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后。
里正看着陆时安低声道。
“时安放心,这事儿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陆时安扯了下嘴角没说话,算是应了下来。里正这些年对他家也算不错,这点面子他不会不给。
里正见他般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王二娃几人怒吼道。
“你们怎么回事,如今干旱,大难在即。不想着好好解决问题,在这儿吵吵什么?”
老天几个月不下雨,眼见河里的水都快没了,里正也急得不行。
就这几天,村口陆续出现许多陌生人。
形容枯槁,穿着凌乱。
村里的老人说是逃难的灾民。看这样子是从川东那边逃过来的。
照这样下去。
只要河里的水一没,他们村子怕是也在劫难逃。
就这,这些人还有心情在这儿打架闹腾,简首愚不可及。
张老幺听闻,率先告状。
“里正,不是我们要打架,是王二娃做人太不厚道。你说过,河里的水越来越少,每家每户一天只能挑一担。”
“可我们亲眼看见王二娃挑了两担水,现在又挑到水桶里来。他一家挑三担,凭什么?”
“我们上前理论,他还不服,是他先动手的。”
王二娃听后扬声反驳。
“谁说我挑了三担水,我这才第一担,我知道我名声不好,可你们也不能这么冤枉人。”
“谁看见了,谁看见了?”
站在张老幺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嚷嚷道。
“我看见了,我跟张老幺几人都看见了。王二娃,你休想抵赖。”
王二娃双目一凛,瞪的过去。
“你们几人好到穿同一条裤子,说的话连个屁都不能信。”
“刚才陆时安的女人就在河边,你问她看见了吗?你问啊?”
江晚晚这才反应过来,这王二娃让他作证,是为了这个。
话音刚落,十几双眼睛看过了。
江晚晚气笑了,真当她是软柿子,还想来捏一把。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陆时安扫了眼众人,似笑非笑道。
“你们的破事儿,扯老子的人进场子,当真好本事!”
这倒霉蛋,看热闹都能被牵连,真让人不知该说啥。
有陆时安在,江晚晚才不怕,从他身后站出来看向里正。
“里正叔,我叫江晚晚,是陆时安的新妇。”
“对于刚才这位说我看见他有没有挑水的事儿,我没看见。”
“不止我没看见,连我家铁蛋也没看见。我跟我家铁蛋过来时,河边没一个人,打架的这几位是后面才来的。”
王二娃听到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看吧,陆时安的女人都说我没挑水,老子这就是第一担。”
有陆时安做背。看张老幺他们能奈他何。
江晚晚轻笑一下,继续说,“不过,至于前边他有没有挑水,我是不清楚的。我只说我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张老幺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对,王二娃家离这几百米,陆时安家的才来多久,她怎么能看见。”
“我们就看见王二娃挑水了,他赖不掉。”
王二娃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陆时安女人一句话又给他翻了过来。
顿时不满的嚷嚷。
“你只狗眼睛看见了,老子说没挑就没挑,老子这就是第一担。”
“你才狗眼睛,全家都是狗眼睛。”
江晚晚见这两边人又吵了起来,怼了下身边人。
陆时安叹了口气,“行了,挑没挑去王二娃家水缸一看便知,在这儿吵吵有什么用。”
蠢货!
捉贼捉赃这道理都不懂。
江晚晚不动声色地掐了下陆时安,漂亮,恶霸这脑子可以的。
腰侧触感袭来,惊得陆时安差点跳起来,反手逮住那作乱的手,恶狠狠的瞪去。
姑奶奶,大庭广众之下。
摸男人腰。
成何体统!
“嘶~”
江晚晚轻抽了下。
陆时安这才反应过来,她手受伤,拉起急忙检查,见没什么事又瞪了人一眼。
活该,受伤了都不安分。
疼死她。
对于陆时安的动作,江晚晚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嘿,还不信拿捏不了他。
里正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看着人群中另一个人。
“强子,你去王二娃家看看, 水缸里可有水?”
那位名叫强子的冲陆时安点了下头应下。
“哎,里正叔。”
王二娃一见是强子脸色黑了又黑,又不敢吭声。
他娘的。
咋是强子去。
这下露馅了。
里正见王二娃脸色,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劈头盖脸就骂。
“老子是不是说过一家只能挑一担水,河里的水就这么多,老天又不下雨。”
“你们把水挑回家,顾着自个儿,那后面的人都吃什么?”
“等到河里没了水,大家伙儿都一块儿等死。”
王二娃一脸不服。
“又不是我一个人挑,那张老幺他们晚上都偷偷摸摸来河边挑水,别以为我没看见。”
“村子里谁敢说没在河边来多挑,就对着我一个人骂,里正,我不服。”
本就是,他不过有些倒霉挑水被人看见。最近天旱,一担水也就够一家人做饭用。
还得省着点。
这大热天的,热死个人。
谁受得住这高温。
里正一听瞪了眼张老幺几人,见他们个个缩着脖子不吭声。
便啥都明白了。
看着顶上的太阳,叹了口气,这天还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行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从今天起,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出一人,三家一起轮流守着河边。”
“谁都不许私自多挑,一家每天只能挑一担,若不服从,便逐出宗族,滚出村子。”
“爱去哪儿去哪儿,咱们青冈村不留不服从规矩的人。”
江晚晚听到这话垂下头来,在这个男权时代,镇上离这遥远。
一个村里正的话等于权威,谁若不服,犯了众怒,当真会被你驱赶。
一个村子里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起,凝聚力不容小觑。
人与其群居。
若独身一人,到哪儿都不受欢迎,甚至可能遭遇更糟的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就在陆家的原因,在生存面前活着才是最主要的,旁的都得往后靠。
只有活下去。
一切才有可能。
忽然,手背一痒,江晚晚转头望去,入目便是陆时安那双桃花眼。
只见他眉眼一挑。
“有老子在,谁都不能拿你怎么样。”
江晚晚听闻,忍不住笑了,从昨天到今天,陆时安不止一次说有他在。
暂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
可真的让江晚晚心头的不安,降低了不少,她猛地点头向无声道。
“我信你。”
管他真不真,先把人哄高兴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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