钟后,书房门打开,李慕走了进来。

李悦愣了一下,“大哥,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起来了?”

她隔着屏风就想说几句话而己。

李慕没有言语。

齐风在书案后的椅子里铺上厚厚的软垫,这个季节,也不怕会因为闷而感染,“说。”

沈家兄妹不在时,李慕一向惜字如金。

李悦早就己经习惯了,他知晓,大哥对她母妃心中有隔阂,却还愿意搭理她,己经是十分难得了。

她垂着头,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我是替昭昭赔罪的,她不是故意的,您别生她气好吗?”

屋中很是寂静,一阵风送进来,吹动了风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悦心中正惊怕着,连头都不敢抬。

半晌,李慕沉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告诉她了?”

李悦茫然抬头。

“我挨罚一事儿,你告诉她原因了?”

“不曾,我怕吓着昭昭。”

李慕面色缓和了几分,“嗯,你起来吧。”

李悦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偷觑着李慕的神色。

大哥的手段,她最是了解,若是气上昭昭,昭昭的下场只怕比她的闹闹还要凄惨。

“大哥,昭昭都是好意,您可以别同她计较吗?”李悦硬着头皮开口,努力压抑着心中对李慕的害怕。

昭昭可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将她从沼泽中拉出去的贵人。

若没有她,她如今许还只是个被关在院子里的木偶,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理会她,自言自语,蜷缩在西方小院中,慢慢的活。

“嗯。”李慕应了一声。

“郡主,主子己经答应了,属下送您出去吧。”齐风上前做出了请的手势。

李悦提着的心悄悄放下,跟着齐风离开了书房。

走远一些,她才开始发抖,袖中的手握都握不住。

“郡主,您那么害怕郡王,为何还要去替沈姑娘求情啊,且沈姑娘还有沈二公子护着呢。”

不像他们郡主,没人疼,没人护。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我最最好的人了。”

于沈昭昭的家世而言,或许她只是一个朋友,可于李悦而言,沈昭昭却像是她昏暗生活的光亮。

很珍贵,很珍贵!!

况且,她和大哥的关系本就疏离,她也想和大哥近一些,在近一些,就算比不上沈家公子和昭昭那般,能好言好语的交谈,也是极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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