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秋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
门外，韩解放身后跟着武凤母子还有韩芽。
定定的看了韩解放一眼，韩岁秋手肘在沙发靠背上，道：“他们怎么和你说的和我学学。”
语气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武凤听后怒气上涌，这孩子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韩解放道：“我问你，你打人家了没？”
“什么叫打？”韩岁秋疑惑，“你只听她一面之词就判了我的罪，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岁秋说着站起身，走到韩解放跟前。
“别人说的就是事实，你根本不下顺问我事情经过。你不是我爸，你是他爸。你只维护别人的孩子。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恶人、混账。”
韩岁秋说的比韩解放更大声。
韩解放听到韩岁秋嘴里的金句，‘你是不是我爸就开始头痛！’
直觉这次又弄不住韩岁秋。
“那你好好说，你有没有干过？”
“我没有哦！”韩岁秋一字一顿，“我没有主动打人。”
韩岁秋看了韩芽一眼，唇角带起笑意。
她敢打赌韩芽一定没有和武凤说明白。
“我今天特意问人打听了韩副主任家韩芽的下落，特意去小广场去找她。
哪知道，她在陪小胖子玩呢。”
“你说谁小胖子呢？”武凤不乐意听，她家桥桥长的不过壮一点而已。
“哦，韩芽陪着小小圆馒头玩呢。”韩岁秋立刻改口。
武凤：“”
“我想与她说说话，哪知道小圆馒头不乐意，被宰了一样闹，他还打我，拿沙子扬我一身，我新买的衣服，新做的头发。
你们出去问问，我这次头发做的多好看，全被他毁了。”
武凤、韩解放瞧着她还没干透的头发一时间没说话。
韩岁秋上前一步拉住韩解放胳膊，可怜兮兮道：“爸爸，我被下欺负了，你给不给我做主？”
韩解放茫然，“你被欺负哪啦？”
“我被扬了一身沙子不算吗？我新发型毁了，受到的打击不算吗？”
“桥桥还是个孩子，再说你也没怎么样。”
韩岁秋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果然，你不在乎我！他可以扬我一身，我与他开玩笑，把他轻轻放在地上不行？
人家妈妈知道找上别人家门。你只会回家教训自己的孩子。你能为孩子这做主的爸爸算什么好爸爸！”
韩岁秋不给韩解放说话的机会，“我算看出来了，我在纺织厂被人欺负死你都不会管。韩解放你是不是还会偷偷笑。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得给我奶奶、我小叔、我小婶、我哥打电话。”
韩解放一把抓住向外跑的韩岁秋，“你做什么去？”
“你们不管我，我要给他们打电话，让人来给我撑腰，我在纺织厂快要被欺负死了。”
韩岁秋说完，指腹按了按眼角，抬头向上看，不让人看出她根本没有泪。
“多大点事，你至于吗？”
“你管不管？”韩岁秋盯着韩解放。
韩解放：“我管还不行吗？”
“那好。”韩岁秋立刻对韩解放换上笑脸。
韩解放：这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
“爸爸，你亲亲闺女受了欺负，被扬了一身沙子，就是隔壁韩副主任家的小孩干的，你去给我讨回公道？”
武凤气的脑袋直冒火。
“被欺负的是我家桥桥。韩主任你不能不讲理！”
韩岁秋扯着韩解放，“他先主动攻击我的，先撩着贱，我是被动防御。韩主任快上。”
“我们桥桥才上一年级。”
“韩主任你家闺女才没在家上过一年级。”
“我家桥桥人小还是孩子。”
“韩主任你家闺女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家桥桥哪里懂那么多，不是故意的？”
“韩主任你家闺女是不是先被打才防御？”
武凤、韩岁秋两人在韩解放两侧一人一句互不相让。
“够了，都别吵了，你们想怎么样？”
韩解放让两人自己说解决办法。
韩岁秋示意武凤先说。
武凤道：“给我们家桥桥道歉。韩主任其他事情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忍了，毕竟你是我们家老韩领导，可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我们的心头肉。”
“成，我给他道歉，毕竟把他轻轻放在沙地上也是我的不对。”
韩解放心里一喜，这孩子怎么突然善解人意起来？
“不过，”听到她还有不过，韩解放的心啪嗒掉回去，果然是韩岁秋。
“我损失的衣服，发型怎么办？”韩岁秋说着，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拿出来，递给武凤。“都给你们家了。”
接着又拿出票据，“不让你们照价赔偿，给你们打九折。”
“谁要你的衣服。”武凤向后一躲，“脏了赖你自己，你不去找韩芽，衣服不会脏。”
“你要这样说，我可话多而来。”韩岁秋收回衣服，倚在门框上。
“若不是你们家韩副主任找韩解放显摆韩芽，我能去找她？”
“韩副主任不是说心疼韩芽嘛，我正好替你们劝劝她。”
提到韩芽，武凤心里有些发虚，“我们韩芽才不像你一样呢！”
“哈，我这样指不定有多少人羡慕呢！她羡慕她做得到吗？”
韩岁秋表情不屑，“你们这些大人自然喜欢这样的女儿，算盘珠子打的贼响。
捡个不要钱的长工当女儿养，洗衣做饭带孩子全包圆。
后妈翘着腿嗑瓜子都能落个‘治家有方’的名声，你爸往人前一站就成了‘教女贤惠’的典范。
这哪儿是养孩子？分明是从乡下搬来个全自动保姆，还是带终身免费属性的！”
韩芽听到后退一步，韩岁秋毫不留情几句道：“你对这个家依恋？
可这家人把你当什么了？
你奶在乡下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倒好，进城给后妈腾地方当免费劳力？
你爸跟你后妈踩着你的脊梁骨往上爬，拿你的血汗换他们的好名声。
等你熬成黄脸婆干不动了，他们拍拍屁股说‘这丫头从小就勤快’，然后给你随便找个婆家打发了事，你图什么？
累死累活换不来一口热乎人心，将来结婚了，婆家一看你这‘贤惠’劲儿，指不定觉得你天生就该伺候人，变本加厉地压榨你！
你后妈把你当工具人使唤，你爸拿你当炫耀的资本，他们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们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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