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秋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她对韩解放伸出手，“爸，给我钱，我明天去买衣服。”
韩解放纳闷自己做了什么孽，会有这种孩子。
若不是刚听她和老家通了电话，韩解放又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种了。
从见到她到现在比上班还累！
韩解放自我安慰不与这种浑人计较，掏出钱看也没看，塞给她。
他不看，韩岁秋要数。
比田秀少可不行。
她对爸妈一视同仁。
一百一，不够。
“爸，再来九十，凑个整。”韩岁秋捏着钱道。
韩解放：“有你这么凑整的吗？换我十块，一样是整。”
“啧，你这人。”韩岁秋善解人意解释道：“爸，你知道我刚来城里，心里对你们这对父母没不满意，憋着气想整个大的。
我也不想，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觉得只要我够闹腾，你们一定看得见我。
就像现在我觉得你给我多少钱，代表你有多爱我。
这些我觉得不够，如果我认为你够爱我”
韩岁秋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韩解放，目光毫无情绪。
韩解放觉得她更像神经病了。
在老家想爸妈想疯了？
韩解放心里有些怜惜。
“给你。”
韩岁秋瞧着不比第一次好，心里满意。
接过去数也没数，开始撵人，“爸，你快出去，我要休息。”
白眼狼。
韩解放没敢瞪韩岁秋，走出自己的卧室。
韩岁秋洗漱完毕，田秀道：“还不睡？”
只见她掏出一个笔记本，道：“我得拿笔把你们对我的爱记下来。”
田秀心里一喜，这孩子想开了，终于开始体谅父母了。
“好好好，记下来。”
韩岁秋看到扉页愣了一下，完了，送江阎王送错了，那本扉页写着字的才是自己的。
希望他看见字没有误会。
翻开第一页，韩岁秋写道：回家第一天，爸妈为表达爱我，一人出二百。
见她收笔，田秀诧异道：“这么快，你不再写两句？”
笔都没动几下，可见写的不够详细。
“够了够了，日记一句话就能写明白，短小精悍。”
田秀觉得不对劲，韩岁秋已经收拾东西躺下了。
第二天，一家人起来后如同往常一样坐下吃早点。
刚拿起一根油条，韩解放顿住，问田秀：“她人呢？”
座位上的人身子一僵，忘记韩岁秋啦！
“还在睡，她没有工作，不用上班，让她睡吧！”田秀解释道。
韩卫玲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粥道：“你还是叫她吧，省的又说我们饭都不让她吃。”
苏艳丽不耐烦，一家子在这里等没起床的人。
“让她醒了再吃。”
“哼，你妈是买了她的份，还是给她留饭啦？”韩卫玲道。
桌子上早饭和平常的饭量一样。
他们家又没有吃剩饭的习惯。
田秀每次买都正好。
韩岁秋起来吃屁。
“你”苏艳丽气的瞪她。
田秀在桌下按住苏艳丽的手，站起身道：“我去叫小秋，你们别吵。”
没一会儿，韩岁秋打着哈欠跟在田秀身后走出来。
苏艳丽烦躁的看了一眼时间，“以后你吃饭早点起，都都要上班，没时间等着你。”
韩岁秋睡眼朦胧，好似没睡醒，坐在椅子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等，你是真心想等我吗？不过是为了凸显自己。
不怪姐姐有底气，毕竟在工作呀。哪像我这没工作的，连睡个懒觉都碍眼。
也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能在这里待多久，整天被人嫌弃。
爸爸，省城有没有精神病院，我觉得我需要看看。经常被打压，我容易变态。”
没等韩解放说话，苏艳丽站起身向后踹了一脚椅子，声音尖锐道：“我不吃了！”
说完怒气冲冲离开。
“你这孩子！”田秀看了韩岁秋一眼，抓起两个包子追上去。
韩岁秋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在苏艳丽离开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拿起一个包子。
没一会儿，田秀从外面回来，手里的两个包子已经不见。
“哈。”韩岁秋笑了一声，“妈你可得说说姐姐这个脾气可不行，工作上容易吃亏，我也是好心为她好。”
说完，不管其他人反应，洗漱完毕离开家门。
“她去哪里？”韩解放问田秀。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会问问？你是她妈，好好说能不告诉你吗？”
田秀猜测，“也许去买东西去。”
韩解放想起自己给她的钱，一时间沉默。
真是有钱放不住隔夜的屁。
有钱了就要花。
省城吉祥百货可以满足韩岁秋的消费意愿。
韩岁秋打听到，这里是全省硬件设施最好、规模最大的百货商场，才落成两年，一共五层。
经营商品从针头线脑、糖酒副食、布匹成衣，到缝纫机、手表等应有尽有。
韩岁秋买了三套内衣替换着穿，又买一件高腰碎花连衣裙和桃粉色及裸半身裙。
拿着东西又去买了几双袜子和两双鞋。
她个子高，不需要高跟鞋点缀。
只要了一双白色球鞋和一双平底裸色单鞋。
接着又去买了擦脸的珍珠霜和提升气色的口红。
最后买了一堆身上的小配饰还有一个小包包。
她在这边购物，纺织厂风言风语已经传开。
田秀已经在接受厂里同事的灵魂拷问。
“你真让你小闺女让着两个大的了？”
“没有，怎么可能。”田秀道：“她那时候才多大呀，昨晚与我闹脾气，胡乱说的。”
“田婶，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把孩子接回来？”
“哎，我寻思孩子在自己奶奶家，怎么也不能受委屈，如果早知道，我才不让她去。主要这些年解放也没说过孩子过的不好。有那边在，我不好提接孩子。”
也对，田秀工作都是郭家给的，郭家没提她哪里敢把孩子接回来。
一时间田秀收获到一波同情分。
另一边江文明找到韩解放道：“连襟，听说昨晚你小闺女回来了，动静不小呀。”
韩解放看着他心里骂脏话，“你有事没有？”
“老韩孩子需要关注，你要真心对她。不要只顾着外面，要多关心家里。”
韩解放气。
这些话以前都是他对江文明说的词，
每次江文明被江灼野气的要死，他就这么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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