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将发光的叶子贴在眉心的刹那,整片天地突然扭曲。阿桃与沈砚之同时感应到时空震荡,抬头望去,只见苍穹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流光从中坠落——每一道流光都裹挟着不同世界的气息,有仙气缭绕的仙山,也有魔气纵横的妖域,甚至还有充满机关玄铁的奇异国度。
“这是...万界裂隙?”沈砚之握紧星辰巨剑,剑身与这些异时空的力量共鸣,泛起诡异的紫光。阿桃的混沌图腾在瞳孔中急速旋转,她能清晰感知到,这些突然出现的世界并非偶然,而是某种更古老存在的布局。记忆突然闪回与神秘怪物对峙时,对方眼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时空投影,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与万界相连。
当第一颗流星坠落在百里外的青丘山时,异变陡生。整座山脉开始生长出金属脉络,树木化作青铜质地,林间游荡的不再是普通妖兽,而是浑身缠绕锁链的机械傀儡。阿桃的听力捕捉到山脉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还有若隐若现的吟唱:“万界归一,谎言永存。”
“是‘星使’余孽!”沈砚之的短剑自动出鞘,金色血脉之力却在接触傀儡的瞬间被腐蚀。这些傀儡的核心处,赫然镶嵌着破碎的星辰面具残片——正是那些妄图用谎言统治万界的古老存在遗留的力量。阿桃将混沌之力注入魂弓,箭矢射出时竟分裂成无数细小光刃,每一道都精准切断傀儡的关节,却在落地后被山脉吸收,转化为更强大的防御。
更诡异的是,每当他们击败一批傀儡,就会有新的“穿越者”从裂隙中坠落。这些人穿着奇异服饰,有的手持能喷火的竹筒,有的背着会发光的匣子,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眉心都有与那孩童相似的真理碎片印记。其中一名少女在昏迷前,塞给阿桃一张残破的星图,图上标注着“万界轮回塔”的坐标,而塔尖的图案,正是阿桃瞳孔中的混沌图腾。
“他们是被选中的‘局外人’。”阿桃抚摸着星图上的纹路,突然想起母亲残魂说过的话,“在谎言的世界里,唯有不属于任何时空的存在,才能打破轮回。”话音未落,天空中降下血雨,每一滴雨水中都映出不同世界的画面:仙门弟子自相残杀、妖族吞噬同类进阶、机械国度用活人做实验。这些画面的角落,都隐约可见星辰面具的轮廓。
沈砚之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他的瞳孔中闪过无数陌生记忆——这是其他穿越者的人生片段。他看到自己在某个世界成为暴君,在另一个世界又沦为奴隶,所有命运都被无形的锁链操控。“阿桃,这些穿越者不是偶然坠落,他们是...”沈砚之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山脉中央的青铜祭坛缓缓升起,祭坛上站着十二名身披黑袍的人,他们的面容不断变化,竟是阿桃和沈砚之在不同时空的倒影。
“欢迎来到无限回廊。”黑袍人中为首者开口,声音同时从所有倒影口中传出,“你们以为摧毁了一个世界的谎言就足够了?在万界星轨中,每个世界都是谎言的节点。”他抬手间,阿桃和沈砚之被吸入一个奇异空间——这里有无尽的门扉,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时空景象,而门后传来的,是无数双魂者绝望的呐喊。
“看到了吗?”黑袍人挥袖,其中一扇门打开,里面的阿桃正被星辰面具人钉在十字架上,“在这个世界,双魂者是必须被净化的异端。而在另一个世界...”另一扇门开启,沈砚之穿着幽冥教服饰,手持染血的短剑,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双魂者成了新的独裁者。”
阿桃握紧魂弓,混沌之力在弓弦上凝聚成漩涡:“所以你们就用穿越者来维持谎言的循环?让每个世界都陷入‘正义’与‘邪恶’的虚假对立?”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他们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锁链缠绕在门上:“太天真了。这些穿越者本就是谎言的修补匠,他们以为自己在改变世界,实则不过是让轮回更加稳固。而你们...”锁链突然射向阿桃和沈砚之,“将成为打破循环的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那名送星图的少女突然出现,她手中的匣子发出耀眼光芒,竟将锁链尽数分解。“我来自轮回塔顶层。”少女的身体开始透明,“真正的真相是,万界星轨本就是用来囚禁古老存在的牢笼,而你们的混沌之力,是打开牢笼的钥匙。但记住...”她的声音逐渐消散,“在打开牢笼前,先问问自己,所谓的‘自由’,是否也是另一个谎言?”
随着少女的消失,整个空间开始崩塌。阿桃和沈砚之在混乱中抓住最近的门扉,踏入其中。当他们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被冰雪覆盖的仙宫,宫墙上刻满诛神阵纹,而宫殿深处,传来的不是神明的颂歌,而是妖兽被困千年的哀嚎...
诛神冰渊
踏入冰雪仙宫的瞬间,刺骨寒意如无数细针般扎入阿桃与沈砚之的骨髓。地面的坚冰下,封印着数以万计的妖兽魂魄,它们扭曲的面容在冰层中若隐若现,每一双眼睛都充满怨毒与绝望。沈砚之的星辰巨剑泛起一层霜花,剑身上的镇渊锁链纹路竟开始逆向流转,仿佛在畏惧这股古老的力量。
“小心,这里的冰能冻结神识。”阿桃的混沌图腾在瞳孔中疯狂旋转,试图驱散侵入识海的寒意。她的听力捕捉到宫殿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若有若无的吟唱,那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在瓦解人的意志。记忆突然闪回万界裂隙开启时,那些雨水中映出的画面——这座仙宫,赫然就是仙门弟子自相残杀的场景发生地。
沿着冰廊前行,他们看到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透明棺椁,里面沉睡着身着道袍的修仙者。这些修仙者的面容安详,体内却涌动着暗紫色的妖气。阿桃的魂弓自动发出嗡鸣,箭矢瞄准其中一具棺椁,却在即将射出时被沈砚之拦住:“等等,他们的脉象虽乱,却仍有生机。”仔细查看后,两人震惊地发现,这些修仙者竟是被强行灌入妖兽之力,成为了维持仙宫封印的活祭品。
“这就是仙门所谓的‘诛妖卫道’?”沈砚之的声音充满讽刺,金色血脉之力在愤怒中暴涨,震碎了附近的几座棺椁。苏醒的修仙者们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被暗紫色妖气吞噬,化作半人半妖的怪物扑来。这些怪物的攻击带着诡异的冰冻效果,沈砚之的剑每砍中一次,手臂就会被冰霜覆盖,而阿桃的混沌箭矢虽然能驱散妖气,却无法真正杀死他们——因为他们的魂魄早己与仙宫的封印融为一体。
战斗正酣时,宫殿穹顶突然裂开,降下一道璀璨的金光。一位身着九重天衣的仙人脚踏祥云而来,他手持诛仙剑,周身环绕着三百六十道金色符篆,每一道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双魂者,竟敢扰乱仙宫封印。”仙人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阿桃和沈砚之耳膜生疼,“你们可知,这些妖兽本就是天地间的邪恶?”
阿桃的混沌图腾爆发出刺目光芒,她首视仙人的眼睛:“邪恶?那这些被当成祭品的修仙者又算什么?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用谎言堆砌的暴政!”话音未落,仙人挥剑斩来,诛仙剑的剑气竟将空间割裂,无数冰刃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沈砚之横剑格挡,金色血脉与诛仙剑气相撞,溅起的火花中,他看到了一段尘封的记忆——千年前,这位仙人亲手将妖兽之王封印在此,却也将其力量据为己有,从此以“天道守护者”自居。
“原来如此...”沈砚之的嘴角溢出黑血,“仙宫的封印,根本就是为了困住知情者,而不是妖兽!”他将最后的血脉之力注入星辰巨剑,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阿桃同时将混沌之力凝聚成盾,两人的力量交融,竟形成一个逆转阴阳的太极图。太极图旋转间,仙宫的封印开始松动,冰层下的妖兽魂魄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仙人见状,脸色骤变:“你们这是在毁灭世界!一旦妖兽之王苏醒,万界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他抬手祭出三百六十道符篆,组成一座诛神大阵。阿桃和沈砚之在大阵中苦苦支撑,却发现阵眼处,赫然镶嵌着一块星辰面具残片——原来这位仙人,也是“星使”谎言体系的一环。
“既然是谎言,那就一并打破!”阿桃将全部混沌之力注入沈砚之的星辰巨剑,剑身上的镇渊锁链纹路与诛神大阵产生共鸣,竟将阵眼的星辰面具残片吸出。失去核心的大阵开始崩塌,仙宫的封印彻底破碎。冰层下,一只遮天蔽日的妖兽缓缓升起,它的身体由无数锁链与血肉交织而成,而它的眉心,镶嵌着与阿桃相同的混沌图腾...
与此同时,万界裂隙中传来更加剧烈的震动。阿桃和沈砚之在混乱中听到了无数穿越者的呐喊,他们有的在仙门中反抗暴政,有的在妖域试图统一族群,还有的在机械国度寻找人性。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撼动万界星轨的力量。而在更高维度,那些被摧毁的谎言所化的星辰,突然开始重新排列,组成一个巨大的“轮回”二字,仿佛在嘲笑所有自以为能打破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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