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明澜的笑容淡了几分,指尖着腰间的玉佩:“璃王?他不过是个残废,不足为惧。”
“哦?”兰溪月挑眉,“我倒觉得,他比某些只会装模作样的人厉害多了。”
这话像针一样刺在楚明澜心上,他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溪月,慎言。”
“我只说事实。”
兰溪月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比如,他至少不会让表妹来给我添堵。”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楚明澜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热。他猛地后退半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白若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南溪月,绝对不能留!
兰溪月看着楚明澜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二皇子,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懈可击。
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
“南姐姐这话就错了。”
白若薇忽然收了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女儿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你失踪这七日,外面早传开了……”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兰溪月的短发和利落的站姿,意有所指:
“说什么的都有呢。毕竟,谁知道姐姐这几日是在哪过的,又做了些什么……”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引路丫鬟吓得跪了下去,楚明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在这古代,未出阁的女子失踪七日,回来后性情大变,本就容易引人非议。
白若薇这番话,无疑是把兰溪月往泥里踩。
兰溪月却笑了,不是冷笑,是那种看跳梁小丑的笑。
她往前走了两步,逼近白若薇,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让对方下意识后退。
“做了什么?”兰溪月歪头,指尖把玩着发间的碧玉簪,语气轻快得像在说笑话。
“做了什么也比某些人只会躲在男人身后搬弄是非强。”
她抬手,看似随意地拂过白若薇的鬓角,指尖却精准地捏了捏她耳后穴位——
那是能让人瞬间失声的手法,她没用力,只是警告。
“你若再敢嚼舌根,”兰溪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我就把你偷偷给二皇子下毒的事,捅到太后跟前。”
这些事情也是便宜娘告诉她的,临走前交代让她防着点二皇子的表妹,这表妹果然不是个好鸟。
白若薇的脸“唰”地白了。她怎么会知道?!
兰溪月松开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对楚明澜笑道:
“二皇子,你的表妹似乎不太欢迎我。要不我还是回南府吧?省得有人夜里睡不安稳。”
楚明澜这才回过神,看着白若薇煞白的脸,又看看兰溪月眼底的坦荡,心头莫名一松。
他更倾向于相信后者——这个浑身带刺的女子,不屑于用那些阴私手段。
“若薇年纪小,不懂事,溪月你别往心里去。”
他定了定神,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你是本王的未婚妻,这二皇子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转向白若薇,脸色沉了沉:“还不快给你南姐姐道歉?”
白若薇咬着唇,指甲掐进掌心,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是若薇失言,南姐姐恕罪。”
“不敢当。”兰溪月淡淡道,“我累了,想歇息。”
楚明澜会意,挥挥手让白若薇和丫鬟都退下。
厅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他才走上前,声音放柔:“溪月,委屈你了。”
兰溪月没理他,走到窗边看着池水。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却照不进这深宅大院的阴暗。
“那些流言,本王会处理干净。”
楚明澜站在她身后,语气真诚,“你放心,有本王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兰溪月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对“南溪月”的执念到底有多深?深到可以忽略她的异常,包容她的尖锐?
“不必。”她移开目光,“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怎么找到回去的路,是怎么避开那个轮椅王爷的追杀。
如果回不去现代,要怎么在这波诡云谲的古代活下去。
楚明澜看着她的侧脸,阳光勾勒出她利落的下颌线,短发下的脖颈白皙得晃眼。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南溪月”,比以前那个温婉的身影更让人心动。像一株带刺的玫瑰,危险,却。
“晚膳时,本王陪你一起用。”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水榭。
门关上的瞬间,兰溪月脸上的平静立刻散去。
她走到博古架前,转动那只青花瓷瓶,果然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卷宣纸。
展开一看,竟是南溪月的画像,画上的女子温婉如月,果然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兰溪月眼神微闪,将画像塞回了暗格。这二皇子,果然对南溪月的情是真?
……
璃王府,夜里,楚南浔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凤眸里翻涌着猩红。
情蛊又开始发作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猛烈。
经脉像是被万千蚁虫啃噬,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那种蚀骨的渴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王爷,该用药了。”景桓端着药碗走进来,眉头紧锁。
这几日王爷的情蛊发作得越来越频繁,那些压制的药物早己失效。
这毒虽然要不了人的命,却比一刀杀了更让人难受,更何况是他这种对其她女人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楚南浔挥手打翻了药碗,漆黑的药汁溅了一地,散发出苦涩的味道。
“没用的。”他声音嘶哑,额角青筋暴起,“找不到那个女人,什么药都没用。”
景桓低下头,不敢多言。
这些日子,他们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那个女人的踪迹。
“二皇子府那边,有动静吗?”楚南浔忽然问道,指尖死死攥着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回王爷,二皇子这几日频频出入南府,还把南小姐接到了府中。”
景桓低声道,“听说……那位南小姐,性情大变,与传闻中的温婉模样截然不同。”
楚南浔的凤眸猛地一缩。南小姐?南华生的女儿?
他想起那个女人利落的身手,那双淬着寒星的眼睛,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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