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清风:“……”
难怪他们不阻止她吃完所有花生,原来是故意的。
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在看见这两个小字的时候,她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周围传来食客们嘈杂的声音。
无一例外,全是对倚清风的嘲笑。
“又有二愣子上钩了,点菜也不知道看仔细点。”
“这位姑娘也是霉啊,这么多间酒楼,偏偏选了这间,真是命中注定要散财。”
“哈哈哈,他们外地的真好骗……”
掌柜笑吟吟道:“仙长,付账吧。”
倚清风快被气笑了。
“你们这么无耻,不怕我去报官吗?城主知道你们这么败坏落花城的名声吗?”
掌柜面不改色道:“这是我们落花城的事,还轮不到仙长操心。若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去找城主大人。”
倚清风想到入城时交的钱,顿时明白这人为何有恃无恐了——落花城就是个蛇鼠窝啊,从上到下,全都盯着你的钱袋子呢。
她冷哼一声,扔了西十灵石到桌上,而后两手一摊,道:“没钱了。”
掌柜眯了眯眼,笑容多了危险的意味。
“仙长这是想赖账吗?”
他话音一落,伙计便领着几个打手模样的走来,倚清风粗略一扫,好家伙,有三个金丹期的,难怪这店家如此有底气。
紧挨着倚清风的那桌人,很有眼力见地起身走远了,生怕就波及到自己。
倚清风虽然如今只有金丹修为,但她前世好歹也是化神,真打起来的话,也不是不能跑,只是估计会很麻烦。
权衡一二后,倚清风的态度好了些,讪讪道:“不是我不想给钱,是我真没有钱啊。”
她站起身来,抬起双手,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无奈道:“掌柜,您看我像是有钱人吗?”
掌柜打量着倚清风。
她生了张好脸,眉眼如画,可也仅此而己了,头上没有任何饰品,只用个白发带绑着。一身白衣更是干干净净,连个花纹都没有,白的像是还没落地的雪。
掌柜忍不住问:“冒昧的问一句,阁下是剑修?”
有位剑修觉得被冒犯了,当即道:“掌柜的,你这也太冒昧了!”
冒昧到甚至让人觉得冒犯了!
“抱歉抱歉!”掌柜扭头,冲那人拱拱手。
倚清风觉得要是说自己是个卖药的,估计会被打断腿,于是只好道:“差不多,我的剑先前坏了。”
掌柜恍然大悟。
那就说得通了,估计钱都拿去修剑了,以至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透着一股穷酸味。
倚清风试探道:“我能全须全尾地走吗?”
掌柜莞尔一笑,道:“仙长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正规的酒楼,怎么会干那些卑鄙龌龊的事呢?”
倚清风腹诽:你们干的哪一件事不卑鄙龌龊啊?
这掌柜继续道:“没有钱,但有人啊,仙长就留在我们酒楼打工吧。我给仙长打个折,您只需要不吃不喝干满一年半,就可以离开了。”
“一年半?!”倚清风险些叫出声来。
掌柜颔首,轻描淡写道:“是,只需要一年半,对仙长而言不难吧?或者仙长可以联系您的好友过来,帮您给了饭钱。”
倚清风要真给以前的那些人发了消息,只怕会将他们吓死,她只好道:“没有好友。”
有位修士感慨道:“真不愧是剑修啊!”
在场的那个剑修不乐意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剑修怎么你了?我们剑修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哪点不好了?”
那人也不怕,缓缓道:“穷。”
剑修:“……”
那人继续道:“仇家多。”
剑修:“……”
那人还要继续说什么,剑修假忙打断,像是破防了一样,大吼道:“我看你是找死!”
眼见他要拔剑,掌柜抖了抖算盘,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剑修的动作,他不疾不徐道:“打坏东西,按原价赔偿。”
剑修顿时停下动作,但嘴上还是恶狠狠道:“你别一个人走夜路!”
解决完店内的纷争,掌柜看向倚清风,淡道:“既然仙长没有好友,那便只能留下来打工抵债了。”
他大手一挥,道:“带仙长去后厨。”
伙计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仙长,请吧,后厨正好还缺一个洗碗的。”
倚清风扫了一眼那群打手,斟酌片刻后,还是咬着牙跟伙计走了。
大不了,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就好了。
于是,一向只坑人的倚清风,被人坑了,被迫坐在了后厨洗着碗。
本来吧,洗碗这种事,动动手指头,就能用法术解决。可伙计却说,必须手洗,还说什么,这是他们店里的特色。
呵呵,这就是不想让倚清风好过。
于是乎,前世大名鼎鼎、呼风唤雨的剑道天才,此刻蹲在后院,洗搓着垒得比人还高的脏碗碟。
倚清风捏着抹布,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有没有搞错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脏碗?这酒楼平日里,是不洗碗的吗?
端菜的伙计们时不时就会路过,倚清风只要一停下,就会被他们提醒,不过好在语气倒是不高高在上。
话本里总是有讲重生的,主角归来之后,不是打脸众人,就是成就至尊,倚清风可好,三年前刚醒的时候,不仅修为全无,还连一块灵石都没有。
只有一副木头做的棺材陪着她。
哦,不对,她当时穿的衣裳料子还不错。
唉,那个将她复活的好心人,也没说给她放点钱。
倚清风在山上花半月修到筑基——不是她悟性低,而是那山上灵气少得可怜,还偏偏有结界,没有筑基修为的话,倚清风走不出去。
离开问苍山后,倚清风便把那身衣裳卖了换钱。
用这些钱做起了丹药生意。
原以为会因此赚的盆满钵满,可谁料出了个万药盟,搞得她压根挣不到什么钱,最大的一笔生意,还是先前和南望舒的。
万恶的万药盟。
当然,最可恶的还是这家酒楼。
倚清风越想越气,手上不自觉用力,将盘子搓的“吱吱”响。
喀嚓——
终于,盘子不堪重负,碎成了几片。
掌柜突然出现,淡淡道:“毁坏盘子一只,仙长需要在本店多做工一个月。”
倚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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