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25世纪的卧底女警,不是任人摆布的古代闺秀。别说什么二皇子,就算是皇帝,想逼她嫁人,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周氏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愣住了。这还是她那个温婉听话的女儿吗?怎么失踪几天,性子变了这么多?
就在这时,南大哥匆匆跑进来:“爹,娘,宫里来人了!”
兰溪月心头一凛。
这么快?是冲着她来的吗?
——
“宫里来人也不急在这一时。”
周氏按住兰溪月的肩,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你这一身又脏又破,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娘让丫鬟给你拾掇拾掇。”
她目光落在兰溪月的作战服上,眉头微蹙,显然对这古怪的服饰瞧不顺眼。
兰溪月低头看了看自己——作战服上还沾着海水的腥气和爆炸后的烟尘,确实狼狈。
她也想洗去一身疲惫,便没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被两个丫鬟引着往浴室走,兰溪月的眉头越皱越紧。
浴室设在后院的耳房,隔着雕花屏风,能看到一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温水,水面飘着几片新鲜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小姐,热水备好了,奴婢伺候您宽衣。”一个圆脸丫鬟上前,伸手就想去解她作战服的拉链。
“不用。”兰溪月侧身避开,语气疏离,“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这作战服是特制的,有不少暗袋和机关,她可不想被人窥见。
丫鬟愣了一下,看了眼屏风外的周氏,见主母点头,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兰溪月这才松了口气。她利落地拉开拉链,脱下作战服,露出里面贴身的速干衣裤。
木桶里的水温度正好,她抬腿跨进去,温热的水流漫过腰际,驱散了不少初春的寒意。
爆炸后的耳鸣和落水的滞涩感,似乎都随着污垢一起被热水泡软了。
她往身上泼着水,脑子里却在打转——宫里来的是谁?是二皇子那个未婚夫?还是楚南浔的人?
那个轮椅王爷,心思深沉得像口古井,是他查南府?
“啧,麻烦。”她低声骂了句,抓过旁边架子上的皂角,胡乱往身上抹。
等洗干净擦干身子,兰溪月才发现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屏风上搭着一套藕荷色的襦裙,领口绣着缠枝莲,裙摆层层叠叠,光看布料就知道繁复得很。
还有一件月白色的中衣,袖口窄得只能勉强伸进一根手指。
“这穿法是反人类吗?”
她拿起中衣比划了半天,对着那些系带和盘扣皱紧了眉。
现代作战服穿脱只需三秒,这古代衣裳简首像在解密码。
她捣鼓了一刻钟,中衣才算勉强套上,系带歪歪扭扭地系在腰间,活像个没系好鞋带的小孩。
轮到外面的襦裙时,她彻底放弃了——那层层叠叠的裙摆,她怎么也弄不清前后左右。
更让她头大的是头发。
她对着铜镜里那截刚及肩的短发,嘴角抽了抽。
现代为了行动方便,她一首留着这种清爽的长度,可到了这古代,哪个大家闺秀不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铜镜打磨得不算光亮,照出的人影有些模糊,可那短发在一片藕荷色的襦裙衬托下,怎么看怎么别扭。
“梳个屁。”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手拿起一根绸带,将短发胡乱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利落的下颌线。
这模样,不像兵部侍郎府的嫡女,倒像个刚从书院逃出来的小书童。
“小姐,好了吗?”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兰溪月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守在外面的丫鬟见了她这模样,眼睛倏地睁大,嘴巴微张,显然是惊着了。
中衣的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的弧度;襦裙的裙摆一边高一边低,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
最显眼的是那束得乱七八糟的短发,与往日那个温婉的小姐判若两人。
“这……”丫鬟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夸还是该劝。
周氏正好走过来,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眼圈就红了:“可怜的孩子,定是在外头受了大罪,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她快步上前,亲自给兰溪月整理衣襟,手指灵巧地将那些系带系好,又把歪掉的裙摆捋顺。
“娘教你,这襦裙要先系里面的暗扣,再拉外面的腰带……”
周氏的声音很轻,带着耐心,指尖划过布料时,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兰溪月僵着身子任她摆弄,鼻尖莫名有些发痒。
她想起自己那个当国安局局长的爹,她妈妈走得早,爸爸又当妈又当爹。
从小到大他只会板着脸教她格斗技巧和枪械拆解,从没享受过这样细致的关怀。
“头发……”周氏看着她的短发,叹了口气,“罢了,先这样吧,等长长了再说。”
她取过一支玉簪,小心翼翼地插进她的发带里,“这样看着精神些。”
兰溪月对着重新递来的铜镜看了看,总算像个样子了,只是那短发依旧扎眼。
“走吧,宫里来的是李公公,说是二皇子殿下听说你回来了,特意让他来问问情况。”
周氏牵起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兰溪月心头一沉。果然是二皇子。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跟在周氏身后往外走。走廊里的玉兰花瓣被风吹落,飘在她的襦裙上,带来一阵淡淡的香。
可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像穿了身枷锁。
“记住,少说话,若是问到什么难处,娘替你应着。”周氏回头叮嘱,眼底满是担忧。
兰溪月点头,心里却另有盘算。
二皇子?未婚夫?
她倒要看看,这古代的的皇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刚走到正厅门口,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在说话,带着刻意的谄媚:
“南大人放心,殿下说了,南小姐平安回来就好,婚事的事情也得开始筹备了……”
兰溪月脚步一顿,抬眼望去。
厅里坐着个穿着锦袍的太监,面白无须,嘴角挂着油滑的笑。南华生坐在一旁,脸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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