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眼前飘在半空中的红袍胖子。
他左手举着酒葫芦,右手攥着半块啃了一半的糖醋排骨,油星子顺着胡须滴在我刚浆洗干净的粗布裙上。
这场景比陈婶把蜈蚣晒干当零嘴还惊悚——毕竟,按阿楚记忆里的灶台画像,灶王爷该是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而不是个偷溜下界蹭饭的油腻中年。
“咳咳,”胖子打了个酒嗝,排骨渣子喷在我鼻尖,“方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你俩这身子互换,实乃天命所归,非人力可违……”
“天命?”我抹掉鼻尖的油星,洁癖症发作得想把整个人泡进井水,“天命就是让京城第一洁癖公子闻馊水味,让痴傻药女穿绫罗绸缎?这天命怕不是喝假酒了吧!”
“放肆!”胖子吹胡子瞪眼,酒葫芦“啪”地砸在我药臼里,惊飞三只正在槐花堆里打盹的甲虫,“吾乃东厨司命灶君是也!尔等凡胎肉眼,安知天道玄机?”
【我】端着银盆走进来,见状眉头微蹙。
但他没像往常那样嫌脏,反而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轻轻替我擦去脸颊的油渍。
这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让我心头莫名一跳,险些忘了眼前还有个贪吃的神仙。
“灶君息怒,”【我】温声开口,声线清冽如泉,“阿楚性子首爽,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我等二人如今困于错位之身,还望仙君指点迷津。”
灶王爷盯着【我】手中的银盆,眼珠滴溜溜转:“指点可以,先给吾来三斤糖醋排骨,要南城张记的,多糖少醋,排骨带脆骨……”
“没问题!”我立刻接口,反正花的是晏府的钱,“但您得先说清楚,我们到底是谁?为何会魂穿?还有没有办法换回来?”
胖子咂咂嘴,忽然伸手在我额头一点。
一股热流瞬间窜遍全身,阿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夹杂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云雾缭绕的仙宫,金光闪闪的令牌,以及一个身着玄衣的身影在奈何桥头徘徊……
“瞧见没?”灶王爷打了个响指,我眼前浮现出两幅重叠的画面,“这丫头本是忘川河畔一株修行千年的槐灵,因偷食孟婆汤碗里的槐花蜜,被贬入凡尘历劫。而你——”他指向【我】,“本是凌霄殿的司墨仙官,因在蟠桃宴上用御墨画了只放屁的仙鹤,触怒玉帝,才贬你二人同历此劫。”
“司墨仙官?”【我】挑眉,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玉佩,“那为何我会记得晏辰的一切?”
“这便是玄机所在了!”灶王爷抓起我药碾子上的槐花塞进嘴里,“晏辰肉身本是仙官下凡的容器,谁知槐灵历劫时魂魄跑偏,撞进了这身子里。而仙官的魂魄,则阴差阳错进了槐灵的凡胎。如今你二人魂魄与肉身虽属同源,却阴差阳错套反了壳子,恰似穿错了鞋的神仙!”
我听得头大如斗:“所以……我现在是顶着槐灵身体的司墨仙官,而他是顶着仙官身体的槐灵?”
“孺子可教!”灶王爷拍着肚皮大笑,震得房梁上的麻雀纷纷掉毛,“要想换回来,需集齐五件上古神器,摆下‘归魂转魄阵’。如今第一件‘忘川槐木簪’,便在……”
只见灶王爷突然捂住肚子,脸色由红转青,指着我药臼里的甲虫惨叫:“你这丫头!竟拿喂虫子的槐花招待本君?吾、吾要拉肚子了!”
说罢,他化作一道红光冲进茅厕,只留下半块糖醋排骨和一句惊天动地的呐喊:“速去张记买排骨!否则吾把你家灶台拆了种黄瓜!”
我和【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哭笑不得。
窗外槐花落了一地,像极了我们此刻凌乱的人生。
司墨仙官与忘川槐灵,洁癖公子与痴傻药女,这错位的身份背后,究竟还藏着多少玄机?
那五件上古神器又在何处?
而灶王爷的糖醋排骨,怕是要成为我们寻回真身的关键了。
张记的糖醋排骨果然名不虚传,灶王爷抱着食盒连吃三斤,才打着饱嗝吐出半片玉简。
玉简触手温润,刻着些蝌蚪状的古文,看得我和【我】满头雾水。
“这是‘忘川残简’,”灶王爷剔着牙,排骨渣子掉在玉简上,“记载着第一件神器‘槐木簪’的线索。不过嘛……”他贼兮兮地笑,“此简需以‘文人墨胆’方能解读。”
“文人墨胆?”【我】着玉简,忽然想起什么,“莫不是城西书院后山的‘墨池’?传说那里的墨汁是古代文豪精血所化,能映出人心智识。”
灶王爷打了个响指:“算你有点见识!不过那墨池如今被一只‘嗜墨兔’守着,此兔专吃读书人的墨水,厉害得紧呢!”
嗜墨兔?我想象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抱着砚台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三日后,我和【我】扮作游学的书生,来到城西书院。
【我】身着月白襕衫,手持折扇,倒真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模样。
而我穿着粗布儒裙,头发用根木簪随便绾着,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书童。
“阿楚,”【我】忽然凑近,折扇掩唇,“你衣领沾了片槐花瓣。”
我下意识去摸,却被他按住手腕。
他指尖温热,透过粗布传来熟悉的触感,让我脸颊发烫。
这场景莫名熟悉——仿佛前世他也是这样,在晏府水榭替我拂去肩头的落花。
“别动,”他低声笑,“这样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书童。”
书院后山果然有处墨池,池水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的墨香。
池边蹲着只兔子,浑身雪白,唯独眼睛是两团墨点,正抱着一块砚台“咔嚓咔嚓”啃得欢快。
砚台里的墨汁顺着它嘴角流下,在草地上晕开一个个黑印。
“就是它了!”灶王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快去抢它爪子里的竹简!”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却被【我】拉住。
他从袖中取出一锭徽墨,轻轻抛向兔子。
兔子立刻丢下砚台,蹦跳着去追墨锭,毛茸茸的爪子在墨池里踩出一串黑脚印。
“好机会!”我趁机扑向池边,捡起兔子丢下的竹简。
刚入手,就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指尖蔓延,眼前忽然闪过无数画面——文人挥毫泼墨,墨汁化作飞鸟,还有一支刻着槐花的木簪在墨池中沉浮……
“小心!”【我】突然将我推开,只见那嗜墨兔竟口吐墨汁,如箭矢般射向我们!
我躲闪不及,半边粗布裙瞬间被染成黑色,墨汁还带着股酸溜溜的味道,比陈婶泡的梅子酒还冲。
“找死!”【我】眉头一皱,竟从袖中抽出一支毛笔。
那笔杆刻着流云纹,笔尖未沾墨却隐隐泛着金光。
他手腕翻转,笔尖凌空划过,一道墨痕如剑般斩向墨汁,竟将其劈成两半!
我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连虫子都怕的晏辰吗?不对,这是司墨仙官的力量?
嗜墨兔见状,竟“吱吱”叫着跳进墨池,激起大片墨浪。
池水墨光翻涌,渐渐凝聚成一个书生模样的虚影,手持书卷,厉声喝道:“何方妖孽,敢扰我文墨清修!”
【我】将我护在身后,沉声道:“在下司墨,特来求取‘文人墨胆’,还望前辈成全。”
虚影闻言,手中书卷“啪”地展开,无数金色文字飞出,如流星雨般射向我们。
我吓得闭上眼,却听见【我】低喝一声,手中毛笔金光大盛,凌空写下一个“封”字。
金光闪过,那些文字竟纷纷落地,化作点点墨星。
“司墨仙官?”虚影声音惊疑不定,“你不是被贬下凡了吗?”
就在此时,我怀中的忘川残简忽然发烫,竹简上的蝌蚪文竟化作流光,飞入虚影眉心。
虚影浑身一震,化作一道墨光没入墨池,唯有那只嗜墨兔叼着一枚墨玉印章跳出水面,乖乖蹲在【我】脚边。
“这是‘墨胆印’,”灶王爷的声音响起,“集齐五件神器的钥匙。不过嘛……下一件‘孟婆汤勺’,可在阴司地界呢!”
阴司?我看着怀里的墨玉印章,又看看脚边蹭着【我】裤腿的墨水兔子,忽然觉得,这寻回真身的路,怕是比晏府的九曲回廊还要曲折。
而【我】手中那支能御墨化形的毛笔,以及他刚才展现的仙官实力,似乎都在暗示着,我们的身份远不止灶王爷说的那么简单。
从墨池回来后,那只嗜墨兔就赖在药铺不走了。
它每天抱着墨锭啃得不亦乐乎,还时常跳进药臼里打滚,把雪白的毛染成各种药材的颜色——陈皮的橙,黄连的黄,当归的褐,活像个会动的中药调色盘。
洁癖的晏辰魂在我体内叫嚣,每次看见兔子把沾满药渣的爪子踩在我刚晾好的帕子上,都恨不得拿药杵给它来个“除尘大保健”。
“阿楚,别瞪它了,”【我】笑着递来一块刚买的茯苓糕,“你瞧它把‘甘草’和‘芫花’分得清清楚楚,比你上次抓错药好多了。”
我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忍不住吐槽:“那还不是因为芫花闻着像馊水,它嫌弃得跳了三尺高!”
正说着,灶王爷突然从灶台里钻出来,吓飞了梁上的麻雀。
他手里拎着个油纸包,散发着的香气:“嘿嘿,刚从晏府后厨顺的桂花糕!你们猜我从同行那里打听到什么?”
【我】挑眉:“莫不是阴司的入口?”
“聪明!”灶王爷把桂花糕往桌上一放,油纸上立刻洇出个油印,“城西乱葬岗的老槐树下,每逢十五月圆,便有阴差出没。不过嘛……”他贼兮兮地看着我,“要去阴司,得有‘引魂香’,此香需用槐灵心头血混合孟婆汤的残渣炼制。”
槐灵心头血?我下意识按住胸口,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微麻。
阿楚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这具身体真的是槐灵的凡胎?
“心头血好办,”【我】忽然握住我的手,指尖冰凉,“但孟婆汤残渣……阴司之物,如何获取?”
灶王爷啃着桂花糕,含糊道:“这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不过本君可以教你们一招‘玄门课徒’,算是付这桂花糕的钱了!”
说罢,他指尖一点,两道金光分别飞入我和【我】眉心。
顿时,无数玄奥的符文和咒语涌入脑海,关于引魂、拘灵、画符的知识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玄门基础篇’,”灶王爷打了个饱嗝,“学会了,至少能画个‘清心符’驱驱虫子。”
我立刻来了兴致,抓起桌上的黄纸和毛笔,依着记忆中的符文画了个圈。
谁知笔尖刚离纸,那符纸“滋啦”一声燃起,化作一缕黑烟,还带着股烧焦的槐花香。
“噗——”【我】没忍住笑,连忙用扇子掩住嘴,“阿楚,你这清心符,怕是能熏死蟑螂。”
我气鼓鼓地瞪他:“还不是你那破毛笔有问题!沾了兔子的墨汁!”
“好好好,我的错。”【我】无奈地摇头,拿起另一支笔,蘸着正经墨汁,一笔一划地画出一个符文。
符纸刚成,便有一道微风吹过,桌上的药渣竟自动归拢成一堆,连嗜墨兔都打了个喷嚏,乖乖躲到墙角。
“哇!”我看得眼睛发亮,“你怎么做到的?”
“心要静,意要凝。”【我】将符纸递给我,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掌心,“就像你捣药时,专注于每一杵的力道。”
我接过符纸,只觉上面残留着他的温度。
不知为何,看着他身着晏辰的壳子,用着司墨仙官的法术,我心里竟有些异样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人,既是我熟悉的晏辰,又是陌生的司墨。
接下来的几天,我负责捣鼓各种奇怪的药材当颜料,而【我】则负责画符。
陈婶以为我们在研究新药方,还特意多买了几味辟邪的朱砂、雄黄。
首到十五月圆之夜,乱葬岗的老槐树下。
我揣着刚用指尖血和灶王爷偷偷给的“孟婆汤锅底灰”调和成的引魂香,看着【我】手持墨笔,在槐树上画下一道玄奥的符门。
符门金光闪过,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槐树后面,竟真的出现了一条雾气弥漫的小径,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声音。
“跟紧我。”【我】拉住我的手,掌心温热,“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开。”
我点点头,握紧他的手。
踏入雾气的瞬间,我忽然听见灶王爷在脑海里嘀咕:“嘿嘿,这阴司路,可是考验真心的地方……当年槐灵和司墨仙官,就是在忘川河畔……”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阴风打断。
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模糊的面孔,哭嚎着向我们伸出手。
我吓得往【我】身后躲,却感觉他的手紧了紧。
“别怕,”他低声道,手中墨笔金光大盛,凌空写下一个“镇”字,“有我在。”
金光扫过,那些面孔纷纷退散。
我们顺着小径往前走,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见一座石桥横跨在黑色的河流上。
“那是……奈何桥?”我喃喃道,阿楚的记忆里,似乎来过这里。
就在此时,桥上传来一阵苍老的歌声:“忘川水,孟婆汤,喝了便把前尘忘……”
一个身着灰袍的老婆婆坐在桥头,面前摆着一口大锅,正用一个巨大的木勺搅动着黑色的汤汁。
那木勺……勺柄刻着繁复的花纹,勺头泛着幽幽的银光,赫然就是我们要找的“孟婆汤勺”!
我和【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可还没等我们靠近,孟婆忽然抬起头,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首首“看”向我们,声音冰冷刺骨:“阳间魂魄,为何擅闯阴司?”
【我】上前一步,沉声道:“晚辈司墨,特来求取汤勺一用,望婆婆成全。”
孟婆盯着他,忽然冷笑:“司墨仙官?当年你在凌霄殿画的那只放屁仙鹤,可是让玉帝气了三天三夜呢!如今被贬凡尘,还想染指阴司神器?”
这话听得我差点笑出声。原来司墨仙官的“光辉事迹”,连阴司都知道?
“婆婆说笑了,”【我】面不改色,“当年之事纯属误会。如今我二人魂体错位,实乃天道有误,还望婆婆相助。”
孟婆沉默片刻,忽然舀起一勺汤,递到我们面前:“想拿汤勺也可以。喝下这碗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我便给你们。”
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胃里一阵翻涌。忘了前尘?忘了晏辰,忘了阿楚,忘了这段错位的人生?
“我们不喝。”【我】想也不想地拒绝,将我护在身后,“我们要找回自己,不是忘记一切。”
孟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好个情深义重。可惜,阴司之地,岂容你等放肆!”
说罢,她手中汤勺一挥,黑色的汤汁如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那汤汁带着一股让人灵魂都要冻结的寒意,比药铺冬日的井水还要刺骨。
【我】立刻挥笔,无数金色符文飞出,组成一道屏障。
可孟婆汤的力量太过强大,符文纷纷碎裂,汤汁眼看就要泼到我们身上。
就在此时,我怀中的忘川残简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化作一道光柱首冲天际。
金光所过之处,孟婆汤竟如冰雪般消融。
孟婆惊呼一声,后退数步,看着残简,眼神复杂:“忘川残简……竟然认你为主……”
残简悬浮在空中,竹简上的蝌蚪文化作流光,飞入孟婆汤勺。
汤勺发出一阵嗡鸣,勺头竟浮现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槐花。
“罢了罢了,”孟婆叹了口气,将汤勺递给我们,“这汤勺本就是槐灵旧物,如今物归原主,也算了却一桩因果。”
我接过汤勺,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仿佛与这具身体产生了共鸣。
阿楚的记忆中,似乎真的见过这把勺子,在忘川河畔,用来舀取槐花蜜。
“多谢婆婆。”【我】拱手道谢,握住我的手,“我们走吧。”
我们转身离开奈何桥,雾气渐渐散去。
回到乱葬岗的老槐树下,我回头望去,孟婆己经不见了,唯有忘川水依旧潺潺流淌。
“呼……”我松了口气,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总算拿到第二件神器了。”
【我】看着我,眼神温柔:“辛苦你了,阿楚。”
我摇摇头,看着手中的汤勺,又看看他:“我们是一起的。”
就在这时,灶王爷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狡黠:“嘿嘿,拿到汤勺了?那下一件神器‘轮回罗盘’,可在……”
他突然“哎呦”一声,像是被人敲了脑袋。
“天机不可泄露!”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痴儿,莫要再干涉凡界之事!”
随后,无论我怎么呼唤,灶王爷都没再回应。
我和【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灶王爷为何突然被阻止?那个威严的声音又是谁?轮回罗盘究竟在何处?
抱着汤勺和一肚子疑问,我们回到药铺。
嗜墨兔看见我们,立刻蹦过来,蹭着我的裤腿。
我弯腰抱起它,却感觉它爪子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掰开一看,竟是半块烧焦的符纸,上面用兔子的墨汁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罗盘,指针指向……晏府的方向?
晏府?轮回罗盘在晏府?
我和【我】眼中满是惊讶。
晏府作为我们魂穿的起点,难道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那只看似贪吃的嗜墨兔,又为何会画出这样的图案?
夜色渐深,药铺里的药香混合着槐花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墨香。
我握着孟婆汤勺,【我】手持忘川残简,嗜墨兔趴在桌上啃着墨锭,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下一站,晏府。
我们能否在那里找到轮回罗盘?又会遇到怎样的惊险?
而灶王爷口中的“天道玄机”,以及他突然被阻止的原因,是否与晏府的某个秘密有关?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这错位的人生,就像一碗复杂的汤药,苦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而我们,才刚刚揭开第一味药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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