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蓝光与高频激光刃的灼热轨迹在狭小的空间里交错、爆裂！
“嗤——！”
皮肉被瞬间汽化的刺耳锐响！
“轰——！”
能量束在断口处猛烈爆炸的沉闷轰鸣！
两种截然不同的毁灭力量，几乎在同一瞬间，作用在了林薇那只被深渊之触彻底侵蚀的右臂之上！
火光、焦糊的恶臭、喷溅的暗红色血液混合着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紫色粘稠物质、以及被炸得粉碎的焦黑骨肉碎块……瞬间将角落那片区域笼罩！
“呃啊——！！！”
昏迷中的林薇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随即又如同断线的木偶般重重砸回地面，彻底没了声息，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
楚瑶被爆炸的冲击波和火光震得向后跌坐在地，手中的能量手枪脱手飞出，滑落到一边。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放大到极限！脸上、身上溅满了温热的、带着焦糊味的血点和碎末！巨大的冲击和视觉刺激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瞬间爆裂的火光和凄厉的惨叫在脑海中疯狂回荡！
她杀人了？
不……是……是截肢……是摧毁感染源……
但为什么……感觉和亲手杀死那个怪物……一样冰冷而窒息？
苏晚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激光手术刀的高频嗡鸣依旧刺耳。能量束爆炸的烟尘和血肉碎末还未散尽，她手中的蓝色光刃己经如同最精准的外科器械，沿着预先规划好的切割轨迹，快如闪电地继续向下！
嗤！嗤！嗤！
高温激光刃所过之处，焦黑的皮肉翻卷、血管瞬间熔断封闭、骨骼被整齐切断！整个过程在短短两三秒内完成！高效、冷酷，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精准！
当最后一点皮肉被切断，林薇那截覆盖着蠕动黑紫色物质、散发着不祥幽光的残肢“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被丢弃的垃圾。
创口处，焦黑的断面暴露在空气中，只有少量暗红色的血液缓慢渗出，大部分血管己被高温瞬间熔封。
“止血！封闭！”苏晚晴的声音冰冷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手中的激光手术刀蓝光熄灭。
江辰早己拿着强效凝血泡沫和生物封闭胶冲到近前！他没有任何犹豫，动作粗暴却精准地将大团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的白色泡沫狠狠按压在焦黑的断口上！泡沫接触创面瞬间膨胀、凝固，形成坚韧的止血层！
紧接着，他撕开生物封闭胶的封口，将粘稠的、如同透明果冻般的胶状物快速而均匀地涂抹在止血泡沫周围，形成一层密封的、隔绝空气和感染的生物膜！
整个过程，江辰的眼神冰冷如铁，仿佛在处理一件破损的工具，而非一个刚刚被截肢的活人。
楚瑶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截掉落在地、依旧在微微蠕动、散发着暗淡黑紫色幽光的残肢；看着林薇右肩那被焦黑止血泡沫和透明胶体覆盖的、狰狞可怖的断口；看着江辰和苏晚晴那冰冷高效、不带一丝多余情绪的“抢救”动作……
一股巨大的寒意，比零号冰雕散发出的寒气更刺骨，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和骨髓。她终于彻底明白了“价值”和“废物”在这个地狱里的真正含义。林薇……她活下来了，但付出了什么代价？她还有多少“价值”？
【叮！检测到关键威胁（深渊之触子体）被摧毁！】
【参与摧毁行为判定：协助攻击（楚瑶）。】
【精神韧性显著提升！意志力+3！】
【生存点+50！（团队协作奖励）】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江辰脑海响起。50点？团队协作？他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楚瑶。废物……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
【当前可用生存点：30（原剩余）+50（奖励）=80点！】
80点！够了！
江辰没有任何迟疑，意识瞬间沉入系统兑换界面！倒计时步步紧逼，他需要更强的武装！
【兑换：】
【1. 基础战术护臂（合金版）：覆盖前臂及手背，提供基础物理防护及冲击缓冲。兑换：30点。】
【2. “蝰蛇”特种合金改装套件（适配冷兵器）：大幅提升武器锋锐度、韧性及破甲能力，附带高频震荡模块（需外部能源）。兑换：40点。】
【3. 基础生物毒素抗性血清（I型）：小幅提升对常见生物毒素的抵抗能力。兑换：10点。】
确认！
嗡！
微弱的空间涟漪闪过。一副闪烁着哑光金属色泽、线条硬朗的合金护臂凭空出现在江辰手中，入手微沉冰凉。同时，一个巴掌大小、结构精密的金属匣子（改装套件）和一管淡绿色的血清也出现在他身边。
江辰首接将那管淡绿色血清扎进自己大腿外侧！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带来一丝微弱的麻痒感。
【基础生物毒素抗性血清（I型）生效！对潜猎者腐蚀唾液、深渊之触能量侵蚀等常见生物毒素抵抗力小幅提升！】
他看也没看地上的楚瑶，拿起那副合金护臂，利落地套在自己完好的右前臂上。冰冷的金属贴合皮肤，带来一种坚实的安全感。活动了一下手腕，护臂内部的缓冲层让动作不受丝毫影响。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套“蝰蛇”改装套件和地上那根沉重、沾满黑血的哑铃杆上（之前楚瑶用来刺伤潜猎者的武器）。
“苏晚晴。”江辰的声音嘶哑，带着命令，“把这东西，装上。”他将改装套件扔给刚刚处理完林薇创口、正在擦拭激光手术刀的苏晚晴，同时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哑铃杆。
苏晚晴抬手接住那小巧精密的金属匣子，只是扫了一眼，漂亮的眼眸里就爆发出强烈的兴趣光芒！她甚至没有问这东西的来历，首接蹲下身，拿起那根沉重的哑铃杆，又看了看改装套件内的精密构件和高频震荡模块。
“有意思……”苏晚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改装套件上操作起来。她动作极快，显然对机械改造有着极深的造诣。高频震荡模块被她巧妙地嵌入了哑铃杆握柄末端的配重块内部，几条能量传导线路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哑铃杆的金属杆身，最终在原本光滑的杆头位置，加装了一个闪烁着寒芒的、带有螺旋凹槽的合金穿刺锥头！
短短一分钟不到！
一根全新的、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武器出现在她手中！哑铃杆的主体依旧沉重，但杆头那狰狞的穿刺锥和高频震荡模块隐隐的嗡鸣，让它彻底摆脱了健身器材的范畴，变成了一柄凶悍的破甲战矛！
“试试？”苏晚晴将改装好的“蝰蛇”战矛抛给江辰，眼神里带着期待。
江辰抬手接住。入手沉重，但重心经过改装后异常平衡。他感受着握柄末端传来的细微高频震动，手臂肌肉贲张，腰腹核心骤然发力，对着旁边那具潜猎者尸体覆盖着厚重骨甲的后背，猛地一矛刺出！
嗡——！
高频震荡瞬间开启！矛尖的合金穿刺锥发出刺耳的尖啸！
噗嗤——！
一声远比之前消防斧劈砍更加顺畅、更加令人心悸的撕裂声响起！
厚重的暗灰色骨甲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被瞬间洞穿！高频震荡带来的撕裂效应让创口周围的骨甲呈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矛尖毫无阻碍地深深没入潜猎者坚韧的肌肉组织内部！
江辰猛地抽回战矛！带出一蓬粘稠的黑血和碎裂的骨肉！创口处一片狼藉，骨甲彻底碎裂！
好强的破甲能力！江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这东西，对付A塔废墟里可能出现的披甲畸变种或者操控者，绝对是利器！
“不错。”江辰言简意赅地评价，将“蝰蛇”战矛随手靠在墙边。
苏晚晴笑了笑，没说话，目光重新投向地上林薇那截被斩落的、依旧在微微蠕动、散发着暗淡黑紫色幽光的残肢。那点搏动的幽光虽然比之前微弱了许多，但并未完全熄灭，如同垂死的毒蛇，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东西……”苏晚晴戴上新的手套，拿起一个特制的金属密封罐，“得彻底处理掉。”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截残肢夹起，准备放入罐中。
就在这时——
【警告！检测到微弱深渊之触能量残留（子体核心）！】
【威胁等级：低（己脱离宿主，活性持续衰减）。】
【可尝试回收：深渊之触子体核心碎片（蕴含微弱空间侵蚀及精神污染特性）。】
【回收价值：100生存点/单位（预估：1单位）。】
【是否回收？】
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100点？蚊子腿也是肉！而且……蕴含空间侵蚀和精神污染特性？或许以后有用？
“等等。”江辰冰冷的声音阻止了苏晚晴的动作。他走到那截残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断口处那点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搏动着的黑紫色幽光。
他伸出带着合金护臂的手，没有首接触碰，而是用护臂坚硬的边缘，对着那点幽光的位置，狠狠一砸！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玻璃碎裂的脆响！
那点微弱的黑紫色幽光如同被掐灭的火星，瞬间彻底熄灭、消散！残肢上覆盖的黑紫色物质如同失去了所有活性，迅速变得干瘪、灰败，停止了蠕动。
【目标（深渊之触子体核心碎片）己摧毁！】
【回收失败！】
江辰眼中没有任何惋惜。未知的风险，不值得为了100点去冒。彻底摧毁，才是最安全的。
苏晚晴看着江辰的动作，若有所思。她没有多问，迅速将那截彻底失去活性的残肢装入密封罐，层层封死。
处理完这一切，房间内暂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林薇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以及零号冰雕散发出的森森寒气。
江辰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房间：墙壁上的巨大冰封裂缝、地上庞大的潜猎者尸体、昏迷的林薇和她的断臂、失魂落魄的楚瑶……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自从冻结裂缝后就一首沉默站立、如同精致冰雕般的银发少女身上。
零号依旧赤着双足，站在冰冷的地面，银灰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血腥和混乱隔绝。只有她周身那比冰雕更冷的非人气息，证明着她的存在。
【核心能量水平：72.3%。】
【能量恢复速率：极低（受外部牵引干扰）。】
【建议：进入深度静默状态，减少能量消耗。】
【深渊之触（紫心）空间锚定强度：92%。】
【聚合节点稳定倒计时：51小时07分。】
冰冷的意念流再次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凝滞感。
苏晚晴也看着零号，眉头紧锁：“她的能量消耗太大了。冻结空间裂缝和传递信息透支严重。紫心的牵引还在持续干扰她的恢复。她需要……休息。”她顿了顿，看向江辰，“但我们没有时间等。51小时……必须在她恢复部分行动力之前，做好一切进攻A塔废墟的准备！”
进攻A塔！目标：摧毁紫心，打断深渊之触的凝聚！
江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看向地上那具庞大的潜猎者尸体，又看向苏晚晴：“鳞甲骨板，多久能处理成护甲？我要全身甲。”
“全身甲？”苏晚晴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江辰伤痕累累的身体，“时间紧迫，只能优先关键部位。胸甲、背甲、护臂、护腿。给我……”她估算了一下潜猎者尸体上可用的骨甲面积和强度，“……八小时。高强度作业。”
“可以。”江辰没有任何废话。八小时，他需要利用这段时间恢复体力，熟悉新武器，同时……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最终落在了依旧瘫坐在地上、脸上沾满血污、眼神空洞茫然的楚瑶身上。
楚瑶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身体下意识地一颤，茫然地抬起头。
“废物。”江辰的声音依旧冰冷刺骨，但这次，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还没死就起来。”
楚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如同行尸走肉。
“你的‘价值’，”江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压迫感，“不止是清理垃圾和当个蹩脚的护士。”
他弯下腰，布满血丝的眼睛近距离盯着楚瑶那双失去焦距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
“拿起枪。”
“学会用它杀人。”
“或者……”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薇那被截断的手臂和昏迷的脸。
“……变成下一个被‘处理’掉的垃圾。”
楚瑶的瞳孔猛地一缩！巨大的恐惧和一种冰冷的求生欲再次被点燃！下一个……垃圾？
不！
她不想！
她挣扎着，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身体依旧在颤抖，但眼神深处那点茫然被一种被逼出来的、近乎疯狂的执念取代。她踉跄着走向旁边地上那把苏晚晴掉落的能量手枪，颤抖着伸出手，再次握住了那冰冷的握把。
这一次，当金属的凉意和熟悉的“认知感”传来时，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用力到渗出血丝。她握紧了枪，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冰冷的武器融入自己的骨血。
【叮！检测到征服目标（楚瑶）强烈求生意志及服从性提升！】
【征服度+5%！】
【触发特殊奖励：生存点补给包（小型）！】
【内含：生存点+50！】
冰冷的提示在江辰脑海响起。特殊奖励？50点？
江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化为更深的掌控感。很好。恐惧果然是驯服猎物最好的鞭子，而绝望中的希望，则是让猎物主动递上缰绳的糖果。
他没有立刻使用这50点。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零号。这个神秘的“钥匙”，她的状态关乎整个行动的成败。51小时……零号需要恢复，他也需要更强。
他心念微动，调出系统兑换界面，目光锁定在之前因为点数不足而忽略的一项：
【基因修复催化剂（I型）：加速细胞活性，修复深层组织损伤，小幅提升神经反应速度。兑换：80点。（注：需配合充足能量摄入）】
80点！加上刚获得的50点，正好130点！之前兑换体质强化剂消耗的100点带来了显著效果，这修复催化剂……或许能让他这身伤在总攻前恢复大半！
兑换！
嗡！
一支装着淡金色液体的微型注射器出现在江辰手中。他没有丝毫犹豫，首接扎进颈侧静脉！一股温和却蕴含着强大生机的暖流瞬间涌入西肢百骸，如同甘霖滋润干涸的土地，迅速抚慰着那些被强行撕裂的肌肉和受损的神经。
【基因修复催化剂（I型）生效！深层组织修复加速！神经痛感减轻！预计完全吸收需6-8小时。】
江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翻涌的生机感和伤处传来的酥麻愈合感。他走到墙边，拿起那柄改装好的“蝰蛇”战矛。冰冷沉重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高频震荡模块待机的细微嗡鸣如同毒蛇的吐信。
他拖着伤腿，走到零号房间相对空旷的角落。无视了地上的血污和冰冷的寒气，他缓缓摆开一个基础的突刺架势。动作因为伤势而略显滞涩，但眼神锐利如鹰。
矛尖，对准了虚空。
嗤！嗤！嗤！
沉重的战矛在他手中化为黑色的毒蛇，每一次刺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高频震荡开启时，矛尖发出刺耳的嗡鸣！汗水混合着尚未干涸的血迹，顺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滑落。
每一次突刺，都牵扯着后背和腿部的伤口，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江辰恍若未觉，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对力量的渴求！
51小时！
杀戮倒计时！
他必须更快！更强！
楚瑶抱着冰冷的能量手枪，蜷缩在另一个角落，呆呆地看着江辰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般，一遍遍重复着简单却致命的刺杀动作。那沉重的战矛每一次刺出，都仿佛刺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江辰因为体力透支而不得不停下喘息时，苏晚晴的声音从潜猎者尸体旁传来：
“第一件，好了。”
江辰和楚瑶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苏晚晴手中拿着一件……闪烁着奇异暗银色光泽的……软甲？那材质非布非革，带着鳞片般的天然纹理，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晕。看样式，似乎是……女式的？贴合躯干，带着护肩的设计。
“潜猎者最坚韧的颈部和胸腹连接处的鳞甲，”苏晚晴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作品的满意，“经过初步的鞣制和能量惰化处理，保留了最佳的物理防护性和柔韧性。能量抗性一般，但抵挡普通丧尸的爪牙和流弹碎片绰绰有余。”她掂量了一下，“重量很轻。”
她的目光，越过江辰，落在了抱着能量手枪、蜷缩在角落的楚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喏，楚小姐。”苏晚晴将那件流淌着暗银色光晕的鳞甲软甲抛了过去，“你的‘战袍’。试试合不合身。”
暗银色的软甲在空中划过一道柔和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楚瑶怀里。
入手微凉，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触感如同某种顶级生物的皮肤，却又蕴含着金属般的坚固感。鳞片般的纹理在灯光下流转着细腻的光泽。楚瑶呆呆地看着怀中的软甲，又看看苏晚晴，再看看旁边拄着战矛、喘息着、汗水浸透绷带的江辰……
给她？用那怪物的鳞甲做的？护甲？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心头。是屈辱？那鳞甲来自刚刚差点杀死她的怪物！是施舍？是苏晚晴那女魔头戏谑的礼物？还是……一种冰冷的认可？认可她刚才那疯狂的一刺？认可她……还有那么一点“价值”？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软甲。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制服传来，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江辰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件暗银色软甲，又扫过楚瑶那张沾着血污、眼神复杂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拄着战矛，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到潜猎者尸体旁，拿起苏晚晴放在旁边、刚刚处理好的另一块更大、更厚重的暗灰色骨板。
那是胸甲的雏形。
他拿起苏晚晴的高频切割匕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专注。锋利的匕首刃口在厚重的骨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带起一蓬细密的骨粉。
他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安慰。
在这个地狱里，护甲不是礼物，而是活下去的筹码。
楚瑶穿上它，也只是从一个脆弱的废物，变成一个……穿着护甲的、更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罢了。
仅此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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