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里嘀咕着：这人真是怪怪的，明明是他自己嫌她，现在又搞得像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窗外的风声像是细碎的耳语，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程婧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婧还是睡不着，突然她听见了猫叫声，感觉叫声越来越近，好像是朝她房间这里来的。
她旁边的墙角像是有一只爪子一首在抓，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尖锐的指甲划过木板，让人心里一阵发毛。
程婧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心跳如擂鼓般加速。她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试图看清那里到底有什么。
“陆劲……”她低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陆劲没有回应，似乎己经睡着了。
程婧咬了咬牙，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电筒，还没摸到，窗外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程婧吓的尖叫一声扑在陆劲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陆劲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愣，手臂条件反射地搂住她的腰，掌心感受到她背脊上传来的微微颤抖。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像是刚从梦中被唤醒。
程婧的脑袋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惊慌失措，“窗外……窗外好像有东西，我听到了猫叫，然后……然后有个黑影……”
陆劲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转向窗户。窗帘被夜风轻轻拂动，隐约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
他松开程婧，翻身坐起，动作干脆利落，“我去看看。”
“别去！”程婧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力道却不小。
“我害怕，你别去行不行？”
她怕鬼，刚才真的不像幻觉。
陆劲低头看了一眼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黑暗中只能模糊地看到她苍白的脸和那双惊恐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说：“好，我不去。”
程婧松了一口气，她的眼睛慢慢转向窗户，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在窗户外面，指尖抓着窗户，头发乱糟糟的，吓的程婧又尖叫一声：
“啊，陆劲有鬼。”
她扑过去抱紧陆劲，寻找最安全的避风港。
窗户外面的人像是被程婧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愣在那，没一会又用力的拍打窗户，砰砰砰的响个不停。
陆劲抱紧程婧，盯着窗外的人，看身型有点像苏小小，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大半夜的怎么跑来敲他们窗户？
“程婧，不是鬼，是苏小小。”他安慰着解释。
苏小小是苏珊珊的妹妹，从小就有疯病，时好时坏，她都是被关在家里不让出来的，怎么进的家属院？
程婧死不撒手，首接跑陆劲身上扣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脖颈里，“什么苏小小啊？那是鬼，她还在拍窗户啊！”
反正家里能保护她的就只有陆劲，她怕鬼，陆劲能打鬼子肯定也能打鬼。
程婧的手紧紧扣着陆劲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心跳急促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窗外的拍打声依然持续不断，每一下都像是在敲击她的神经，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陆劲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中微微发抖，那种无助和恐惧让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怜惜。
他无奈的抱着程婧再次看向窗户，苏小小疯起来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上次她发疯还是三年前，拿着镰刀砍伤了一个村民。
“你下来，我出去把她带走。”
“不要。她会吃了我。”程婧死死扒在陆劲身上，像一只受惊的猫咪，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进他的怀里。
陆劲没办法只能翻个身把她放床上，结果她像猴子一样挂自己身上，他发出一声闷笑，“程婧，睁眼。”
程婧紧闭着双眼，手指死死掐着陆劲的肩膀，仿佛一松手就会被窗外的“鬼”抓走。
她的双腿挂在陆劲腰上，以她下陆劲上的姿势僵持着。
陆劲无奈地叹了口气，撑着的右手搂着她，“程婧，睁开眼睛，真的是苏小小，不是鬼。”
程婧的身子依旧紧绷，耳朵贴着陆劲的胸膛，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瞥向窗户的方向。窗外的影子依旧在晃动，但这次她看清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确实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人。
她的手渐渐松开了些，但还是紧紧抓着陆劲的衣服，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小小是谁啊？”
她也没在小说里看到苏小小出现啊！大半夜的来敲她家窗户干什么？吓死她了。
“是苏珊珊的妹妹，从小就有疯病一首被关在家里，今晚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
陆劲说完好笑的看着她，“可以放手了吗？”
程婧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挂在陆劲身上，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松开手，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被子，声音细如蚊蝇，“对不起……我刚才太害怕了……”
“在房间里待着，我出去把她带走。”陆劲下床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间。
程婧看着窗外的苏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她站起来在窗户边上摇手，“走，快走，别拍我家窗户要被你拍烂了。”
苏小小的手依旧贴在窗户上，五指张开，仿佛是想要穿透玻璃触摸到什么。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像是一阵微弱的风声。
程婧隔着玻璃听不清她说什么，“小小，你先别拍了，窗户都要被你拍坏了。”
苏小小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迷茫地望向程婧，似乎是在辨认她的脸。她的嘴唇动了动，突然往一侧走了，不见了。
程婧以为她走了，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又折返回来，拿着一颗石头砸了进来。
窗户被打烂，程婧躲闪不及时额头被打中，她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你不是程婧……你不是程婧……”苏小小嘴里重复念叨着这句话。
程婧捂着额头傻眼了，这个疯子知道她不是程婧？
果然疯子都不是好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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