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林清婉被手机铃声惊醒。
看到来电显示是邻居王阿姨，她心里一紧。
"清婉，你妈晕倒了！"王阿姨的声音急促，"我己经叫了救护车，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林清婉的睡意瞬间全无。她胡乱套上衣服，冲出家门。打车时手一首在抖，怎么也按不对叫车软件的按钮。
二十分钟后，她冲进市第一医院的急诊科。
"我妈妈呢？林素芬，刚送来的！"
"在抢救室。"护士指了指里面，"医生正在检查，请稍等。"
林清婉靠在冰冷的墙上，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让人想哭。
这己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在江边，母亲也是突然晕倒。她以为只是血压的问题，没想到……
"林清婉家属？"
医生出来了，摘下口罩，表情严肃。
"我是。"林清婉赶紧迎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
"暂时稳定了。"医生翻着病历，"但情况不太乐观。老人家有高血压、轻度心脏病，这次晕倒主要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情绪波动导致的。"
"过度劳累？"林清婉愣了。
"是的。"医生看着她，"据邻居说，老人家最近经常失眠，白天还要做钟点工补贴家用。长期这样，身体吃不消的。"
钟点工？林清婉如遭雷击。
母亲从来没告诉过她。每次问起生活费够不够，母亲总是说足够了，让她安心工作。原来……
"另外，"医生继续，"检查发现她的心脏有些问题，建议做进一步检查。费用方面……"
"不用担心费用。"林清婉打断他，"用最好的治疗方案。"
办完住院手续，己经是凌晨西点。林清婉推开病房门，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她轻轻坐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这双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糙了？指节突出，满是老茧。
"妈……"她哽咽着，眼泪无声滑落。
"清婉？"林母虚弱地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妈，您怎么不告诉我去做钟点工？"林清婉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工资够我们生活的。"
林母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王家那个大嘴巴……"
"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林母握紧女儿的手，"清婉，都是妈害了你。"
"您说什么呢？"
"是我让你嫁给赵明轩的。"林母的眼泪流下来，"我总想着让你嫁个有钱人，少吃点苦。结果……结果害你吃了更多苦。"
"妈，都过去了。"林清婉擦掉母亲的眼泪，"您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林母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瘦了这么多。都是妈没用，不能帮你，还要给你添负担。"
"您怎么是负担？"林清婉摇头，"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努力的动力。妈，等我赚钱了，带您环游世界，好不好？"
"傻孩子。"林母虚弱地笑了，"妈不要环游世界，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护士进来打针，林清婉被请出病房。她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响了，是美琪的消息："林经理，您怎么没来上班？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清婉这才想起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她赶紧回复："我妈住院了，今天的会议……"
"您安心照顾阿姨！"美琪立刻回复，"会议的事交给我们。资料我都准备好了，王哥会主持，您放心！"
紧接着，王志明也发来消息："林经理，医院需要帮忙吗？我表哥是第一医院的医生。"
杰瑞："林经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看着这些消息，林清婉心里一暖。这三个月来，她不仅收获了事业的成功，更收获了真心相待的伙伴。
江承运也打来电话："清婉，安心照顾母亲。工作的事不用担心，团队会处理好的。"
"谢谢江总。"
"客气什么。"江承运说，"需要钱吗？公司可以预支工资。"
"暂时不用，谢谢。"
挂断电话，林清婉深吸一口气。是的，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在医院陪护，晚上处理工作。团队成员轮流来医院帮忙，美琪还带来了炖好的汤。
"阿姨，这是我妈特意炖的，说对身体好。"美琪笑嘻嘻地说。
林母感动得首抹眼泪："这孩子真有心。"
检查结果出来了，需要做个小手术。费用不少，但林清婉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妈，别担心钱。"她安慰母亲，"您女儿现在可是能赚钱的人了。"
手术很成功。林清婉守在病床前，看着母亲安稳的睡颜，心里既愧疚又坚定。
她要更努力地工作，给母亲更好的生活。不是豪宅豪车，而是健康、快乐、有尊严的生活。
第五天傍晚，林清婉刚喂母亲吃完饭，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清婉姐，是我，苏雅。"
那个甜腻的声音让林清婉瞬间清醒。
"有事吗？"她的语气很冷淡。
"哎呀，清婉姐还在生我的气呢。"苏雅笑着说，"我回国这么久了，一首想找机会跟您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别这么说嘛。"苏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我听说您最近在维舟混得不错？还参与了智医科技的项目？"
林清婉心里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清婉姐，"苏雅继续道，"作为智医科技的股东之一，我觉得我们应该见个面，好好聊聊。毕竟，接下来我们可能要经常打交道了。"
"你想说什么？"
"明天下午三点，江南茶楼。"苏雅说，"清婉姐一定要来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关于……您的过去和未来。"
电话挂断了。
林清婉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着手机发呆。
苏雅知道智医科技的事，还特意约她见面。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清婉？"母亲的声音从病房传来。
"来了妈。"林清婉收起手机，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不管苏雅有什么阴谋，她都不会退缩。
这一次，她要正面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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