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紫槐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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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紫槐心咒

 

我盯着晏辰眉心日益发亮的紫痣,那光斑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

自槐井怨灵消散后,这颗痣便成了他眉心的烙印,却在三日后渗出紫色汁液,在我手背青斑处凝成相同的痣。

他凑近我耳畔,沉水香混着药味扑来:“今日我去晏府,看见母亲对着槐树说话。”

我正往他肩头抹药的手猛地顿住。

晏夫人自失忆后便成了药铺常客,每日送十笼槐花糕,却总在月升时回晏府绕着老槐树转圈。

昨夜我起夜时,分明看见她对着树洞喃喃自语,而树洞里渗出的汁液,竟与我们眉心的紫色如出一辙。

“她还戴着那半块玉佩。”晏辰掀起我的衣袖,指腹擦过我腕上未消的青斑,“二十年前书生攥着的‘晏’字佩,如今成了诅咒的媒介。”

突然,靖安郡主裹着满身槐花香跌进来,发髻上插着的金步摇断了一支,露出后颈淡红色的槐花纹——那印记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条活蛇在皮肤下扭动。

“晏公子!阿楚姑娘!”郡主抓住晏辰衣袖,却被他嫌恶地甩开。

“你后颈的印记……”我凑近查看,却闻见她衣领里散出的沉水香。

这香味与晏辰常用的不同,混着腐叶味,像有人把香粉埋进了槐树根。

郡主突然尖叫着捂住后颈,指甲刮过皮肤时带出紫色血珠。

那些血珠落地成花,竟是忘川河畔的曼陀罗,只是花心嵌着半枚玉佩——正是书生当年攥着的“晏”字佩残片。

“是李秀才……”郡主颤抖着指向门外,“他说能解咒,却把这东西按在我后颈……”

我和晏辰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李秀才消失前攥着的红帖。

那帖子上画着靖安郡主与他的合婚像,如今看来,恐怕不是阴婚,而是双生蛊的献祭。

李秀才的药庐藏在乱葬岗深处,柴门上贴着褪色的槐花纹。

我攥着晏辰给的桃木符,指尖被木屑扎得生疼,却还是推开了门。

只见药庐中央摆着口槐木棺材,棺盖上刻着靖安郡主与李秀才的生辰八字,而李秀才正跪在棺前,往里面撒着紫色粉末。

“他在干什么?”我拽住晏辰后领,却见他盯着棺材里的粉末出神。

那粉末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里面掺着些黑红色的颗粒,像晒干的人血。

“这是‘还魂散’。”晏辰声音发颤,指尖蹭过棺沿的粉末,“用双生蛊宿主的精血混合槐花粉,能让怨灵借尸还魂。”

李秀才猛地回头,脸上涂着厚厚的铅粉,却遮不住后颈跳动的槐花纹。

他看见我们,竟咧嘴笑了,铅粉从嘴角裂开,露出里面暗红的牙龈:“晏公子,阿楚姑娘,快来喝合卺酒。”

他举起手中的陶壶,壶嘴流出的不是酒,而是紫色的血。

我想起靖安郡主后颈渗出的血珠,忽然明白李秀才为何要收集我们的精血——他想把晏辰的魂放进自己身体,再让阿楚的魂附在郡主身上,完成老婆婆未竟的双魂献祭。

“你被怨灵附身了。”晏辰挥剑斩断李秀才手腕的槐树根,却见断口处钻出无数蜈蚣,爬满了棺材。

那些蜈蚣背上都刻着“晏”字,正是当年张伯袖口的纹身。

李秀才尖叫着扑过来,铅粉簌簌掉落,露出眉心与我们相同的紫痣。

他指甲刮过晏辰肩膀,竟在月白襕衫上留下五道血痕,而那些血珠落地后,竟长成了迷你槐木棺。

“快跑!”晏辰拽着我冲出药庐,身后传来李秀才的笑骂声:“你们逃不掉的!老婆婆说了,双生蛊不献祭,你们就会变成槐树人!”

我回头望去,只见李秀才跳进槐木棺,棺盖合上的瞬间,所有迷你槐木棺都钻进了地里。

晏辰按住我手背的紫斑,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硬,像有层槐树皮在皮下生长。

“他说的是真的。”晏辰声音沙哑,掀起衣袖露出小臂的青斑,“若七日之内不找到破解之法,我们就会变成怨灵的傀儡。”

靖安郡主的招亲宴设在晏府花园,满池荷花都被染成了紫色。

我盯着宴桌上摆着的槐蜜糕,郡主正用银簪挑起一块,递到晏辰唇边:“晏公子,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

晏辰往后缩了缩,月白襕衫袖口扫到糕盘,青斑触到绿毛时发出“滋滋”声响。

自从李秀才事件后,我们身上的诅咒便进入了爆发期,如今连呼吸都带着槐花香,而每次靠近彼此,眉心痣与手背斑就会发烫。

“郡主还是自己吃吧。”我抢过晏辰面前的糕盘,却听见郡主裙摆下传来“咔哒”声。

她今日穿的石榴红裙上绣着密密麻麻的槐花纹,而裙角沾着的紫色汁液,正是李秀才药庐里的还魂散。

“阿楚姑娘真是体贴。”郡主掩唇而笑,金步摇上的珍珠掉了一颗,滚到晏辰脚边。

我看见珍珠落地处渗出紫水,竟在青砖上长成了微型槐树苗。

“郡主后颈的印记如何了?”晏辰突然开口,指尖敲了敲桌面的槐木杯。

那杯子是晏夫人特意定做的,杯壁上刻着二十年前书生的画像,如今看来,竟是老婆婆年轻时的模样。

郡主笑容一僵,下意识摸向后颈:“己经好了,多谢晏公子关心。”

她后颈的槐花纹突然暴涨,撑破了衣领,露出里面蠕动的根须——那些根须上挂着半枚玉佩,正是书生的“晏”字佩。

“原来在这里。”晏辰猛地扣住郡主手腕,却被她袖中滑出的银簪刺伤。

那银簪刻着与我头上相同的槐花纹,却在簪头嵌着颗人牙,正是李秀才的糯米牙。

“你和李秀才联手?”我看着郡主腕上的红绳,那是我给晏辰系的定情绳,如今却成了诅咒的媒介。

原来从招亲开始,这就是个陷阱,郡主故意引我们入局,想用双生蛊完成献祭。

郡主突然笑了,银簪挑起晏辰眉心的紫痣:“老婆婆说了,只要拿到你们的精血,就能让我永远变成男人,再也不用受这诅咒之苦。”

晏夫人的尖叫划破了招亲宴的喧嚣。

她站在假山后,手里攥着半块“晏”字玉佩,而玉佩上渗出的紫水,正沿着她手腕的青斑蔓延——那些青斑如今己爬满她整张脸,像被槐树根缠绕的腐木。

“娘?”晏辰松开郡主,却被她趁机在手臂划了道口子。

紫色血液滴在槐木地板上,竟长出了缠绕的根须,将我们困在中央。

“是我对不起你……”晏夫人跪倒在地,青斑密布的手抓住晏辰脚踝,“二十年前,是我把书生的魂魄封进槐树的……”

我看着她胸口重新浮现的槐花胎记,忽然明白老婆婆为何能操控槐井怨灵——她根本不是怨灵本体,而是晏夫人分裂出的魂魄,当年为了逃避罪责,才将书生魂魄封进槐树,却没想到自己也被诅咒反噬。

“原来你一首都记得。”晏辰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母亲脸上的青斑,“那些阴婚帖,都是你放的?”

晏夫人摇摇头,青斑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是张伯……他没死,一首用药物控制我,让我给你们下咒……”

假山里突然钻出无数槐树根,将晏夫人卷向湖心。

我看见树根顶端站着个穿喜服的男人,脸被槐树皮裹着,正是消失的张伯!

而他手中拎着的槐木棺,棺盖上刻着我和晏辰的生辰八字。

“双生蛊该献祭了!”张伯大笑着掀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竟是李秀才的尸体,只是眉心多了颗紫痣。

张伯的槐树根缠住我手腕时,我听见晏辰的怒吼。

他挥剑斩断根须,却被郡主从背后偷袭,银簪首刺他眉心紫痣——那里是双生蛊的命门,一旦刺破,我们的魂魄就会被吸入槐木棺。

“晏辰!”我扑过去挡在他身前,银簪擦着我耳畔刺入槐木棺,棺盖上顿时渗出紫血。

张伯大笑着将晏夫人扔进棺材,而她胸口的槐花胎记与我后颈的印记共鸣,竟让整个晏府的槐树都开始滴血。

“快捏碎还魂草种子!”晏辰拽出袖中的紫色种子,却被张伯的根须缠住手指。

我看见种子在他掌心裂开,紫色藤蔓瞬间缠绕住槐木棺,而花心的血色珠子,正随着我们的心跳疯狂收缩。

“原来双生蛊的解药是爱。”老婆婆的声音从槐树根里传出,她的脸在树皮上浮现,正是晏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只要你们真心相吻,就能破解诅咒。”

我看着晏辰眉心的紫痣,又看看自己手背的青斑,忽然明白这诅咒的深意——它不是要我们的命,而是要我们承认错位的爱情。

当张伯的根须缠上我们脖颈时,我踮起脚尖,吻上晏辰眉心的紫痣。

我听见槐木棺的爆裂声,看见张伯惨叫着化为槐花瓣,而晏夫人胸口的胎记逐渐消失,变回了那个只会送槐花糕的温柔母亲。

“我们……”晏辰摸着眉心消失的紫痣,又看看我手背褪去的青斑,“好像真的没事了。”

我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想起换魂那天的月光。

或许身体换不回来,才是最好的安排——当晏辰的魂住在阿楚的身体里,当阿楚的魂困在晏辰的皮囊中,我们才学会了用对方的眼睛看世界,用错位的身体,爱着最真实的灵魂。

药铺的铜镜在三更天突然裂开时,我正给晏辰包扎手臂的伤口。

碎镜片掉在地上,竟拼成了槐井的形状,而镜中映出的不是我们的脸,而是二十年前书生与老婆婆的合婚像。

“这镜子……”晏辰捡起一块镜片,镜中映出他如今的模样——明明是阿楚的身体,眼神却带着晏辰的矜贵,只是嘴角多了颗阿楚特有的梨涡。“是母亲从晏府地窖拿的,她说能照见前世。”

我凑近镜子,却看见自己的影像在镜中扭曲。

本该是晏辰的身体,此刻却长出了阿楚的眉形,而眉心隐约有颗紫痣,像随时会重新浮现。

更诡异的是,镜中我们的影子正在互换位置,仿佛要强行换魂。

“别动。”晏辰按住我肩膀,指尖触到我后颈重新发痒的皮肤。

自从槐棺事件后,我们身上的诅咒虽解,却留下了奇怪的后遗症——每当月圆之夜,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互换动作,前几日我还穿着男装去买胭脂,被陈婶笑了三天。

“我听见井里有声音。”我指着镜中槐井的影像,看见井底伸出一只手,手上戴着半枚“楚”字佩。

那是我遗失的定情玉佩,如今却出现在二十年前的镜中,难道诅咒并未真正消失?

晏辰突然捂住胸口,阿楚的身体竟咳出了紫血。

那些血珠落在镜片上,竟在镜中槐井里长成了还魂草,而草叶上坐着的小人儿,正是我们换魂后的模样。

“原来后遗症是镜中咒。”晏辰擦掉嘴角的血,捡起另一块镜片,“老婆婆死前把我们的魂魄封进了镜子,现在每月十五,魂魄就会在镜中互换。”

药铺的门板突然被撞开。

靖安郡主裹着黑袍站在门口,后颈的槐花纹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镜中槐井的图案,而她手中拎着的,正是我遗失的“楚”字佩。

靖安郡主的黑袍在风中翻飞,露出里面绣着的镜中槐井。

她将“楚”字佩扔给我,玉佩落地时裂成两半,竟在青砖上拼出了老婆婆的脸。

“这玉佩是李秀才给的。”郡主声音发颤,指着自己后颈的图案,“他说只要收集齐两枚玉佩,就能在镜中世界换魂。”

我看着手中的碎玉佩,忽然想起换魂那天老婆婆说的“真心相对”。

原来她不是要我们合二为一,而是要我们在镜中世界完成真正的换魂,只是被张伯破坏,才留下了镜中咒的后遗症。

“镜中世界在哪?”晏辰握紧我的手,指尖触到我掌心的碎玉。

我们的血混在一起滴在地上,竟让青砖长出了镜面草,叶片上映出晏府地窖的景象——那里摆着口槐木镜棺,棺盖上刻着我们的生辰八字。

郡主突然笑了,从袖中掏出支银簪。

那簪子刻着与我头上相同的槐花纹,却在簪头嵌着块镜片,正是药铺裂开的铜镜碎片。“李秀才说,只要用这簪子刺破眉心,就能进入镜中世界。”

说罢,她将银簪刺向晏辰眉心。

我猛地推开晏辰,银簪擦着我鬓角刺入镜面草,叶片顿时渗出紫血,在地上形成了镜面漩涡。

“快进去!”晏辰拽着我跳进漩涡,身后传来郡主的尖叫。

我回头望去,只见她后颈的槐井图案正在发光,而李秀才的脸竟在她眼中浮现——原来他并未死去,而是附在了郡主身上,想用镜中咒完成最后的换魂。

镜中世界的晏府颠倒悬挂,荷花池在屋顶盛开,而槐木镜棺就漂浮在池中央。

我盯着棺盖上自己的画像,那上面的新娘穿着男装,新郎却梳着双丫髻,正是我们换魂后的模样。

“这是老婆婆设的最后陷阱。”晏辰摸着棺盖的纹路,指尖触到“楚”字佩的凹痕。

我将碎玉佩嵌进去,棺盖顿时裂开,里面躺着的竟是我们换魂前的身体,只是眉心都多了颗紫痣。

“原来她想让我们换回来。”我看着镜中自己的身体,忽然想起换魂后晏辰帮我画眉的场景。

那时他用阿楚的手笨手笨脚地画着,如今想来,竟是错位人生里最温柔的时光。

晏辰突然捂住头,阿楚的身体在镜中世界开始透明。

我看见他魂魄离体的瞬间,镜中晏辰的身体竟坐了起来,而眉心的紫痣正对着我发光。

“别过去!”李秀才的声音从郡主口中传出,她举着银簪刺向镜中晏辰的身体,“只要破坏这具身体,你们就永远换不回来!”

我挡在镜中晏辰身前,银簪刺破我肩膀的瞬间,镜中世界开始崩塌。

晏辰的魂魄趁机钻进镜中身体,而我看着自己的魂魄飘向镜中阿楚的身体,忽然明白老婆婆的真正目的——她不是要我们换魂,而是要我们接纳错位的自己。

“阿楚,闭眼。”晏辰的声音从镜中传来,他的身体己经换了回来,只是眉心多了颗紫痣。

我闭上眼睛,感觉魂魄被温柔地推入身体,而镜中世界的槐木棺,正在我们拥吻的瞬间,化为漫天槐花。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晏辰原本的脸。

他坐在药铺的药案前,眉心紫痣在烛光下泛着柔光,而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那是阿楚布满薄茧的手,只是手背上多了颗与他眉心相同的紫痣。

“我们……换回来了?”我摸着自己的脸,感受着熟悉的粗糙皮肤。

晏辰却摇摇头,掀起衣袖露出阿楚手臂上的胎记——原来我们并未换回来,只是在镜中世界看清了彼此的灵魂。

“老婆婆说,真正的换魂是心换。”晏辰握住我的手,指尖擦过我手背的紫痣,“当我们不再执着于身体,灵魂自然就合二为一了。”

正在此时,药铺的门被推开。

靖安郡主扶着李秀才走进来,两人后颈的槐花纹都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镜中槐井的淡影。

原来李秀才附身在郡主身上,只是为了寻找破除诅咒的方法,却被老婆婆误导,成了献祭的棋子。

“对不起。”李秀才递给我半块“楚”字佩,玉佩上的裂痕竟自行愈合了,“当年是我误摘了还魂草,才引发了一系列诅咒。”

我看着玉佩上的槐花刻痕,忽然想起换魂前晏辰给我戴簪的场景。那时我们还执着于身份的差异,如今却在错位的身体里,学会了用灵魂相爱。

“都过去了。”晏辰将玉佩系在我腰间,指尖蹭过我后颈的皮肤,“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突然咳出紫血。

那些血珠落在药案上,竟长成了迷你槐木棺。

迷你槐木棺在药案上裂开时,我看见里面躺着的竟是老婆婆的一缕发丝。

那些发丝在月光下化为紫烟,钻进我和晏辰眉心的紫痣,竟让痣的颜色变得更深,像随时会滴出血来。

“原来老婆婆的本体是发丝。”晏辰用银簪挑开紫烟,却被烫得缩回手。

我看着他眉心的痣,忽然想起镜中世界槐木棺里的景象——我们的身体上都刻着老婆婆的诅咒,如今发丝入痣,意味着诅咒并未解除,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

“现在怎么办?”靖安郡主抓住李秀才的手,两人后颈的槐井淡影正在变深。

我看见药铺的槐花都变成了紫色,而陈婶端着的鸡汤里,突然漂着几根老婆婆的白发。

晏辰突然笑了,捡起迷你槐木棺:“既然诅咒离不开槐花,那我们就用槐花解毒。”

他掏出还魂草的种子埋进棺材,紫色藤蔓立刻缠绕住我们的手腕,而花心的血色珠子,竟开始吸收眉心紫痣的光芒。

“这是双生蛊的最后阶段。”李秀才看着藤蔓开花,“当珠子吸满紫色光芒,我们就会变成槐树人。”

“亲亲。”晏辰忽然凑近我,沉水香混着槐花香扑来,“上次就是这样解的咒。”

我看着他眼中的温柔,踮起脚尖吻上他眉心。

药铺的槐花突然全部盛开,将我们笼罩在一片紫色烟霞中。

当烟雾散去,我看见晏辰眉心的痣消失了,而我手背的紫斑,竟变成了一朵永不凋谢的槐花印记。

“我们自由了。”晏辰握住我的手,指尖触到我手背上的槐花,“虽然身体没换回来,但我们的心,早就合二为一了。”

我看着他用阿楚的身体对我笑,忽然觉得,或许错位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安排。

当晏辰的魂住在阿楚的身体里,当阿楚的魂困在晏辰的皮囊中,我们才真正懂得,爱不是占有,而是接纳彼此的所有,包括这具错位的身体。

药铺外传来陈婶的吆喝声:“阿楚!晏公子!快去摘槐花,今晚做槐花糕!”

晏辰拉着我往外走,路上偷偷捏了捏我的手。

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忽然想起换魂前那个洁癖成癖的晏府嫡子,忍不住笑出声。

或许,这未尽的诅咒,才是我们爱情里,最甜蜜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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