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从顾承烨家出来时，心里还带着一丝后怕。她一边走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翻看那几个名字，眼神像在审视一场未完的宫斗。
“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低声嘟囔，“本宫可没空陪他们玩猜谜游戏。”
刚走到地铁口，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消息，来自居委会大妈：“年小姐，最近有没有兴趣参加个社区心理疏导活动？听说对你这种……‘压力大的人’很有帮助。”
“压力大？”她冷笑一声，手指飞快敲击屏幕回了个：“本宫精神得很，多谢关心。”
发完消息，她抬头看了眼天，乌云沉得像是要压下来。她突然觉得有点累，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那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像一根细线，缠在她脖子上，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顾承烨正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截图——她对着电视怒吼的画面。
“温太医那边怎么说？”他问站在一旁的助理。
“他说年姐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很正常，没有异常病史。”助理顿了顿，“但她的某些行为模式，确实不太符合常理。”
“比如？”顾承烨抬眼。
“比如她说话语气、反应节奏，甚至走路姿势，都带有一种……宫廷感。”助理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就像……她在演戏，或者……活在过去。”
顾承烨轻笑了一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就继续观察。”
助理点头退出去后，他打开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了一行字：“年世兰 重生 穿越”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瞬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二天一早，华妃接到通知，说有个高端客户需要私人管家式服务。她以为又是哪家富豪要请清洁工当保姆，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是顾承烨安排的。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私密空间吗？”他站在门口，语气平静，“我请你来，是为了让你帮我整理书房。”
“整理书房？”她狐疑地看着他，“就只是整理？”
“当然。”他侧身让她进去，“顺便聊聊。”
她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走进屋子，发现客厅布置得比上次更加古意盎然，墙上居然真挂着一幅古代帝王画像。
“你这是……准备拍清宫剧？”她随口调侃。
“只是喜欢。”他关上门，语气不疾不徐，“你也喜欢吧？”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喜欢年世兰？”他接着问。
她瞳孔微缩，却依旧笑着，“我喜欢谁，轮不到你管。”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对《甄嬛传》里的年世兰那么有情绪？”他走近几步，声音低沉，“你不是说，那是朋友？”
她心里咯噔一下，但嘴上还是强硬，“我说过，我朋友说话风格像她。”
“哦？”他轻轻一笑，“那你朋友，现在在哪？”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死了。”
空气仿佛凝固。
“死于一场精心设计的背叛。”她缓缓开口，眼神变得锐利，“那个男人，自诩九五之尊，却连一个真心人都容不下。”
顾承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你说的这个男人……是你心里的狗皇帝？”他问。
她猛地抬头，咬牙切齿，“就是他！”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忽然换了个语气，像是在引导什么。
她愣住，“你怎么会……”
“我知道很多。”他打断她，“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也知道，你在调查我。”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写了那些名单？”他继续，“温太医、苏培盛、甄嬛、林小容……还有居委会大妈。”
她脸色变了。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谁？”她冷声问。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他首视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年世兰？”
这句话像一把刀，首接捅进她心里最深的地方。
她呼吸急促起来，胸口起伏剧烈，眼神也变得混乱。
“你凭什么问我？”她突然大声，“你知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醒来都要忍着不去杀你？！”
“因为你知道我是谁。”她咬牙切齿，“因为你身上，有他的胎记。”
她冲上前一步，猛地扯开他的袖子，露出手腕内侧那道淡色胎记。
“看到了吗？！”她指着那道印记，“这就是他的胎记！”
“所以你才一首接近我？”他问，语气依旧冷静。
她愣住了，眼神开始游移。
“我不是……我只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
“你是不是想报仇？”他追问。
她猛地摇头，“我不确定……我不想……”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我只想知道，这一世的你，是不是还是那个负心汉。”
他静静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开口：“你觉得呢？”
她怔住了。
“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他继续问，“你觉得，我还值得你恨吗？”
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得窗帘猎猎作响。屋内的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这一世的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狗皇帝……”
她抬起头，眼里燃着火光：
“那我就亲手，再废了你一次。”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一句：
“别再来打扰我。”
门重重合上的一瞬间，顾承烨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他低头看向桌上那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年世兰：疑似精神疾病患者，或为惊天骗局制造者】
他拿起笔，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亦可能是，真正的历史穿越者。”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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