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G碾过的田埂时，李晓明看见村口的老槐树还系着他小时候绑的红布条。母亲指着远处青瓦白墙的院落："你看，你二大爷把屋顶翻修了。" 李晓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车窗外的麦田翻起金浪，混着牛粪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还没停稳，二大爷就带着半村人围了上来。"晓明回来啦！" 穿着蓝布衫的婶子往他手里塞煮鸡蛋，"听说飞机出事了？快让婶看看瘦没瘦。" 赵胖子捧着村民硬塞的烤红薯，烫得首跳脚："叔！这红薯比我在马尔代夫吃的甜点还甜！"
祠堂前的香案早己摆好，三只铜香炉里插满香烛。李晓明看着供桌上摆的酱肘子 —— 正是母亲昨天带来的那盘，突然想起客厅里混乱的泡面宴。"来，晓明，" 父亲递给他三炷香，"给祖宗磕个头。"
跪在青石板上，李晓明望着祠堂横梁上褪色的彩绘，突然想起飞机失联时眼前闪过的画面。母亲在他身后轻声念叨："列祖列宗保佑，让这孩子往后顺顺当当。" 香烟缭绕中，他看见二大爷偷偷抹眼泪，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蝉鸣。
"叩首 ——" 族长大声唱喏。李晓明额头触地的瞬间，闻到石板缝里长出的青苔味，那是童年雨天躲在祠堂里闻到的味道。赵胖子学着他的样子磕头，却把香插进了旁边的米缸，引来一阵低笑。
祭祖后回到老宅，母亲掀开灶台的木盖，蒸汽里飘出玉米粥的香气。李晓明蹲在柴火灶前添柴，火光映着墙上挂的老照片 —— 十岁的他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半块红薯。"还记得吗？" 父亲指着照片，"那年你非要把奖学金给村里修井。"
后院的葡萄架下，二大爷正给赵胖子讲 "李晓明光脚追狼" 的故事。李晓明靠在门框上，看着阳光透过葡萄叶洒在青石板上，突然觉得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都不如眼前这方小院真实。
傍晚跟着父亲去浇地，李晓明踩进泥泞的稻田，凉丝丝的泥水漫过脚踝。"爸，" 他看着夕阳把父亲的影子拉得老长，"你说人活着，到底图个啥？" 父亲停下浇水的动作，抹了把汗："就图个心安。你看这稻子，根扎稳了，才经得起风雨。"
回到家时，母亲正在灯下缝补他小时候的书包。"听说你想成立慈善基金？" 母亲头也不抬地问，"要是想帮衬老家，就把村口那座危桥修修。" 李晓明接过书包，指尖触到补丁上母亲绣的 "平安" 二字，突然想起飞机上收到的三条消息。
夜深人静，李晓明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见窗外传来蛙鸣。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是陈白露发来的蔬菜大棚资料，苏小糖的首播预告，还有林薇薇的 "烫伤药记得抹"。他关掉手机，望着屋顶的木梁，突然明白母亲说的 "根扎稳了" 是什么意思。
也许财富就像天上的云，看着好看却抓不住，而脚下的土地、身边的亲人，还有那些朴素的善意，才是真正能让心安定的东西。明天离开时，他要去看看村口的危桥，还要把母亲缝的书包带走 —— 毕竟，无论飞多高多远，根总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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