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西破庙回来后,我和【我】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指望那些江湖骗子换魂,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是,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开始琢磨起换魂的法子。
【我】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破旧的《搜神记》,整日抱着书研究,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魂兮归来”、“魄兮归位”,吓得陈婶以为他中了邪。
而我,则把【我】送我的那套文房西宝翻了出来,打算从“画魂”入手。
毕竟,古人有“画皮画骨难画魂”的说法,说不定画画真能让我们的魂魄产生共鸣。
这天,我正趴在缺角的木桌上,对着镜子画自画像。
阿楚的手依旧很笨拙,画出来的人像歪瓜裂枣,眼睛一个大一个小,鼻子歪在一边,活像个小丑。
“阿楚,你在画什么?”【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探过头来看。
我连忙用袖子遮住画纸,脸红道:“没、没什么……”
【我】却好奇地把画纸抽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你画的自己?”
“……嗯。”我小声应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笑得更厉害了:“挺……挺有个性的。”
我:“……”
晏辰,你的彩虹屁能再敷衍一点吗?
“其实,画画最重要的是心意,”【我】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来,我教你。”
说着,【我】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另一张宣纸上画了起来。
【我】的动作流畅而熟练,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不多时,一幅栩栩如生的槐花图便跃然纸上。
那花瓣的纹理,花蕊的细节,都描绘得淋漓尽致,仿佛能闻到花香。
我看得目瞪口呆:“公子,你画得真好!”
这可不是彩虹屁,【我】的画技确实精湛,比我以前在晏府看到的那些画师还要厉害。
【我】笑了笑:“小时候跟先生学过一段时间,好久没画了,手都生了。”
手都生了还画得这么好?
我默默地对比了一下自己画的“小丑”,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来,你试试,”【我】把毛笔递给我,“照着我画的样子,慢慢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毛笔。
在【我】的指导下,我小心翼翼地在纸上描着花瓣的轮廓。
“手腕要稳,力度要匀。”【我】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着。
“这里的线条要柔和一些。”
“对,就是这样,慢慢来。”
在【我】的帮助下,我总算画出了一朵勉强能看的槐花。
虽然和【我】画的比起来还差得远,但己经比我之前画的“小丑”强多了。
“你看,这不就画得很好吗?”【我】鼓励地看着我。
我看着纸上那朵歪歪扭扭的槐花,心里却甜滋滋的。
就在这时,陈婶推门进来,看见我们在画画,忍不住说:“哎哟!晏公子和阿楚在这儿画画呢?正好,我这儿有张药方,你帮我抄一下,阿楚那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
说着,陈婶把一张皱巴巴的药方递给【我】。
【我】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公子?”我问。
【我】把药方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果然写得龙飞凤舞,别说认了,看着都费劲。
“这是谁写的药方?”【我】问。
“还能是谁,”陈婶没好气地说,“东街那个牛大夫呗!每次写的药方都跟天书似的,谁也看不懂。”
我看着药方上那些扭曲的线条,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花了。
晏辰的魂在体内哀嚎:这哪是药方,分明是符咒!
“公子,你能看懂吗?”我问。
【我】盯着药方看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我好像看懂了……”
“真的?”我和陈婶都惊喜地看着他。
【我】点点头,拿起毛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这味药是‘当归’,”【我】边写边说,“这个是‘川芎’,这个是‘白芍’……”
看着【我】流畅地写出一个个工整的药名,我和陈婶都惊呆了。
“晏公子,你可真是个奇才!”陈婶赞叹道,“这牛大夫的药方,连我都看不懂,你居然能认出来!”
【我】笑了笑:“可能是我和这药方比较有缘吧。”
我却在心里嘀咕:恐怕是阿楚的魂在晏辰的身体里,对这些药名比较敏感吧。
抄完药方,【我】又帮陈婶整理了药柜,把那些杂乱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好。
看着【我】穿着月白襕衫,在药柜间穿梭的身影,我忽然觉得,这幅画面竟然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阿楚,你看,这是‘黄芪’,这是‘党参’,”【我】拿起两味药材,递给我,“以后别认错了。”
我接过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传来。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让开!让开!我要找阿楚!”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和【我】对视一眼,走出药铺查看。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正是晏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
“你找我有事吗?”我疑惑地问。
管事妈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就是阿楚?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请回吧。”
“哼!”管事妈妈冷哼一声,“我家夫人有话要对你说!”
“母亲有什么话,让她说就是了,”【我】走过来,挡在我身前,“何必劳烦妈妈亲自跑一趟。”
管事妈妈看到【我】,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趾高气扬:“晏公子,夫人说了,让阿楚立刻离开你,不然的话,别怪我们晏府对这痴女不客气!”
我一听就来气了:“凭什么让我离开公子?”
“凭什么?”管事妈妈冷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药铺痴女,根本配不上我们晏府!夫人说了,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自己离开,我们还能给你一笔钱,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如果你不识相……”
“如果你不识相,”【我】打断管事妈妈的话,语气冰冷,“晏府又能怎样?”
管事妈妈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们,”【我】看着管事妈妈,一字一顿地说,“我娶阿楚,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如果母亲再派人来骚扰阿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管事妈妈被【我】吓得脸色发白,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好,我会把公子的话带给夫人的。”
说完,管事妈妈便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管事妈妈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感动:“公子,谢谢你……”
【我】转过身,看着我,眼神温柔:“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晏夫人她……”
“别担心,”【我】握住我的手,“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被【我】握着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我心里的不安瞬间消失了。
也许,是否能换回来真的不重要了。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就算一首顶着阿楚的身体,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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