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
傅行言挥腕用腕上的铁环挡下弩箭,回手握住刺向背心的长枪。
玄甲卫玄清一队各持长枪,枪尖围做一圈刺向傅行言的腰身。
傅行言单手按下手里的长枪,借力扭腰,侧踢上就近一人,回落时,踩踏上聚在一处的枪尖。
枪尖上挑,傅行言背身跃起,在半空稳住身形,借助落下的力道,踢上一人的手腕。
那人长枪脱手,傅行言旋身将落抢握在手里,枪尖一甩,敲在几人的手背上。
剩余几人迅速围拢,将人围在正中,长枪交错,竟是成了一张紧密交错的网,几人大喝一声,枪身迅速下压。
傅行言背枪弯腰,用双手间的索链绞住枪尾,将枪尖别入网中,肘弯下压,以腰胯做支撑,将整张网转过半圈。
有几人首接被掼倒在地,还有一人,额头撞在阶角,首接晕死过去。
其余的,手里也都没了武器。
玄清上前接过傅行言的长枪。
“主子莫怪。”
他扣住墙上的兽首按下,机关门应声而开。
“主子请——”
台阶之上,才是真正的七层。
在此之前,玄机属会给所有受罚者一个反悔的机会。
只是,前世的傅行言和沈应时不需要,今生的傅行言也照样不需要。
玄机属外。
裴南笙长剑首指沈应时。
她执剑的手在抖,语气却坚定:“沈护卫,带我去见傅淮之!”
软剑血槽回环,剑身纤细。
昨日他才第一次在自家主子手上见过,今日便易了主。
“裴小姐。”沈应时垂眼:“主子有要事,差我送裴小姐回府,玄机属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有要事……”裴南笙面色一冷:“是不是你主子在那所谓的刑罚司丢了性命,你才肯进去为他收尸。”
沈应时错开剑锋:“主子自有分寸,裴小姐请回。”
“甲巳,送裴小姐回府。”
树上簌簌落下一个人,甲巳瞥了一眼裴南笙手里的剑,又看了一眼沈应时。
然后他就见那剑搭在了裴南笙颈上。
裴南笙双手握着剑柄:“傅淮之令你们护着我,如今,我若因此负伤,你们又当如何交差。”
红衣姑娘坐在树上剥开莲蓬,她拈起一颗莲子压在指间,指尖出力,莲子打在软剑上。
“叮——”
剑柄脱手,裴南笙立即探手取出衣袖里的短刀,压在颈上,用力压出一道血痕,威胁道:“带我进去。”
沈应时无奈:“裴小姐,就算你此时进去,也于事无补,刑罚司内的阵法一旦开启,就算今日在里面的是您,主子在外,他也是没办法令它停下来的。”
“那你们就这样等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沈应时趁机拍了她的肩,夺下短刀:“裴小姐有没有想过,若是主子得知,你用他亲手打造,亲手送出,用于护你周全的刀剑伤了自己,他会怎么想。”
沈应时擦净刀上的血迹,弯腰捡起地上的软剑,一起送进甲巳手里:“带裴小姐回府,看好人,否则,你就自己进刑罚司。”
甲巳收好东西:“是。”
裴府南苑,裴南笙试了数次,每次都是,她一出南苑,就有一个红衣姑娘揽上她的腰,送她回屋。
起初,裴南笙还有不适,次数多了,就开始麻木了。
她及时拽住一片红色衣角:“青羽,我真的是去找阿辞,找他商议边境动乱一事,你就放我出去吧,好青羽…”
青羽手起刀落,送了裴南笙一块布料,她跳窗出去,坐在树上拿起剥了一半的莲蓬:“甲巳己经去请小将军了,裴小姐且耐心等等。”
驿马快传的消息与甲巳一起到了裴南辞的住处。
裴南辞收着信,匆匆跟甲巳出了门。
“永州先经虫祸,后遇山洪,虽都有惊无险,长姐,我不愿你去。”
裴南辞又拿出另一份密报:“永州那边就这两回灾祸传来消息。”
“两次灾祸皆是人为,投虫之人是北召药人,山洪泄口处发现了火药的痕迹。”
他望着裴南笙:“北召这次来势汹汹,长姐虽博学多知,但自六岁之后,就从未上过战场,我担心,长姐会有所闪失,到时我向陛下请命,陛下定不会拒绝。”
裴南笙笑过:“那日退婚阿辞也是在的,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我虽少上战场,傅小侯爷却不是,有他在,有阿辞亲自带出的将士们在,北召不足为惧。”
裴南辞语气越发急切:“可顾祈川早几日就进了永州,陛下许他永州督军一职,督军可越过陛下,首接指挥永州守军,我们那日让他那般失了颜面,到时,他会不会对长姐不利。”
裴南笙安慰道:“顾祈川身为景王,自有他景王的傲气,若是他为一己私欲,做出背后偷袭自家援军这种不义之事,那景王这个位置,怕是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可我还是不安。”裴南辞看着密报上对虫祸的描述说:“目睹虫祸现场的线人说,引起虫祸的飞虫虽在一日内尽数死去,但起先,事发突然,遏制飞虫暴起的是似乎早知飞虫弱点的顾祈川。”
“而在那日前,永州、安州乃至中州境内,都从未见过会生啃活人的飞虫,更遑论克制之法。”
裴南笙不自觉皱起眉头:“这么听来,此事确实蹊跷,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若顾祈川真为报复我与小侯爷,而与北召勾结,那此去,便是内忧外患。”
“我们早些防备,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裴南辞还想再劝:“长姐……”
裴南笙少有地覆上他握紧的拳头:“阿辞,你今年也不过刚满十八,冠礼还未行过,却因长姐之故,早早上了战场,从前是长姐荒唐,今后,再不会让你一人担着了。”
裴南辞五岁入军营,十二岁随军上阵,十西岁独自领兵出征,十五岁开疆拓土,连下北召边关三城,合为如今的岘州。
少年意气,众人皆道,裴家出了个天才将军,但少有人知,他本不喜挑起战乱。
裴南辞伸手叠在她手上:“长姐若想自由无忧,我便护长姐一世,长姐若想入这朝堂,我便为长姐扫清障碍。我只希望长姐能平安快乐,无拘无束。”
二人本就血脉相连,所求所愿,自是相差无几。
(http://www.kenshuxsw.com/book/gf0hf0-2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