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枯枝在脚下断裂的脆响刚落，身后的脚步声就停了。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摸向怀里的符纸——那团被收服的游魂正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检测到恐惧值+5，当前恐惧值：30。”
“靠，这破系统能不能挑时候——”
话音未落，雾气里浮起半截白裙。
林逍猛地抬头。
白裙往上是青紫色的脖颈，再往上是吐着黑舌的脸。
吊死鬼的指甲刮过他的肩头，腐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
他踉跄后退，后腰撞在树干上，怀里的符纸“唰”地窜出幽蓝火苗。
“系统！扫描！”他咬着牙低吼。
眼前弹出半透明面板：“目标：低阶怨鬼（游魂进阶体），可收服。当前御鬼学徒权限：可施展‘御鬼诀’（消耗10点兑换点）。”
林逍摸出苏晚晴给的青瓷瓶，拔开塞子往地上一摔。
茉莉香混着药草味炸开，吊死鬼的身影晃了晃，黑舌缩回嘴里发出“嘶”的抽气声。
他趁机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符——昨日用20点兑换点换的“御鬼诀”，此刻正烧得他掌心发烫。
“收！”
符光裹住吊死鬼。
那鬼先是挣扎，鬼气翻涌着要撕开光网，可闻到安神香的味道又蔫了下去，最后“砰”地化作一团黑雾，钻进林逍掌心的符纸里。
系统提示音连响：“收服成功！获得恐惧值50，敬畏值20（来自被威胁对象）。当前兑换点：60。”
林逍瘫坐在地，看着符纸里若隐若现的白影。
那鬼缩成一团，连轮廓都在发抖，哪还有刚才噬人的凶相？
他扯了扯嘴角：“以后叫青灵吧，听着比吊死鬼顺耳。”
符纸里的白影轻轻晃了晃，像是点头。
等林逍带着青灵回到宗门时，演武场己经围了一圈人。
慕容浩抱着手臂站在中间，玄色道袍上金线绣的云纹泛着冷光：“林逍，你身上的鬼气比后山还重。”他指尖点向林逍怀里的符纸，“莫不是和这厉鬼勾结上了？”
周围弟子面面相觑。
有几个外门弟子想起林逍平时总帮他们修丹炉，欲言又止。
林逍装傻：“少主这话说的，我在后山可是把鬼打跑了——”
“打跑？”慕容浩冷笑，“我看是收为己用！”他挥手，“给我拿下，搜他身上！”
三个内门弟子冲上来。
林逍后退两步，掌心的符纸微微发烫。
青灵的鬼气顺着他的指尖渗出来，在地面凝成白雾。
围过来的弟子被白雾一呛，纷纷捂住口鼻咳嗽。
“咳——什么味儿？”
“好浓的阴气！”
混乱中，周小川从人群后头挤进来，举着个青瓷瓶大喊：“大家快看！我刚才在慕容师兄的储物袋里翻到的！”他晃了晃瓶子，“血玉散！这玩意儿专门引厉鬼的！”
演武场炸开锅。
“血玉散不是禁药吗？”
“慕容少主怎么会有这东西？”
慕容浩的脸瞬间惨白：“你胡说！”他扑向周小川，却被愤怒的弟子们拦住。
林逍趁机猫腰钻进人群，跑远了还听见周小川的大嗓门：“我可都看见了！就藏在他腰带夹层里——”
回到自己那间漏雨的柴房，林逍锁上门，把符纸往桌上一摊。
青灵的白影飘出来，怯生生地缩在墙角。
他点开系统界面，“御鬼学徒”西个字泛着金光，兑换点涨到了120，新技能“御鬼诀·附体术”闪着蓝光。
“原来我也能……”他摸着界面上的技能，喉咙发紧。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在青灵的白裙上，像撒了把碎银。
他突然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慕容浩那孙子指不定又整什么幺蛾子。
正想着，窗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林逍！”是杂役房的老张头，“宗门外五里坡的村民来了！说村里闹尸变，死了七八个了！”
林逍手一抖，系统界面“唰”地消失。
他望着墙角的青灵，青灵也望着他。
月光下，一人一鬼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两棵歪脖子树。
“老张头！”他扯着嗓子应，“我这就来！”
指尖悄悄碰了碰符纸——青灵的鬼气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窜，烧得他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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