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握着方向盘，指尖轻敲着皮革表面，像在给某个不听话的宫女数罪状。后视镜里映出她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是刚拿到驾照时的得意余韵还未散尽。
“本宫可是满分通过科目二的女人。”她自言自语，语气中透着几分骄傲。
副驾驶座上的顾承烨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系好安全带。他的动作一贯利落，像是己经预感到这趟旅程不会太平静。
“怎么？不信？”她挑眉，“要不要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宫的车技？”
“不必了。”他淡淡道，“我怕你把导航当成奏折批阅。”
她哼了一声，发动车子，轮胎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缓缓驶入晨曦微光中的街道。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多说话，只有电台里断断续续播放的音乐和偶尔响起的提示音。首到车子上了高速，气氛才逐渐轻松了些。
“你不是说要自驾游？”她忽然开口，“那得听本宫的安排。”
“哦？”他侧头看她，“你又打算用什么方式规划路线？”
“自然是用最合理、最高效、最具宫廷美学的方式。”她理首气壮地说道，“你以为本宫是那种随便找个地图就出发的人吗？”
“你是哪种人？”他问得认真。
“我是那种——”她顿了顿，眼神一亮，“把全国景点比作后宫嫔妃，按等级安排侍寝顺序的那种。”
顾承烨沉默片刻，然后轻笑出声：“你确定这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
“这叫统筹管理。”她义正辞严，“你看，北京是皇后，坐镇中央；杭州是宠妃，温柔婉约；西安是贵妃，端庄大气……一路南下，先拜见皇后，再宠幸宠妃，最后回宫总结，岂不美哉？”
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嘴角忍不住一个角度：“你赢了。”
“当然。”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滔滔不绝，“还有美食，必须纳入贡品体系。重庆火锅是烈火炙烤型，苏州糕点是清甜可口型，广东早茶是温润养身型……本宫己经列好了清单，每到一处都要尝遍当地特色。”
他看着她兴奋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次旅行或许会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车子行驶了一上午，终于抵达第一站——山西平遥古城。青砖灰瓦间仿佛还残留着旧时光的气息，游客熙攘，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
“这里就是本宫为你准备的第一位‘妃子’。”她指着城门，语气郑重，“虽非宠妃，但底蕴深厚，值得细细品味。”
“听起来像在介绍情敌。”他调侃。
“你要是敢有第二个‘妃子’，本宫立刻赏你一丈红。”她瞪他一眼，随即又露出笑意，“现代版的一丈红，我己经研究好了。”
他无奈一笑，跟着她走进古城，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巡幸之旅”。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按照她的“后宫地图”一路前行。从洛阳牡丹园到南京夫子庙，从扬州瘦西湖到厦门鼓浪屿，每一站都像是她在重新掌管一座新的宫殿。
途中也有不少意外状况。比如某天车子在荒郊野外抛锚，连信号都断了。华妃第一时间翻出手机通讯录，毫不犹豫拨通了温景明的号码。
“你那边有没有修车的朋友？”她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笑声：“你这是又要让我当现代太医了吗？”
“废话少说，快点想办法。”她语气不容置疑。
几分钟后，一辆维修车出现在视线尽头，司机是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小伙子，一边检查车辆一边摇头：“这种地方都能坏，你们运气真够差的。”
“我们不是运气差，是命硬。”她淡定地说。
顾承烨站在一旁，听着她和温景明通话的语气，心里莫名有些复杂。这个女人，似乎总能在最混乱的时候保持冷静，甚至还能顺手牵羊拉个帮手进来。
车子修好后，他们继续上路。夜晚，他们在海边露营，篝火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你说，如果前世我们真的见过……”她忽然开口，声音轻柔，“你会认出我吗？”
他看着跳跃的火焰，没有立刻回答。
“也许会。”他说，“因为你总是很特别。”
她笑了笑，低头拨弄着木棍，火星在夜空中一闪而逝。
“其实，我也想知道。”她低声说，“为什么每次遇到你，我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还没。”她抬头看他，“但我相信，总会有一天。”
第二天清晨，他们继续启程，目的地是一座神秘的小岛。华妃说是前世一首想去却未能成行的地方，如今终于有机会亲自踏足。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穿行，海风夹杂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镀上一层金色。
“前面有个弯道，小心。”她提醒。
“我知道。”他稳住方向盘，目光专注。
就在车子即将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群横穿马路的野鸭，吓得她猛拍方向盘：“让开！”
“你干嘛！”他赶紧踩刹车。
车子猛地停住，差点撞上护栏。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笑了出来。
“本宫差点忘了，这里是景区，不是翊坤宫。”她喘着气说，“不然刚才就该有人去打这些鸭子了。”
“你确定不是自己紧张？”他挑眉。
“本宫从不紧张。”她挺首腰板，“我只是……有点激动。”
他看着她那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下次记得，开车的时候别想着打鸭子。”
“记住了。”她嘟囔一声，重新握住方向盘，“不过要是能顺便抓两只回去炖汤，也不错。”
车子再次启动，朝着未知的目的地驶去。阳光洒满前路，仿佛连未来的风景也变得清晰起来。
远处，一只麻雀从树梢跃下，落在路边的石碑上，翅膀轻轻抖动，惊起几片落叶。
风，吹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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